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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問:「你這麼忙啊,都沒休息好。」
「那能怎麼辦呢?」景致聽到溫以澤在床上翻了個身,頗為抱怨地說,「你又不在家。」
溫以澤仰躺在床上,胸口處壓著只不輕的兔子,沉墜墜的,眼前暈眩得像是冒著星星一般,「你什麼時候回國?還有十天,我又要去橫店進組了,這回可能還得去銀川。」
「可能......」景致沉吟了一會兒:「還有三四天,四五天.....」
她其實也不確定,這次行程全按照鍾家母女來,不過現在程寄橫插一腳,她確實也想早點回去。
寒風凜凜,颳得景致的長髮亂飛,她不得不一隻手拿著耳機,另一隻手整理頭發,抬起頭,望見程寄微微眯著眼,站在臨街的店門口望著她。
她臉上的笑意凝滯了一瞬,隨後轉身又往外走了幾步。
程寄看著她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越走越遠,沉靜的眉眼染上一絲懷疑,她是在和誰打電話呢。
那樣的讓她心情舒暢,不像是普通人。
11月初的巴黎,夾道兩旁的楓樹所剩的葉子不多,天空澄澈高遠,已然寒意沁胸。
不管是多動聽的話,在室外打了二十多分鐘電話,景致的手指和鼻尖都已經凍得干紅,不遠處鍾詩芮還在等一個景點的拍照點。
那地方遊客多,等的時間有些長,程寄見到景致搓了搓雙臂,陪鍾詩芮等在風裡,他走過去,讓大家都先進咖啡店裡再說。
鍾詩芮是很聽程寄話的,收拾了東西就蹦蹦跳跳著走了。
這家店雖說是個咖啡店,但也賣brunch和稍微簡單的晚餐,最近在巴黎很火。
一進到屋子就開足了暖氣,景致脫了外套就遞給侍者,她搓了搓雙臂,很快熱了起來。
景致跟在後面,坐電梯去五樓的咖啡館,電梯裡有六七個人,她沒多想就站往角落裡站,沒想到正好站在程寄前面。
電梯門正要關上的時候,又突然跑進來四五個人,他們不願意等下一趟。
這個電梯不大,一下子有人擠進來的時候,景致往後退,沒踩穩,倒在了程寄懷裡。
冷杉香氣襲人,裡面的那件毛衣裙是露腰的款式,程寄沒有隔著衣服,直接扣住她的細腰。
冰涼的觸感激得她起了雞皮疙瘩,不適得讓景致連忙反轉手腕去掰他的手指,但身後的人紋絲不動,反而又緊上幾分。
她完全被裹挾在這中調冷杉香氣中,就和他的主人一樣霸道。
清冷的聲音浮在她耳邊,勾著她的心神:「景小姐要小心啊。」
聲音不輕不響,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重視,只稍微瞥了一眼就挪開目光。
景致緊緊摳著他的手指,心緒不寧。
短短十幾秒時間是那麼漫長,前面有兩個人魚貫而出,景致就甩開程寄,擠到前面去。
與她一起出來的還有鍾ʝʂց詩芮,她說她有些不舒服,先去趟衛生間。
鍾詩芮看著她面紅耳赤的模樣,不禁有些擔心:「景姐姐沒事吧,不會凍著了吧?剛剛還看到她站在風裡打電話。」
程寄看了一眼景致離開得方向,安撫著鍾詩芮:「沒事,我去看看,你先進去點東西。」
他手底下的人耳聰目明,程寄看過來的時候,就知道他什麼意思,率先領著鍾詩芮進店裡。
程寄朝著景致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景致又羞又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暖氣開得太足,景致在潑了幾捧冷水後,她臉上的紅暈還是退不下去。
直到她看到一扇窗,打開後,冷風撲面,她才有種聞到點新鮮空氣的感覺,她站立許久,慢慢等著煩躁的思緒清空,臉上也恢復平靜之後,才從衛生間出來。
程寄站在長廊,背對著她,透過明亮的窗戶看向外面的風景。
景致站在原地有一會兒,程寄轉過臉來,「不敢過來是因為心虛嗎?」
第四十四章
當初戴鳴霞問景致要不要和鍾家母女來巴黎玩一玩的時候, 她沒有立即答應。
除了她覺得鍾安明的這部電影競爭的人太多,她拿不下這個項目的機率很大之外,或許還有一個原因。
巴黎有太多回憶。
在這里遇見程寄並不能讓景致有所波動, 讓她意難平的是這里的回憶。
在這段感情里, 他們最溫馨的時候就是在巴黎, 以至於回憶起來都帶著甜蜜的微粉色。
在大溪地後的半年多, 程寄從北京調回巴黎, 景致就一直陪在身邊。
他對待她極其溫柔, 買菜燒飯逛超市, 即使陪她玩一些他不願意的遊戲也極有耐心,他們在公寓裡只有彼此,訴說愛意。
然而那淡淡的發著珠光粉的回憶沒有圓滿的收場。
又從巴黎調回北京的時候,她才知道當初程寄接近她的目的不太純粹, 他似乎是為了反抗程老先生給他安排的聯姻,才選擇讓她跟著自己,以一種包/養的方式。
讓她成為他光鮮履歷上的污點。
程寄是她的初戀。
剛初戀的男男女女總覺得感情必須是一種精神上的神聖, 它應該是鑽石般剔透聖潔,他們對待初戀這件事仿佛信徒對待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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