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頁
看到景致的時候,淺淡的眸眼含著笑,仿佛要融入這風煙俱靜的山水畫中。
景致放下心說:「原來你在這里,生病還亂跑,快回來吧,我還要趕時間回去。」
「你要走?」他訝然,眼中的笑意漸漸消散。
「你醒了,我當然要走,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昨天替我擋酒。」她站在屋檐下,說得真誠。
但接下來的話像冷風割在程寄心里,「昨晚我也守了很久,就當我的報答,不過比起擋酒,算不上什麼,如果你......」
「我不需要你報答我,也不用算得這麼仔細,」程寄看向她,打斷她,「我只是想讓你別走。」
此刻的程寄有些脆弱,景致的心頭划過一絲不忍心,但還是說:「不可能的,我得走了。」
「可ʝʂց是我不想你走。你不在的每一天,我都不好受。」他慢慢走過來,聲音淡淡的。
這樣直抒胸臆的說話方式不是他的風格,景致愣了會兒,目光觸到他略顯蒼白的唇瓣,竟然又覺得這句話帶著幾分克制後的冷清。
她眨了眨眼,目光中飽含的深意讓景致艱難地瞥向旁邊,不敢再看。
她緊了緊身側的手:「我們分手了,程寄,你得接受這個現實。」
「我不要。」
他一把握住景致的手,冰冷後又滾燙的觸感讓景致顫了一顫。
「分手了也可以重新在一起。」
「如果你還要像之前那樣騙我,說你不愛我,那這是什麼?」程寄用力地舉起她的手,讓景致面對事實,「手上的紅斑就是最好的證據,這是你為了救我才留下的。」
「你明明也愛我,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為什麼要分開!」他的聲音緊而尖銳,迫切地直擊內心。
但對景致來說太過殘忍。
似乎在提醒著她過去有多蠢。
她有多愛他,就意味著以前的她有多可笑。
程寄沒有用同等的愛意回饋她,傾聽她,陪伴她,他愛她的方式很直接,就是給錢,以至於景致到後來都覺得他們本該就是赤/裸/裸的金錢關係。
她拿了錢,就理應溫順;她溫順了,就該拿錢。
至於她的感情,她分不清了,越理越亂。
甚至讓她覺得自己理所應當拿程寄錢的時候,會湧起一股噁心。
她不想變成這樣的人。
她用力掙脫開程寄的禁錮,又咬又掰,但程寄怎麼不肯放手。
爭鬥間,淚水肆意流濺在手上,滾燙的像是心髒的一角。
景致氣竭,臉上淌著淚,恍惚地說:「我之前確實愛過你,你滿意了?」
程寄緊抿著唇,又聽到她說,「…但愛你的時候很痛。」
晶瑩滾落的淚珠刺痛了程寄的眼睛,他愧疚地用了力氣,將景致拉入懷裡,用力地箍住她,溫暖她。
「對不起,我很愛你。」
「但我做不到分開。」
程寄說這個話的時候是傍晚的5點42分,也就是在這個時間,花園的燈光驟然亮起。
昏暗的世界有了光明,兩人的面龐都一下子清晰可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細碎又悔恨的聲音像是條極速的河流。
景致的腦袋磕在他肩膀,未流乾的淚光瑩瑩,目光渙散。
她閉上眼睛:「好在,我已經不愛你了,程寄。」
*
年末的時候,香港蘇富比有一場競價拍賣非常激烈,其中一件極為罕見的水滴形裸粉鑽更是引起了外界的目光。
傳聞這顆粉鑽源自於上世紀某個王室貴族親自為妻子設計鍛造的項鍊,並命名為「紅粉極星」,在當時就極富盛名。後來這顆紅粉極星經歷戰火,又幾經易主,終於在如今重現光明。
光這個噱頭就吸引了不少富商巨賈一睹芳容,收入囊中。
更何況這顆鑽石擁有色澤最為瑰麗的艷粉色,淨度也無可挑剔,競拍熱度可見一斑。
當晚,這顆粉鑽最終以4320萬美元的成交價成交,創下了粉鑽世界紀錄。
有小道消息稱,這位神秘買家是內地巨賈程寄程先生。
而當場參與競拍人員還有傳說中程寄的未婚妻,關舒文。
於是不少八卦媒體跟聞著味的蒼蠅一樣,紛紛圍截堵人。
「請問關小姐,程先生買下這枚粉鑽是為了和你求婚用的麼?是意味著愛情和鑽石一樣永留存嗎?」
「之前關程兩家放出消息說,你們的訂婚儀式會推後半年,現在半年也快過去了,兩家有商量好這次的具體時間嗎?」
「關小姐,程先生買下這枚鑽石有沒有和你提前透露消息?你去香港拍賣行也為的是這枚鑽石嗎?還是說兩人心有靈犀?」
關舒文被攔在機場,面容有些憔悴,似乎又有被人挑破後的嬌羞,她似真非真地唬人:「謝謝各位記者朋友的關心,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所以也很驚喜。具體情況我不能說太多。」
關舒文是真的很懂得如何用話語挑起大眾的遐想,就在記者朋友們想要繼續追問兩人是不是好事將近的時候,Greco品牌官網最新嚴正聲明的消息直接推翻了她的言論,讓大眾譁然。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