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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在大朝會一結束就派了鎮北王府的探子,早早過來調查。

  與此同時他還跟方長鳴的屬下聯繫上了。

  梁州清泉鎮不少鄉賢願意賣方大人的面子。

  一來是良種的事, 梁州一馬平川良田眾多,良種多了對他們這些鄉賢來說自然是好事,二來則是方長鳴當年抓住了一窩人販子, 這對許多人來說都是恩情。

  鎮北王府的探子可都是上過戰場的斥候,加上這些當地人的幫忙,在季連惠和姜承趕到梁州的時候, 梁州知府這些年在梁州的所作所為季連惠已經很了解了。

  韓寺察跪在階下, 額頭上滿是冷汗:「世子, 還請您明察,臣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梁州乃是大齊糧倉, 事務繁雜,臣有些失察的地方也是有的。但臣對大齊百姓乃是實心實意。」

  「實心實意地盤剝?」季連惠下意識地回懟道, 「還是你是說你本來就沒有能力,無法管理梁州?」

  方大人說得對, 能幹干,不能幹滾,這些個人磨磨唧唧地真是煩人。

  好歹季連惠也是個武官,以往沒覺得什麼,現在看著痛哭流涕的韓寺察他只覺得厭煩。

  姜承耷拉地三角眼中閃過一絲羞意。

  京城中怕是已經傳開了,還以為他是個愛官如命,膽小怕事之人。

  只可惜為了家族,他只能忍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方長鳴能力超群不代表他的子孫也能如此!

  季連惠可不知道姜承在想什麼。

  他對這韓寺察問道:「八年前清泉鎮三合村全村因販賣人口被抓,第一次報案你為何要將案子壓下來?若不是那些鄉賢到府衙擊鼓,韓大人不會就想要輕輕放過吧?」

  「臣,臣沒有!臣當日只是覺得此事蹊蹺,聳人聽聞,臣這才想要多多調查,才好懲治那些個人販子,世子可不能信口污衊臣啊。」韓寺察哪能認下他一邊說一邊砰砰磕頭。

  季連惠可沒有方長鳴的耐性。

  也不樂意跟他完這一套。

  「我已經找出了你當日的師爺和長子的教席,他們指認當年你是不想考評為下等,才會將此案壓下,若不是清泉鎮各地里長和鄉賢堅持報案,你便要將此事輕輕放過!」

  這只是梁州知府辦的糟心事中不算喪心病狂的一件。

  至於貪污,買賣小吏的名額,爹娘親眷收受錢財,吞良民的田地等等等。

  好好一個大齊糧倉,竟是被梁州知府弄得烏煙瘴氣,讓季連惠恨不得拿自己的佩劍直接殺了他以謝天下!

  「冤枉啊!」韓寺察垂著眼掩蓋住眼中的殺意。

  季連惠不管其他事,單單先追問此事,不是為了方長鳴還能是為了誰?!

  當年的一件小事,沒想到能在如今成為他的催命符!!!

  季連惠根本不聽他這些,直接讓人上證據和證人……

  韓寺察的罪狀太多了。

  前前後後從天亮審到天黑,證人和證物都換了好幾撥。

  韓寺察心中的希望越來越弱。

  他可是唐丞相的人,季連惠如此不講情面,難道是得了陛下和那方大人的指示,這是要徹底按死他嗎?

  那些平日沒多少娛樂的平民可是看足了熱鬧。

  今日的罪狀審完,明日還有要審的。

  季連惠先讓人將梁州知府壓下去,明日再審。

  圍著看戲的人都有些依依不捨。

  「我原以為咱們知府是個好的,沒想到還能有這麼多事,你說人都告訴你那個村子都是人販子,他竟然不查案子!」

  「哎呦,你竟然不知道?這事才過去七八年啊,我有個小姐妹就嫁到他們隔壁的村里,家裡孩子險些丟了,還是方大人來得巧了,正好撞破這件事,孩子才被送回去。我那小姐妹還在家裡給方大人立了長生牌。」

  「哎,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那位審案子的大人可是說了,方大人當時並沒有留下姓名,都是聯繫鄉賢幫忙。」

  「我瞧你這榆木腦袋連動都不動了,他們離的這般近,便是不知道到底是恩人的姓名,好歹知道恩人的個小書生,立個長生牌還有錯了?」

  「我的好姐姐,我這不是想岔了嗎?沒想到這一茬。」

  「若是這些案子都能查,你們說知府管事侵占我家糕點方子的事能否也能告一告?」

  「怎麼不能啊!這時候不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還等什麼時候?」

  ……

  季連惠並不住在府衙里,他讓手下人在人群中散播可以告發事關韓寺察各種舊案子的消息。

  想必不用過很久,他手中就能有更多的罪證可以查。

  梁州知府這一家子上上下下就沒個乾淨的。

  如今知府不能辦差,雖是有屬下官吏在,梁州不會出什麼大事。

  但有些事還需要季連惠和姜承幫著定奪,一直等韓寺察的案子判了,新任梁州知府上任,他們才能徹底擺脫這些瑣事。

  京城可是傳來消息,過幾日就要在府衙外張貼告示,讓眾人開荒。

  季連惠好好一個武將,如今辦的案牘一點不比文臣少。

  他會到驛站房間的時候,整個人都萎靡了三分。

  一旁的小廝劉三說道:「公子飯菜都溫好了,您是先用飯還是先泡個澡?」

  他可是特意買了個大木桶,如今天也熱了些,多泡澡也能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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