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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致的笑容僵在臉上,很快為自己這兩天的愚蠢笑了出來。
鍾詩芮沒有注意她臉上的變化,低頭揀零食吃,還分了一些給景致,大有一副女生宿舍夜聊的架勢。
「我剛給你們製造的浪漫機會都不好好把握,真的不會和好嗎?」鍾詩芮16歲,她看了很多小說電影,正處於對愛情朦朧憧憬的年紀。
景致看著手上的巧克力,搖搖頭。
鍾詩芮嘆了口氣,「但我覺得程寄哥哥很在乎你,那天你走丟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著急,立刻派人下去查,還動用關係聯繫了法國警方。那可是在巴黎誒,又不是在國內,有那麼多監控讓你調。」
「想想就很困難。」
景致慢慢地剝著巧克力外衣,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風雨如晦的晚上。
程寄渾身濕透地抱住她,很用力,但他的聲音卻溫柔,輕聲安撫著她,之後又帶她回家。
原來他是這樣找到自己的,他從來沒說過。
舷窗外的陽光直射,她的睫毛,眼眸,靠窗的臉頰都變成了透明,像是凝固的水。
景致眨了眨眼,回過神,繼續慢條斯理地剝著巧克力。
隨後送入嘴中,微微濕潤就感受到一股難言的濃苦,比冰美式還要苦。
秀麗的眉心微微蹙起。
「分手後,雙方對彼此都有感覺,難道不能在一起嗎?小說電影裡不都是這麼說的?怎麼真是生活就不行呢?」鍾詩芮繼續喋喋不休,似乎在為哲學問題苦惱。
景致看著窗外被染色的雲層,眼眸明定燦爛,為她解惑:「在一起並不一定有感覺,有感覺也並不一定在一起,這兩者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好麻煩哦,我談戀愛也會這樣嗎?」鍾詩芮好奇又憧憬。
景致輕聲笑笑。
第四十八章
程寄還是去滑雪了, 地點是在阿爾卑斯山的插monix,11月中下旬的時候就早早地開放了雪場。
郁孟平攢的局,他們合開了諮詢投資公司, 也不知道他怎麼了, 最近為人正經了不少, 自從他回了巴黎, 公司的業務都讓郁孟平攬了去。
程寄在工作上已經忙完, 要和他碰碰面。
趕到插monix已經是晚上, 他們一起吃了飯, 稍微聊了聊,就各自回屋,因為第二天他們要先去雪場看看。
程寄並沒有多大興致滑雪,一個人在木屋裡, 看著外面蒼茫的雪山,偶爾路過的幾個遊客穿著厚重的羽絨服,帶著滑雪器材, 艱難漫步於冰天雪地中。
他在想,如果他不那麼傲慢了,他和景致會回到以前嗎?
他們以前那樣子, 他很懷念。即使景致恢復本性,沒那麼乖順, 他也高興的。
程寄打開了移門,冷空氣一下子卷到他面前,讓他難以呼吸,但又如此清爽。
屋子裡的暖氣開得太足, 他的ʝʂց腦袋有點暈,深呼氣之後好了很多。
程寄喝著熱咖啡, 眺望著遠處山景。
其實他和景致以前來過這個雪場,同行的還有幾個朋友。
滑雪是一項危險係數比較高的運動,景致以前沒有接觸過,但想試試,於是程寄幫她買齊了新手裝備才一起去滑雪。
程寄有十幾年的滑雪經驗,以前讀書的時候,一到滑雪季就會和同學轉輾在世界上各個有名的滑雪場地,其中有一兩個後來還成為了冬季奧運會滑雪項目的冠軍。
他自然承擔起了景致的教學工作,但景致嫌棄他教得一般,不肯讓他教,後來還是請的專業老師,和幾個小朋友從零基礎學習。
看著她和小孩子從雪道上像條蟲一樣扭下來,程寄都覺得她沒出息中帶著好笑。
滑雪就是要磕磕絆絆,好在景致在磕磕絆絆了一個禮拜後,她終於比小朋友優秀,總算沒丟人。
她那張摔倒又爬起來的不服輸的臉啊,仿佛就在他眼前。
想到這兒,程寄忽然輕快地笑了出來。他轉了個方向看景色,便一眼就看到了陽台的屋檐下,垂下長短不一的冰錐。
鋒利的冰冷的,在陽光下又閃閃發著光。
程寄忽然又轉念一想,他現在竟然只能透過回憶看到她。
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眉頭皺起。
*
景致這次回國照例是溫以澤來接她,那時候才晚上六點多,她和鐘太太分別,整個航站樓人流量很大。
溫以澤個子高挑,由於長年健身,儀態和形體在人群中鶴立雞群,他沒有戴口罩,墨鏡帽子之類的,來來往往不少人經過,都要往他身上掃兩眼。
景致立刻拉著他去停車場。
兩人都小跑了一會兒,上了車後都氣息不穩,微微喘氣。
溫以澤扔給她一瓶礦泉水:「跑什麼?」
景致說:「公眾場合你也不注意點,連個口罩也不戴,要是被人拍到多不好。」
溫以澤抿著唇笑:「我還沒火呢,就是接個機而已,誰會拍我。而且就算有名氣了,接機又不犯法。」
說起接機,景致就想起以前在Greco和一線明星做工作交接,那些粉絲來接機,造成人流擁擠,都上了社會新聞。
景致低頭查看手機,剛點進郵箱,就看到了那份夢寐以求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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