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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漸漸落下,夜幕降臨。安定伯府里各處都點起了燈盞。偏他們這兒不昏不暗的,就像是在死角一般的,誰也看不見。
劈頭蓋面而來的都是一股冷郁的荷爾蒙氣息。
「池兒,在你心裡,我一直便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面容低覷,如狼般地盯著她,語氣淡淡的,這是倒聽不出多少情緒來。
可是背後那死死箍住她的那隻大手,可不像是這麼表現出來的。他的怒氣也發泄得很冷靜,就那麼盯著她。
他們之間的距離早已徹底地擺脫了兄妹之間的安全距離。
「我坐視不管,我冷酷無情,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
清池的眼瞳里也跳躍的火星,「是又怎樣!」
李嘆嗤嗤一笑,那隻手掌撫摸上清池白皙的臉頰,那是一隻溫暖的手,也是一隻不再克制的手。
清池有些生氣地轉臉,卻被他強行地扭了過來。他的鼻息吐落在她的臉邊,「我若不是你哥哥,早便這麼做了。」
「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對。你長大了,想法也變多了。我這個哥哥在你眼裡早就是一種負擔。那麼……換一個身份吧。」他用最冷靜的聲音,說著最瘋狂的話語。
「既然你都這麼覺得了,我再說什麼都沒用。」夜色和黃昏之間的李嘆,危險無比。
清池的那點飄,早就徹底地醒了。
「不裝了?」她強行冷靜地問。
「什麼時候發現的。」他的手指接觸時,有些粗糲,摩挲著她細嫩的肌膚,也沒怎麼用力居然就紅了。
清池覺得有點兒癢。
或者說,她一點也不習慣現在這種接觸。
她想躲,躲不了。
他享受那細細的腰身在手掌之中的把控,一隻手漫不經心地從她的側臉滑到那唇瓣上。
所以,現在他是徹底不裝了。清池是提起了嗓子眼,卻又徹底地松下了一口氣。「你覺得我發現什麼?」她故作冷淡地道。
可惜無法抵抗他的力道,還是如他手心裡的金絲雀。
這是一道致命題。
他的視線太過陰森冷酷。
那手指摩挲著她的唇瓣,帶著幾分嬌憐的意味。
她輕輕顫慄一下,在他的眼裡卻更增添了幾分風情,他的眸色更濃。與其說是試探,不如說是玩弄。
清池就是在察覺到這一點,才後悔自己方才怎麼就不經過大腦惹怒了他。
「我派人跟著你,每次都被你躲開,發現了?」他卻硬是不接清池的話茬。
明明眼前他們倆都心知肚明了。都是心眼多的人,誰也不會低估誰。
她的唇嬌媚,眼如冰。「大兄,你可還記得,你還是我義兄。」
李嘆卻不接她的話,「盛京很大,盛京也很小。你一直在一條路上走著,你以為誰都不會發現?我的人,也是為了保護你。」
他忽而鬆開了她。
之前她感覺到的那種危險就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酒不是什麼好東西。」李嘆淡淡地說:「好好清醒一下腦子。」
要不是唇上還有他的餘溫,清池險些以為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他軒宇氣昂,俊朗冷厲,身姿筆挺,落於燈火之中,望著她,那雙眼眸里也不再沾染欲/望,而是清明。
「池兒,今日的話,我便當做什麼也沒聽見。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我……」
李嘆瞥著她,嘆了一聲。「還是嚇著你了。」
啪嗒的一聲。附近有家丁的腳步聲響起。
清池的視線慢慢地從他的身上收起。
清池也感覺到了危險,她怕的是李嘆身上那個還未揭開的秘密。
清池腳步都亂了,她幾乎是落敗而歸。
而背後那道冷淡而又灼人的視線,一直一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一直到,見到了芷梨院熟悉的背景,清池這才慢慢地緩了過來。
她攥著手,指骨發白。
他還是放過她了。
還能忍啊。如此克制著那份情感,簡直讓她沒有可乘之機。
她的試探還沒開始,便已經結束了。
清池輕輕地笑了一下,不管是他還是蔣元,其實還不是一樣的。無論誰輸,都不可能是她輸。
清池的晚歸叫般般和小薇念叨了大半晚,清池沐浴過後,久久難眠。或許是晚邊喝了那點小酒,過於鬆快的心情,不過在遇見李嘆後雖然稍減,但她還是從未像是今晚這般的清明自己以後要做什麼。
窗外芭蕉隨風輕搖,花香遠遠地飄到臥室里。
那輪明月倒是無論幾世,都是那般的圓。
清池放下手邊的話本,赤腳走下了床,她的視線悄悄地落在了擺在高几上的道袍。
抱胸嘆了一聲氣。
明日,她還得去一趟國師府。期盼這一趟能夠順利吧。
第60章 三周目(22)
次日, 清池一早便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
寧司君那老狐狸,肯定又會忽悠她。不管他說什麼大道理,一定都不能被騙了。
自然, 玉真公主托她送道袍的事情,他肯定也早就知道了。
也許, 現在還在國師府里等著她上門呢。
一想到那人裝得霽月光風的樣子, 清池就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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