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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頓飯局本來就是他和程寄兩人私底下吃頓飯,都沒帶助理,程寄暈了之後,他還要去停車場把車開過來,一個人哪裡顧得了這麼多。
陸今安:「他這樣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你就不能照顧照顧他?」
被握住的那截手腕熱烘烘的。
景致低著頭,腦袋嗡嗡響,猶猶豫豫地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我又沒有讓他主動幫我。」
陸今安本來就對景致印象不好,一聽這話就炸:「你說說你這個人好沒良心,我不知道你們兩是什麼原因分的手,但他起碼在這件事上沒有錯,一直護著你,這個酒要不是他替你喝,幫你出了頭,你以為你能躲得了?」
「只要你還想在這行混,那姓馬的有的是辦法把你飯碗砸掉,這個酒你不喝也得喝。」
「你連這點都想不明白?還是你故意不想想明白?」
他說的都是實話,嘴皮子又利索,景致咬著唇,目光愧疚地看向別處,無可辯駁。
陸今安繼續為程寄打抱不平,「你照顧別的男人這麼起勁,都不願意給他看個點滴?」
「什麼男人?你別瞎說。」她好不容易發出點聲音。
「就是橫店那個,還照顧這麼久,你以為程寄不知道?他眼巴巴地從國外跑回來,想和你道歉說清楚來著,結果就看到這個,你說他氣不氣!」
陸今安越說越著急:「你知道他這次從國外回來都付出了什麼?」
「關家父女想殺了他的心都有!」
他的聲音響亮,像塊石頭壓在景致身上,將她變成輕而薄的紙,一捏就碎。
樓下的陳管家聽到動靜,連忙衝到樓上來,見到氣洶洶的陸今安,不安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陸今安看了程寄一眼,似乎因為他和景致的爭執聲,即使在沉睡中也不安穩,他嘆了口氣。
和景致說了聲抱歉,「對不起,你剛才的話實在是刺激到了我,有些失態了。」
「你想走就走吧,沒人會攔著你。」陸今安轉身就把單子塞到陳管家手裡,隨後撿起凳子上的衣服就要走,走之前對陳管家說:「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腳步聲漸漸遠去,陳管家終於理清狀況,「景小姐,你也要走?那程先生怎麼辦?」
陳管家屬實是有些不知所措,在過去五年裡,程寄很少生病,印象中都沒有在家裡輸過液,如果景致也走了,那她要不要和主家那邊說一下情況?
景致側著臉,黑色的高領打底衫之上露出半個白皙的杏面桃腮,目光從程寄的臉上漸漸流淌下來,最後定格於握住她那隻手的腕子上,黑色的發圈松松箍著。
她搖了搖頭,嘆息說:「今天我看著吧。」
*
景致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來,看了眼手機,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昨晚她一直陪著程寄,注意著點滴,等點滴掛完已經是凌晨兩三點,她稍微轉了轉被握住的右手,可以鬆動了。
那時候她太累,幫程寄拔了針頭後就睡在了客房。
她起床,從房間出來後先去了主臥,只是腳步走到門前就停下了,景致想,不管程寄好沒好,她都要走了。這個時間點家裡有人會看護他。
他幫她擋了酒,她照顧他一晚,算是扯平。
退回來後,她的目光又不自覺看向了衣帽間,這個衣帽間與主臥打通。
曾經她的所有東西都放在這兒,包括那根「雨滴」項鍊。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陳管家走上來說:「景小姐要進去看看嗎?之前的衣服還都在那兒。」
身旁的小雅補充說:「之前程先生生氣,要把裡面的東西都丟了,但後來又反悔,幸好那時候我們沒有動。」
「七八月的時候還新來個打掃的阿姨,把您留在主臥的毛巾之類的生活用品丟了,程先生還鬱悶了很久。」
「是嗎。」景致一聲呢喃,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管家反應得快,她打斷了小雅要繼續玩下說的意思,讓她去主臥看看程寄的情況。
她對景致說:「景小姐肚子餓了吧,先下來吃點東西。」
景致肚子確實有些餓了,昨晚上光顧著說話,沒吃什麼,但她還是說:「不了,我喝杯溫水就走。」
陳管家的笑意凝固在臉上,「這麼快。」
景致不說話,跟著她下樓。
一杯溫水還沒有下肚,小雅著急著跑下樓說:「程先生不在房間,他該不會上班去了吧。」
明明昨天回來的時候,醫生還說他差點酒精中毒,就這樣嚴重的情況,他一個工作狂還要去上班?
景致有條不紊地問:「老鄭出門過嗎?」
「沒有啊。」陳管家猶豫地說。
「你先問問老鄭,大家都分頭找找,應該還在家裡。」
像程寄這樣的情況最好是躺在床上,等著醫生來檢查。
找了一圈下來,他果然還在家裡,景致先找到的他。
那時候他只穿了米白色的毛衣站在灰濛濛的花園裡,叢林間是白皚皚的雪,聽到景致的聲音就轉過身來,清俊的面容因為在風雪中站立許久,竟然病態的坨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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