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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以為他曾經愛過他,但看起來只不過是她的自以為是而已。
這兩天, 也不知是程寄的有意無意,總能勾動起那些被她深埋心底許久的畫面, 讓她心浮氣躁,胸口好像堵著一股氣。
軟綿綿地提不上勁。
吹了冷風之後,才平息了心胸間微燥的星火。這樣微冷的溫度剛剛好,能讓她保持理智和冷靜。
聽見程寄說她是不是因為心虛才不敢走過去, 垂落在身側的手掌微微成拳,她要掌握主動權。
程寄站著的地方屬於必經之路, 景致慢慢走過去:「我有什麼不敢過來的?」
程寄的神情有些漫不經心,很精準的找到景致的弱點,「那我把鍾詩芮喊來,讓她看看我們什麼關係。」
他的直覺很準,景致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事,所以裝腔作勢地一口一個程先生,他也只好合她的意,以景小姐敬回。
然而他到底是小看景致了,那些年的景致確實是溫順安靜地憑他擺布,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景致很快就嗆了回去:「什麼關係?分手的關係?」
她不同於以往的乖順,疾言厲色的生氣模樣讓程寄陌生,為之一頓。
在他還沒有回過味來的時候,景致又說:「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嗎?我只覺得丟臉。」
「丟臉?和我在一起讓你丟臉?」澄澈的淺眸蒙上了一層冷意。
「因為不愛你,所以和你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覺得丟臉,不應該嗎?」景致理所應當地口吻。
程寄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挺直身體,雙手箍住她的雙臂,慢慢欺身,冷笑說:「不愛我?可剛才你明明就是因為我的靠近,所以才面紅耳赤,心慌錯亂,不是嗎?」
「你明明還在為我心動,還在乎我。」
她靠在他懷裡慌亂的神色,升高的體溫,還有那些細微的動作,就和以前他們做之前的前戲一樣,他不會看錯的。
這回,程寄又很認真地看著她的臉,盯著她的細微表情,生怕錯過什麼。
景致的眉眼溫柔沉靜,忽然笑了一下,卻在程寄眼裡極為諷刺。
他聽到她頗為好笑的聲音說:「所以你在巴黎的三個多月就想了這些?還是覺得我喜歡你?」
她的聲音慢慢低幽下去,「程寄,你真可憐。如果你把禮貌解讀成這樣,那我覺得有必要戳破你的幻想。」
「你和其它陌生男人比起來沒什麼區別,任何男人離我這麼近,我都會厭惡。所以,離我遠點。」
她在後面幾個字落下重重的尾音,在暖氣充足的長廊顯得異常冰冷,程寄那張清雋的臉漸漸灰敗下去,他看上去有種痛苦的深情,被人傷了一次又一次後,軟下來。
景致輕輕鬆鬆就一把推開了他的禁錮,徑直離開。
程寄像是個被蟲蛀後的朽木冷杉,直接被撞在了圓柱上,完全散了骨架。
*
今天出來玩最開心的大概就是鍾詩芮了,簡直就是個只顧吃喝玩樂的單純娃娃。有人領著免費玩了巴黎最近幾年的熱門打卡點,還不用排隊,還給她拍美美的照片,她心情好的咧著張嘴嘻嘻笑。
她心想,程寄哥哥是真不錯呀。
她親爸親媽帶她出來玩都得老老實實排隊,這回簡直暢通無阻。鍾詩芮拐著彎地問那幾個陪她玩的人,想要套些關於程寄的八卦。
那兩個員工生怕泄露程寄私人消息,老實得直接搖搖頭說,我們哪能知道這麼大老闆的八卦。
鍾詩芮一想倒也是,後來也就不嚇唬他們了。程寄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更加積極完美了一些。
她看著景致匆匆離開,又過了半個小時後才看到程寄姍姍來遲,雖然身上的衣衫仍舊乾淨整潔,但整個人的精神氣委頓了不少。
「程寄哥哥,你沒事吧?」鍾詩芮關心地問。
程寄又調整好了情緒,搖搖頭,他看了桌子一圈,沒有見到景致,臉上也沒有驚訝之色,他露出適宜的笑容,又隨後扯了個幌子掩蓋過去。
「哦,那就好,」鍾詩芮吃著栗子蒙布朗,「我還以為我太貪玩了呢,景致姐姐和我說她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先走了。如果你也身體不好,我都要愧疚了。」
程寄眼底的黯然一閃而過。
他鎮定地喝了一口檸檬水,疏離又不失親和,「怎麼會呢,別想太多。」
*
景致到底還有沒有老練到裝作視而不見,發生這樣的事,她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和程寄裝腔作勢,和平共處。
所以從衛生間的長廊出來後,她直接和鍾詩芮說了一聲,就提前走了。
鍾詩芮雖然惋惜,但也在手機上叮囑她了一句,讓她好好消息。
過兩天她們就要從巴黎走了,景致能單獨行動的時間不多,一想到這趟過來還沒有給奶奶爸爸買東西,景致沒有直接回酒店。
反而打了車到了第九區的老佛爺商店,打算買點東西,但她現在有點累,不急著進去逛,下車後朝著商店右側走了兩三百米,那裡有家咖啡店,不火,景致以前經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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