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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古到今,當太子的呢,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太能幹了不好,做爹的不會放心,太不能幹了也不好,做爹的就更不放心了。可我們這一朝的太子,是要比古往今來的太子都更難當一些:主要的困難,還在太子他爹。

  我說過好幾次,皇上年紀大了,喜怒無常陰晴不定,除了我姑姑(很可惜,已去世)之外,沒有誰能摸准他老人家的脾氣。太子,當然必須遭池魚之殃。

  難辦的事,他必須辦,好辦好出彩的事,留給兄弟們。

  辦事的時候,必須立刻把手底下一干明里暗裡桀驁不馴的官員們玩轉,辦好了事,就又得把手裡的勢力全都交出去,繼續回東宮讀書。

  皇上是把太子當成了自己的殺手鐧,不到關鍵時刻是決不會放出來的,而一旦放出來,就指望他立刻掃清場面上的全部阻礙——好了,到建功立業的時候了,太子爺您就回東宮讀書去吧。出彩的事啊,有人為您做。

  所以說雖然古往今來,這太子就是個不好坐的位置,但我們這一朝的東宮呢,也是特別命苦了一點。

  想來早在今早請安之前,太子就已經知道了昨天皇上和肥貓學士大吵大鬧的事,對自己的命運,也有了幾分猜測,所以才一大早就是一張死人臉,處處和我作對……

  我忽然間對他就有了一絲同情。

  雖然這男人呢,說起來也沒什麼好,性子又假又惡劣,心情一不好,就到處找碴,巴不得和我吵架,從小到大,對我就沒有好過……

  不過,不過他畢竟是太子,而我是太子妃嘛。

  我就借著身體的遮掩,悄悄地往前蹭了一點,在地上拍了拍,握住了太子的手。

  果然,太子的手已經握起了拳頭,被我摸到,他還往一邊閃了閃,似乎並不想被我握住……

  早說了,我可不是什麼識看眼色的賢惠太子妃。他不讓我握,我還非要握!我微微一晃身,在袖子下頭一把捏住了太子的拳頭。跪得離太子又近了點。

  太子輕咳了一聲,徐徐開口請命,“父皇和吳大學士畢竟是多年君臣,有些話說出來,傷了情分。”

  他雖然屈從於皇上的暗示,但話里到底還是透出了一份淡淡的嚴苛。

  聽到太子和別人說話,我竟會誤以為他對我已經很溫和:有時候此人光是憑著自己的言語,都可以把人凍死。

  我開始鍥而不捨地把拇指往太子手心裡塞,用我的指甲,輕輕地刮著他的掌心。我知道太子的手心是最怕癢的。

  他的身子開始輕輕顫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癢的,下垂的眼睫毛,遮住了太子爺的表情,我瞥去一眼,只看到他的耳根已經有些發紅了。

  都氣成這個樣子了!

  不過太子開口的時候,接下來的語氣就鬆弛多了。“如果父皇不嫌棄,兒臣願服其勞……為父皇排、憂——解、難……”

  他狠狠地捏住了我的手,不許我再亂動,我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一點笑意。

  太子的手本來涼涼的,和我的手握久了,倒暖了起來。

  皇上半眯著眼,打量著太子臉上的神情,半天,才滿意地長出了一口氣。

  “還是我們家小六子和我貼心是不是?”老人家咧開嘴,得意地笑了。“這件事既然你想辦,那就給你辦吧。”

  我公公雖然有時候也很有幽默感,但更多的時候是損,真損。

  太子氣得又要僵硬起來,我趕快再輕輕地用指甲尖颳了刮他的掌心,他渾身一顫,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算是答過了皇上的誇獎。皇上就揮揮手。“既然如此,你就暫時先別上學了,把事兒辦了再說吧。”

  他又沖我眯fèng著眼睛笑了起來,透著一股了如指掌的調侃。

  怕你啊?我也沖皇上齜牙咧嘴地笑了回去。

  太子又狠狠捏了我一下,我從眼帘底下看了他一眼,這男人唇邊居然浮起了一點小小的笑。

  #

  皇貴妃今天心情似乎也不錯,並沒有太為難我,只是在我們請安的時候,站起身去親自倒了一杯茶,讓我們在地上多跪了那麼一會兒,就和太子拉起了家常。

  “今兒是哪個先生上課啊?太子爺看著打扮得倒很莊重。”

  太子爺乾咳了一聲,回稟皇貴妃,“今天要到外頭為父皇辦事,就打扮得莊重一些。”

  我又有點想笑了。

  雖然被我握了握手,太子爺沒有在皇上跟前展現不滿,不過,他的心情似乎還不大好。

  要擱在平時,皇貴妃和他說什麼,他都一律是敷衍兩個字,很少有像這樣刺激皇貴妃的。

  自從生了福王,皇貴妃就很忌諱太子爺為皇上辦事:這道理誰都很明白,太子爺辦的事越多,根基就越牢固,羽翼就越豐滿。太子爺說這話,還不就是為了氣她?

  這男人一生氣起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到處找准了人的軟肋戳。一點溫良恭儉讓,都不記得了——還有臉說我無賴呢?

  皇貴妃臉色果然一變,支吾了半晌,才勉強地笑,“好,太子爺是越來越出息了。”

  太子索性迎著她的目光笑出一口白牙,“都是貴妃娘娘教得好。”

  我嗆了一口茶,響亮地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在咳嗽下頭忍俊不禁地笑。

  皇貴妃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她哼了一聲,儼然地端起茶碗,對宮女們擺了擺下巴。

  我和太子爺不用她說話,自動就站起身告辭。

  走出了重芳宮,我才敢擦掉笑出來的眼淚。

  “太子爺真是口才過人,微言大義。”我就笑眯眯地夸太子爺。“您看看,誰和您說話,都得被您說得個無言以對。”

  太子爺白了我一眼,淡淡的眉眼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怒意。

  “愛妃又何嘗不是膽大包天。”他摩挲著掌心,帶著我拐上了甬道,往重芳宮外頭的小花園閒散地踱了過去。“當著父皇的面,對小王上下其手,置禮教規範於何地?”

  他的語氣居然還相當嚴厲!

  我背著手哼了一聲,儼然地道,“太子爺說笑了,臣妾不過是看著您……嗯……您……”

  藉口還沒想出來,太子爺就停在了重芳宮後御花園的假山前,笑盈盈地對我挑起了一邊眉毛。

  這男人只有在打歪主意的時候,才會笑得這麼和氣!

  我看了看假山,又看了看太子爺,不由就有些結巴。“您……看著您……”

  一邊說,一邊吞口水,一邊慢慢地往後退。

  晚了,太子爺伸手一撈,就把我給鉗住了,慢慢地,一點點地拖進了假山後頭。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我好不會取四個字的章節名|||

  話說,沒有說求評是求長評啊朋友們,短評啊,一個字也是評嘛!

  呃,新文……嗯……可愛求評~!看看咱日更的人品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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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見不得人 ...

  “太子爺……”我居然很有些慌亂,一邊提心弔膽地張望著外頭,一邊壓低了聲音警告太子。“光天化日,白日宣yín,可不是國朝太子該做的——哎喲,太子爺!”

  太子爺似乎是要報復我剛才的僭越,他也用指甲的側邊忽輕忽重地刮著我、我的……我的……

  我一下咬住唇,不敢開口,只能吱吱唔唔地用喉音鄙視太子爺,皺著眉頭,死命拿眼睛瞪著眼前的太子爺。我實在很怕我一開口,就忍不住吵得整個御花園的人都來瞧熱鬧。

  太子爺也實在是個高手,二話不說直奔重點,讓我只能款擺著腰兒,緊緊抓著身後嶙峋的石頭,死命地嚼著唇,忍住了一聲又一聲的呻吟。

  居然還難得地又對我露出了一個笑,這男人深沉,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也就是在這時候……啊!

  我的思緒被他指甲上的一個動作給掐得斷斷續續,好似風中殘燭,忽明忽滅的,好幾次險險就要迷糊過去。最後到底還是鼓舞意志,一下隔著衣服抓住了太子的手。

  太子爺的手已經被我煨得暖了,修長的手指夾著、夾著小粒粒輕輕地擰動——這麼好看的手指,做這樣下流的事!

  我輕輕地哽咽起來,用唇上的疼痛堅持著,努力和太子爺對峙,只是手腕已經軟得像水晶糕,哆哆嗦嗦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太子沖我微微一笑,輕聲道,“在瑞慶宮裡,愛妃撓我手心的時候,小王似乎也有這樣的感覺。”

  一邊說,他一邊惡劣地用了點力度,又用指甲輕輕地挑弄起了指間可憐的小東西,我再也忍不住,輕輕地嗚咽了一聲,弓起身子輕聲求他。“太子爺……”

  太子面色儼然中帶了一絲和暖,似乎正在紫光閣里,聽一門自己喜歡的課——我去紫光閣偷看他上課的時候,他就是這副死樣子。他彎下腰,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嗯?”

  上蒼啊!我蘇世暖是招誰惹誰了,太子妃本來就夠難當了,還、還招惹上了這麼個睚眥必報心胸狹小的太子……我分明是好意,還惹火燒身……

  我迷迷糊糊地埋怨著老天爺,一邊又哆嗦了起來。該死的太子!他獨獨只捏住了我左邊的那個、那個……嚶!他又掐!

  蒼灰色的假山在我跟前模糊了起來,我渾身的知覺,似乎都集中到了那個被太子捏著的地方,雖然依然被掩在衣服下頭,但我能感覺得到,它已經又紅又腫,熱得快把衣料都燒熔了……我強忍著顫抖,握緊了太子的手腕,往右邊帶了帶,語不成調地求他。“你別老就只擰一邊嘛,太、子……爺!”

  太子爺就從善如流地換著掐住了另一邊,他的呼吸聲也重了一點點,在我耳邊深深淺淺地起伏。“愛妃定力居然如此淺薄,真叫小王失望。”

  我整個人立刻就被太子的話,說得好勝了起來,一邊喘著氣,一邊恨恨地透過眼底迷濛的水霧,用眼神去殺太子。

  “撓個手心,都能撓出火,太子爺的定力、又、何嘗……嗚……”

  很有氣勢的反擊,卻沒能說完,就被太子用指甲細細地一刮,刮散了。

  但我覺得我的反擊是有用的,雖然,我也不知道是我的喘氣、我的說話還是我的眼神擊中了他,太子爺的動作忽然就急多了,他又輕輕地用指甲邊重重地颳了我一下,颳得我弓起身子咬住了拳頭,就抽出手來,把我的裙子往上推。

  山河地理裙是雲錦織就,最禁不得揉皺,我趕快按住他的手,輕聲道,“我、我可就這幾條能見人的裙子了!”

  太子深長地嘆了口氣,難得地顯露出了極端地不耐,他半跪下來,手指又急又快,靈巧地解起了裙邊的系帶。

  我禁不住用眼角瞟著他的動作,臉紅燙得幾乎已經快燒起來了。我從沒有對任何人說,但山河地理裙這樣的衣裳,我一向是要別人為我穿脫,也只有宮人們的巧手,才能將系帶束得齊整,我連解都解不開……看到太子的手指飛快地在裙邊穿梭,竟給了我一股別樣的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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