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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琅的心情似乎也不錯,在昏黃的油燈下,隱約還能看到他唇邊隱約的笑,他的手指在我肩上遊走,頓了頓,又揚起來,為我把散亂的一絲頭髮,別到了耳朵後頭。
這一點點不經意的溫柔,又讓我的心不爭氣地狂跳起來。我不敢看他,也不敢靠得太緊,免得又被他笑,只好努力地蠕動著,往一邊的桶壁靠近。
王琅也不言聲,等到我要抽出腿來,徹底挪出他的懷抱了,他才拉了我一把,又把我拉到了他胸口,環住了我的腰。
“用完了就想走,嗯?”
他的聲音在情事後,總是特別的低,似一根宮弦繃緊在心裡頭,來來回回地不斷撥動,撥得人心底蘇蘇麻麻。
“誰用你了。”我有點不忿,“是你、用、我!這一點要搞清楚,人家等你,是有正事要和你說,又不是,又不是……”
太子爺低低地笑起來。“剛才就該有一面鏡子,能映得出你的表情,叫你親眼看見,現在也就沒得狡辯。”
我一下臉紅起來。
該死,我一向不善於隱藏情緒,剛才看著王琅脫衣服的時候,想必是心底的垂涎,又流露到了臉上。
這樣說,王琅還是體貼到了我的心意,才主動成全了我的想望?
呸!
“那你當著我的面,脫什麼衣服呀!”我氣不過地戳著他的胸口。
太子爺很無辜地回答,“我要洗澡啊。”
有時候真覺得和我公公身邊待久了,都會被他給染得瘋癲起來,每一次、每一次和王琅說話,我總是有一股掐死他的衝動。
“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我憤憤地說。
到底還是懶得和王琅計較太久,我們出了浴桶,我一邊擦拭身體,一邊就和王朗說了福王的事。
王琅對於福王偷聽,反倒沒什麼反應,他一邊給我穿衣服,一邊掐了我的……嗯……我的鶯桃一下,居然還很是用了一點力,疼得我痛呼起來。
“你又和王瓏獨處?”他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蘇世暖——手伸出來——男女大防——”
“不可不慎。”我和他一起合唱完了,才自我辯解,“我只是在表姑那裡遇到了,隨便說兩句嘛。”很明智地沒有提我又在露華宮睡著的事。
王琅還是有些不高興,他又回復了八風吹不動的死人臉,默不做聲地讓我給他披上了睡袍,和我一起出外間睡覺。
我都趴到他身邊了,才忽然想起來。“今晚是不是該馬才人侍寢?”
他揚起眉毛,給了我一個白眼,慢吞吞地回答。“愛妃真是有心了,按常理,似乎的確是。”
按常理這三個字,王琅咬得特別重。
我一想到馬才人現在還是完璧,三天後就要搬到東後殿這個比冷宮更多了幾分孤淒的地方,還有她夾帶進宮那極有意思的藥,就禁不住要樂。
不過,為了省去王琅盤問我的麻煩,我到底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我畢竟是東宮太子妃呀,今晚總得有一次,我這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得派得上用場吧?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上好^^
說一下啊,大概妃常難搞周日就要進V了,當天會更三章。
我一直努力日更,雖然可能因為能力問題,寫得不大好,但是還是希望大家支持正版,不要拋棄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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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按捺不住 ...
隔天早上一早起來,王琅就又不見了人影,小白蓮說,他一早就帶著阿昌出後宮去紫光閣了。
紫光閣大部分時間是太子讀書的地方,還有很多時候,王琅也會在裡面見幾個人,說一說自己的差事。他這一次去紫光閣,應該不止是讀書,還是有一點事要辦。
我懶懶地洗漱過了,又千辛萬苦地頂著大太陽去給皇貴妃請了安,皇貴妃還問我,“今兒個怎麼不見太子爺?”
福王這小子,傳話真是傳得快,不過,太子現在辦的差事,本來也沒有多少瞞人的地方。
我據實以告,“太子爺一大早就出去了,應當是去紫光閣讀書。”
從皇貴妃的表情來看,她是一點都不信我的答覆——不過不信也沒有什麼辦法,我就是明擺著騙她,她又能拿我怎麼樣?
哎呀呀呀,什麼時候和皇貴妃坐在一間屋子裡,我的心情都會好起來。眼看著她分明是討厭我討厭得不得了,卻還要作出一臉的溫柔來,我就感到這日子過得很有意思。
當然,在這種時候,我就不去想我分明也非常討厭她,但還是得作出恭順的樣子來這件事。
從重芳宮裡出來,我回了東宮,在路上又遇到瑞王,他正要去給陳淑妃請安,我們站著互相問了問好,他也問我,“六哥呢?”
“你六哥一大早就出去了,應當是去紫光閣讀書。”我還是那句話回他。
瑞王看著似乎並不太相信,但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回了東宮,幾個美人兒陸陸續續,都來給我請安。
鄭寶林倒是第一個過來的,她問我討要了一面玻璃鏡台,號稱原本的那一扇太小,恐怕不大合襯西後殿的擺設。
區區一面鏡台,我當然許了她,不但許了她,我還大張旗鼓地立刻讓人去開了庫房取出來,給鄭寶林搬運到西後殿去。
太子妃嘛,總得賢惠一點,一面鏡台能成就這個名聲,我也沒有什麼好小氣的。
鄭寶林還沒有走,李淑媛又來了,下個月是我的生日,內外命婦照例要來朝賀的,她想請我開恩下旨,讓她的兩個姐姐也能進宮來,和她見上一面。
李淑媛的兩個姐姐都嫁到了書香世家,姐夫還沒有官職在身,因此平時也很少有機會能進宮請安。
我們從小在一塊玩的時候,李淑媛都很少有這樣小心翼翼的表情,甚至透了幾分可憐,我這輩子最看不得的就是美人落難,心一軟,也就許了她。
柳昭訓則完全是來找我玩的,她第三個踏進屋子裡,就張羅著要和我下象棋。
鄭寶林和李淑媛都有了幾分心滿意足,尤其是李淑媛,雖然對我還是一臉的哀怨,但似乎那種激烈的恨意也隨著我的一點好處而收斂了去,我喜歡李淑媛就喜歡在這裡:這孩子實在是太簡單了,簡直要比皇貴妃娘娘更好對付。
這兩個人還沒有走,象棋盤都沒擺出來,馬才人來了。
我其實也不是第一次興之所至,就搶占了其他人侍寢的日子。
從前不知道王琅還沒有碰過這四個嬌滴滴的小美人,我還會在她們侍寢的日子裡收斂一點,免得被人說我心胸狹窄,和底下人爭寵。現在既然已經知道王琅根本沒有進別人屋子的意思,我也不傻,我為什麼還要做這樣的表面功夫?
不過,馬才人這可是第一次擺出一張這樣的臉。
她看上去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了,明眸中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又生氣又沮喪,又有一些絕望。
可惡,就連這個時候,她看上去也挺……
挺誘人的。
有些女人就是這樣,分明長得也沒有多美,就是特別招惹男人喜歡,甚至連情緒這樣低沉的時候,看上去都很有幾分可口。
真不愧是穆閣老送來的精品,我看這東宮四美里,也就是她最合太子爺的胃口了。
我頓時又有些淡淡的妒忌,就故意欺負馬才人。“馬才人來得正好,幾位妹妹們也慢一步走。”
又當著大家的面宣布,“明年選秀,東宮是肯定要再進新人的,到時候幾位妹妹們曾經的住處,就是新人們的屋子了。是以有什麼體己的東西,可一定要帶到朝陽宮去,免得到了明年還要回來翻找,那就太麻煩了。”
馬才人和李淑媛的臉一下就刷白了。
從來只見新人笑,有誰聞得舊人哭,明年選秀東宮進新,朝陽宮又離得那麼遠,太子爺就算有心要嘗個鮮,又哪裡會記得朝陽宮裡的幾個人?
尤其是馬才人,她的靠山穆閣老幾乎是馬上就要退休了,到了明年沒了靠山,還不是我愛怎麼揉搓,就怎麼揉搓?
馬才人眼底就閃過了一道光。
她再開口和我說話的時候,態度竟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娘娘……說起來,今晚是妾身侍寢的日子呢。”
除了李淑媛這樣向我要過人之外,東宮還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麼明目張胆地提起侍寢的事。
我挑起一邊眉毛,“嗯,怎麼?”
馬才人就紅了臉,低下頭揉搓著衣角,“妾身平時很少出門,得見天顏的機會也不多……”
這是在婉轉地請我不要和她爭搶這個侍寢的日子了。
我呵呵笑,“好,馬才人的意思,本宮很明白。”
本來還想表示得再大度一點的,柳昭訓在几子底下踢了我一角,我才放棄了這個念頭。——戲做得太過分就不大好看了嘛。
趕快又沉吟了片刻,把大家的胃口都吊得高高的,我才‘有幾分不情願地’道,“馬才人就放心吧。”
馬才人這才放鬆下來,她攥緊了拳頭,沒有再說什麼。
我又安排,“地方上送了一百壇玉樓春來——也真會捉摸太子爺的口味,從小他就愛喝這個。不過一送一百壇,太子爺一個人要喝到哪年哪月才喝的完,你們也分一些回去品嘗好了。喝得好再來拿。”
我在這種生活瑣事上倒是不小氣的,什麼好東西都有幾個妃嬪的份,大家習以為常地謝過我受領了恩賜,就各自退了出去。我和柳昭訓這才擺開棋子來下象棋。
下了半天,兩個人都心不在焉的,我是興奮,柳昭訓也是興奮,她一邊興奮,一邊誇獎我。
“娘娘真是神機妙算,昨晚特地又占了馬才人一晚上,今早提起進新的事,可以說都是點睛妙筆。”
柳昭訓對我真是難得有這樣的好話。
“其實很多事也都是自然而然啦。”我不好意思地謙遜,“就是做了才想得到,原來還可以這樣。”
話出了口才覺得有一點雙關,還沒等我彌fèng兒呢,柳葉兒已經吃吃地笑出了三十二道褶,笑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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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我姑姑一定在保佑著我,今天什麼事都很順。
太子爺也沒有三更才回來,過了初更他就回了東殿沐浴更衣,然後馬才人派來的宮女,就進了東殿。
侍寢這種事,大了說也是太子爺的義務。到了那幾天,太子爺也經常進幾個妃嬪的屋子裡呆一會。所以我才以為他和幾個美人兒已經是發生了一些什麼。這一次也不例外,太子爺就淡眉淡眼地隨著宮女們,進了後頭馬才人的屋子。
我從門fèng里滿意地偷窺到了這一切的發生,轉頭就打發小白蓮,“去柳昭訓那裡玩玩吧!”
柳昭訓就住在馬才人對面。
小白蓮心知肚明地嘆了口氣,問我,“娘娘是又起什麼心思了?”
小白蓮和小臘梅雖然都很機靈,但這件事,我倒是還沒有告訴她們:堂堂一個太子妃,居然要用陰招去算計底下的妃嬪,說出去也實在是太上不得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