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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角不自覺地跟著上揚,禪院甚爾的聲音里也沾染上笑意,他說:「那是孔時雨提議的,把一些不方便放在銀行的東西先寄存在特殊的保險庫內,等到要走的時候你再拿著鑰匙去取。」

  噢、她懂了,這就有點類似於那種電影裡Mafia經常會把贓物放在特定的保險庫內,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

  「不應該由你來保存嗎?」她問道,總覺得禪院甚爾未免也太信任她了,幾乎把所有值錢東西都交到她手裡,這可不是件好事,她真的有點擔心他哪天會被人騙,「沒必要給我。」

  禪院甚爾走到床邊,坐在床邊的地板上,手肘撐著床邊,「這些都是你的。」

  作為見習神明其實人類的財富對霽初來說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她反而有種自己在壓榨任務對象的錯覺,但是就算退回去他也會鍥而不捨地送過來。

  她斟酌下用詞,「其實現在我們手頭的錢已經足夠了,你以後就沒必要再去接委託了。」

  本來想要習慣性地摸一摸他的頭髮,但是伸出手才發現他已經是少年,大概率會排斥這種行為,於是手僵在半空中,正打算收回,卻被中途截住,少年的手掌寬大,能夠輕而易舉地握住她的整個手甚至包括手腕。

  「誒。」因為驚訝,而下意識地發出一個短促的、沒有任何意義的單音節。

  「為什麼要收回手?」他問。

  「呃……因為覺得甚爾你長大以後可能不喜歡被別人摸頭髮?」這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青春期的少年常常都伴隨著很強的自尊心,她這是出於尊重他自尊心的考慮才想要收回手的。

  可禪院甚爾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的手指摩挲她手背的皮膚。

  原來感情也是可以實質化的,否則為什麼會因為喜歡多得快要溢出來導致一見到她就會心臟酸脹呢?

  少年露出無聲的笑容,六年時光過去,他的五官也徹底長開,那一雙森綠色的眼瞳銳利而漂亮,此刻正牢牢鎖定她,他低下頭,把臉頰貼上她的手掌,說的話意味不明,「你可以對我一切你想做的。」

  倘若是以男人的身份說出這種話,那麼無疑是充滿曖昧的,但很可惜,在霽初看來他依舊還是個孩子,頂多算是少年,因此霽初也完美錯過這句話的真實意思,轉而打了個哈切,「那晚安?你還是快點去睡覺吧。」

  少年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但霽初已經哈切連天,不然如果她低頭去看的話就能發現少年臉上竟然流露出幾分錯愕,就像是貓都已經把尾巴都纏上人類的胳膊結果對方無動於衷。

  真是遲鈍的笨蛋,他沒有馬上鬆開手,而像是為了提醒她什麼似的在她的手腕內側落下一吻,但睡意來襲的霽初只是覺得手腕內側稍微有點癢,她的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了,等禪院甚爾鬆開,她才順利抽回手。

  也不好再打擾她的睡眠時間,禪院甚爾只好拿上外套離開這裡,恰好在這時候收到孔時雨的簡訊。

  [孔時雨:告白進行得怎麼樣了?]

  禪院甚爾對著這條簡訊翻了個白眼,都是這傢伙出的主意,先是從他口中探知到關於霽初的消息,後來又充作好人來自以為是地指點他的戀情,現在又是一副看好戲的語氣,他把手機蓋上。

  簡單來說,這次的告白計劃真是爛透了,估計霽初也會覺得莫名其妙,禪院甚爾回到自己的小房間後腦海里還在重現剛才的畫面,他對於她而言無疑是特殊的,她對他的偏愛有目共睹。

  但這些還遠遠不夠,只是以弟弟的身份待在她的身邊,似乎已經無法滿足他,人類總歸是貪婪的,總是在得到偏愛後又希望得到更多的關注,幼年時期親情的缺失導致他在靈魂的某處開了一個口子,而那個窟窿需要很多很多的愛才能填滿。

  真是個貪得無厭的混蛋,他暗罵自己一句。

  *

  昨天晚上禪院甚爾的造訪像是一場夢,要不是床頭多出的那個木盒子她真的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醒得很早,因為今天就是五條家神子的生日宴。禪院家也在被邀請的名單上,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生日宴,而是各方勢力的相互試探,畢竟神子降臨甚至打破了咒術界長久以來的平衡,導致新出現的咒靈也更加危險。

  因此這場生日宴從一開始就目的不單純,就連禪院直哉都嗅到其中的不尋常,十二歲的禪院嫡子早就在六歲的時候覺醒術式,雖說不是禪院家心心念念的十種影法術,但好歹也繼承了父親禪院直毘人的術式,投影咒法。

  自那以後禪院直哉都在琢磨這覺醒的術式,霽初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整裝待發,身上穿著傳統服飾,領口和袖口都用金線繡著繁複暗紋,男孩的臉上滿是傲氣,在瞧見霽初的身影時他才露出個笑容來,跑到她的身邊,速度很快,她猜測他是用上了術式。

  他得意洋洋地問:「你不問問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那直哉是怎麼這麼快來到我這邊的?」霽初配合地問道,禪院直哉輕哼一聲,臉頰兩側帶著點興奮的紅暈,「我用上了剛剛研究的術式,阿初都看不清我的動作吧?」

  的確是看不清,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沒有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禪院直哉身上,她點點頭,順著他的話頭誇獎:「看不清呢,看來直哉以後會成為很厲害的咒術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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