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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程寄問:「晚上吃了什麼?」
他的聲音不悅,讓景致局促不安,還沒等她離開懷抱,程寄已經放開她,正皺著眉頭盯著她。
這讓景致想起自己小學時候犯了錯,班主任就是以這樣的目光批評她。
這倒是提醒她了,她吃了火鍋。
但她忘了程寄不喜歡有濃重氣味的調料,包括且不限於辣椒,大蒜,香菜,香蔥......
因為他覺得大量使用了這些香料的食物都不新鮮健康。
景致後退了幾步,保持兩人在安全距離之內。她輕嗅了兩下,才發現程寄常用的水杉松木香水中混雜著濃郁的辣椒味。
意識到後,她的臉不好意思地開始滾燙,不自覺又後退了幾步,解釋道:「展會結束後,我請實習生吃飯,他們說要吃火鍋,所以......」
程寄看過去,目光中似乎還是不滿意。
景致又說:「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
沒等她說完,程寄不悅地直接越過她,走了出去。
景致為自己的表現輕輕嘆了口氣。
處理完程寄,她才替女明星撿起走廊上的裙子。
女明星穿戴整齊後,故作姿態地問:「把你們的人叫走,我再出去。」
關於如何處置這件事,景致拿出他們公關部事後商量的態度,臉上保持得體的笑:「請問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討價還價?」
女明星其實也只是裝闊氣充門面,見她態度強硬也不再提了。
「oops,」她摘下誇張的墨鏡端詳景致一番,「你們家老闆為什麼只允許你來?」
「不知道。」景致沒興趣和她閒扯。
累了一天,她現在只想和羅姐做好報告就回去休息。
女明星快步走到她前面,攔住她,肯定地說:「因為你和他一樣變態。」
也許是知道自己這句話招人恨,說完就開了門溜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景致。
羅姐是景致的上司,按例和她匯報工作情況。
她們站在酒店大堂,羅姐聽完後滿意地點頭。
她對著身後還沒走的幾個實習生誇讚道:「景致在Greco已經工作五年,一直很出色,你們要跟著她好好學學。」
幾個實習生拖著長音笑道:「知道了。」
姚助理從酒店門口小跑著過來,對著景致耳語道:「程先生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聲音雖輕,但隔得不遠,大家還是聽到了。
景致的臉色刷地變白,氣氛都膠著起來。
羅姐替她鋪台階:「啊呀,我都忘了,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快點回去休息,好好過周末。快回去吧。」
「好好好。」有眼力見的實習生附和。
景致微弱的聲音混在人群里。
京城的春天什麼時候來啊。
天空又下起了白雪。
景致從大堂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就是見到了這幅雪花飄落紛紛揚揚的場景。
如亂梅堆絮,撲了她一身。
程寄的車就停在對面車道上,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壓在明亮溫暖的車窗,在黑夜中也發著光。
很像是深冬中映著光亮的小木屋,燭燈朱幌。
總讓她無端地想起小時候學過的那句詩。
「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歸人。
她脫掉了大衣,掛在右手,沉思。
在風中站立了一會兒,呵氣成白煙,鼻子紅彤彤。
她嘆息,可惜只是青山不語,殘門當月,並不是什麼溫暖窩,當不得真。
景致輕輕晃了晃腦袋,晃去不合時宜的遐思。
直到身上的氣味散去。
她乘著風雪,走入夜色中。
第二章
除了一定的潔癖外,程寄還喜歡寂靜。
像他一些愛玩的同齡朋友,夜夜眠宿於酒店,或者就近租賃,方便玩樂。
但程寄的住處位於城西,綠化面積廣,別墅獨門獨院,通體白色,仿佛被叢林圍繞。他買下這套房子的時候就是圖清淨。
當時物業帶著他們兩看這房子的時候,誇下海口:「程先生,程太太,我敢打包票,整個北京城都找不到比這更安靜的地方,就算鄰居徹夜開轟趴,你們都聽不到任何聲音。」
程寄聽著皺了皺眉。
景致知道他是覺得面前的人太聒噪,而她是因為「程太太」這三個字臊得垂下目光。
在景致看來,這房子哪哪都好,只是遠離人間煙火,太過冷清。
不過,倒是挺配程寄這個人的。
和她第一次見到程寄時候的感覺相仿。
也許是知道主人快回來了,別墅的燈早已點亮,燈火通明。
夜闌人靜,在夜幕的襯托下,白色的別墅如同馬提尼酒杯中漂浮著的冰塊。
景致跟在程寄身後,越走越近。
「......景致,你說那個女人是怎麼想到用這樣愚蠢的一招,竟然來我房間脫衣服?」程寄往前走,無波無瀾地問。
只是語氣居高臨下,很是看不上那樣的把戲。
景致的心無端端地一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讓她想起很久之前的事,那時候她畢業半年有餘,還沒找到什麼像樣的工作,身上更是沒什麼錢,和朋友擠在一間破舊的臥室。
每天不是為了生計奔波,就是苦惱父親的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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