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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抿了嘴角,「出岫小姐懂得竹蕭?」

  「略知一點,家父從前頗通音律。」她淡淡地回。

  男人靜默了一會兒,忽而出聲道,「出岫小姐若是喜歡,這支竹蕭便贈予您吧。」

  裴出岫難掩驚訝地微微睜眸,「這支竹蕭對林公子頗為重要,出岫怎好……」

  「知秋如今眼已盲,本也不擅奏蕭,留在身邊也是無用。」他抿了唇,聲音壓得更低,「從前這紫竹蕭對知秋而言是個盼望,如今有出岫小姐……」

  他話未說完,面頰隱隱泛起紅暈。

  裴出岫似明白了他的心意,明知不應當卻無法克制地心生歡喜。

  「這紫竹蕭還是留在林公子處更為妥當。」她將錦盒雙手奉還,輕抿了唇,淡淡柔聲道,「其實吹奏這竹蕭並不難,下回若是得空出岫願教公子,你在此處養傷也好打發時間。」

  ~

  深夜,長明殿中,鳳後正伺候昭帝寬衣。

  「陛下今日好好的怎的想到要動帝卿府了?」

  順寧帝卿已歿了十數年了,可在這宮裡誰也不願去觸太皇君的忌諱,任是偌大帝卿府荒著寂著,也沒人敢在陛下面前提一句。

  昭帝不以為意道,「映玉雖不願回來,可朕得替他把持著點。」

  鳳後難道不解其意,陛下要替他把持什麼?一個荒了的園子?還是……

  心頭微微一跳,他怔楞著望向昭帝,「難道是安澤小王爺要回京了?」

  昭帝只是敷衍,「明年開春便是太皇君八十壽辰了。」

  「那也不必現下就急著修繕園子啊。」

  鳳後在昭帝的眼神中止了話語,他跟昭帝近三十年妻夫情誼,怎會不曉得順寧在她心裡頭的分量。

  幸而那小王爺是個體弱安分的,守在郢城十數年也不曾興什麼風浪。

  要否則還真不知將來這龍位……

  他嘆息一聲,躺在昭帝身旁,靜靜闔上眼眸。

  「今日臣妾去看了煊兒,她已知錯了,心裡盼著陛下肯原諒呢。」

  昭帝聞言冷哼一聲,「枉朕當年請了太師親自教養,教養出了個什麼德行。」

  鳳後聲音低了幾分,「年輕時候正是血氣方剛,陛下當年不也瞧上一個樂官,好生折騰……」

  「當年朕可沒有勉強人家,後來不是照樣放出宮去?」昭帝攏了眉頭,越發惱怒斥道,「你就知一味偏寵她,今日敢動武衛營去搶人傷人,改明兒還不定闖出什麼禍事。」

  「煊兒傷著誰了?」鳳後翻身坐起來,後知後覺地抬眉,「又是沐春堂里那個醫女?」

  昭帝睏乏了,低聲喃喃,「傷著誰都是不應該。」

  鳳後在黑暗中眯起了一雙深邃鷹眸。

  那日離開頤德殿後,他不是沒有命人查過那醫女的底細。寧州陽縣人士,母父皆亡,娘親生前就是名大夫。三年前,受御醫院的同鄉指引來到京城,因緣巧合之下治好了太皇君,得了陛下賞識,置辦了如今的沐春堂。

  他欲命人再細查那名御醫院的醫使,卻已是離宮回鄉了。

  為今之計,只得從沐春堂著手再探。

  ~

  裴出岫回到沐春堂,喝了小半壺涼茶,才將心頭的熱意漸漸壓了下去。

  林公子是身心脆弱的病患,難免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意,她怎好也縱著自己同他一道頭腦發熱。

  且不說他同宋家小姐情緣未了,宋二待他也有隱約心思,她自己是心魘難消,也不知能否允人姻緣、與人相守一生。

  她難得有幾分不知所措,既惦念著一個人想去見他,又不知該如何當著他守住自己不要動心。

  正煩惱之際,翌日清晨宋二來到沐春堂塞給了她一封書信。

  這回是正兒八經的家信。

  不過,塞給她的是遠在平洲的宋詩意附在家書後的一張小箋。

  裴出岫不假思索地推拒,「既然是要交由林公子,你為何不親自給他。」

  宋詩聞攥著那封家書,神色憤憤欲言又止,「我長姊……她……唉……」

  裴出岫於是又展開書信,不多時眉頭也攏了起來,「宋二,你這是……你要做姨母了?」

  這樁喜事令得二人皆神色惘然。

  「我長姊同那伯爵府的公子成親三年,若要有孩兒早該有了,偏生就在這時候……」

  裴出岫知她是為林公子不平,可是那伯爵府的公子何嘗不是無辜,遂拍了拍她肩頭安慰道,「事情既已到了如此地步,你該為她們高興才是。」

  「眼下我若告訴林公子,怕他傷還未好又受打擊。若將此事欺瞞於他,我心裡也難以過意得去。」她嘆了又嘆,緊緊抓住裴出岫的手,「出岫,這書箋還是請你替我捎帶與林公子吧。」

  第24章 寄情

  這一日,裴出岫在沐春堂看診時頗心神恍惚。

  替一位年輕女郎號了許久的脈,她的脈象沉穩有力不似有異。那女郎面色也是侷促,躊躇許久才同她說來看診的其實是她身旁懷有身孕的夫郎。

  如此幾番,就連藥童阿福都看出端倪,「裴姐姐若是身子不適,今日還是早些歇館吧。」

  「無妨。」她定了定心神,又接著喚下一個號牌的病患。

  阿福似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枚同心符遞與她,「這是阿爹去月老廟求來的,說是可靈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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