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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護衛長冷厲道:「全部拿下!」

  完了全完了!

  管家臉色慘敗,眼睜睜看這個人從他懷裡掏出帳本,面如死灰,還是晚了一步。

  搜集的罪證快馬加鞭送往西湖,而蘇文祚還在暢想瑞安王走後的瀟灑生活,毫無危機感。

  「王爺明早離開錢塘救助東嶺,下官敬王爺一杯,預祝王爺一路平安,百事順遂。」同他一樣的單眼皮里滿是虛假,魏游冷臉嫌棄。

  「蘇文祚,」算算時間安插的人該動手了,他懶得再周旋,「陳家米行、大福糧行、肥皂一事是否你在背後從中作梗?」

  蘇文祚臉上的諂媚討好瞬間僵住收起,眼睛死死盯著魏游,想要從他臉上窺出端倪,驚疑道:「王爺這是何意,我與王爺僅見過一回,為何針對王爺?」

  「本王何意?本王倒想問問你何意,本王入住錢塘十日,依照慣例你地方稅務司該備糧通知百姓,你倒好,假借流言說本王強戰民用不予銀兩,導致百姓藏糧不給,前幾日甚至收糧不足萬石!」魏游冷聲道。

  其他人聽聞倒吸一口氣。

  真的假的,蘇文祚腦子壞了?

  如今多少石了?賑災糧米不夠十石恐怕上頭會怪罪,倒霉的可就不止瑞安王了,被查出來百姓藏糧,嚴重了可是能按叛國罪定的!

  「糧米和肥皂一事,你敢對天發誓未發一言未下一令嗎?」

  一眾人被突如其來的變臉嚇上一跳,紛紛看向站立的蘇文祚。

  蘇文祚沒了先前的恭敬:「王爺若是憑空捏造一個罪名給下官,下官也是不認的。」

  「誰說我沒有證據?」魏游從劉和德手裡接過帳本,摔在他面前的矮桌前,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這是何物?」熟悉的封面蘇文祚當然認識,他心驚肉跳彷徨難安,面上假裝詫異。

  魏遊玩味似的在看戲的陸知運面上過了一圈:「你蘇大人家的帳本,蘇大人問本王何物?」

  「假的,帳本在蘇府內,不信王爺可親自——」

  這時一個身穿甲冑沾滿水痕的護衛衝進內場:「報!蘇府已被圍封,這是我等在蘇府收到的兩本帳目,請王爺過目!」

  這位護衛壓抑著憤怒,眼神直直掃過蘇文祚,後者被其兇狠的眼神一驚,不禁害怕地後退半步。

  陰陽帳本被呈於魏游手中,他才反應過來:「王爺您沒權查封我府!」

  「沒權?給我拿下!」侍衛三五下把掙扎的蘇文祚制服,魏游冷笑道,「父皇不會怪罪本王,拔除朝廷毒瘤可是大功一件。」

  蘇文祚雙手被鉗住翻在後頭,雙腿跪地,嘴裡高聲呼喊「污衊」,魏游一步步走下台階,直接一腳上去踹翻蘇文祚。

  「貪污十二萬,你也敢拿,不怕太沉砸斷了手。」

  「八萬貪污軍餉,你知道我北軍鎮守情況如何慘烈嗎?十萬大軍冬日無法飽腹衣暖,覃老將軍為八萬糧餉寧願在朝堂上爭得面紅耳赤,四處得罪。四萬賑災銀兩,你知道東嶺百姓如何過活嗎?啃樹皮挖草根,吃了上頓沒下頓,而你拿著十二萬的貪污銀糧逍遙快活,為給一隻雲雀打造純金籠,就貪圖百姓的一個銅板一粒米!」

  大殿內譁然一片,紛紛看向臉色鐵青的蘇文祚,不敢置信。

  「蘇大人?」

  這是他們印象中那位溫和待人,三年前災荒掏錢購糧架粥盆的人嗎?

  一人慌慌張張拿起落塵的兩本帳目翻看,一頁一頁,一開始手指發抖,到後來整個人都在發顫,最後嗚咽了一聲,捂著心口跌落地面,死死盯著蘇文祚說不出話來。

  不乏平日對蘇文祚死心塌地的文人商賈,此時一個個看過帳目後,只剩下憤怒。

  十二萬,能救多少人啊!

  帳目就是蘇文祚罪責的一項項記錄,只要派人去一一調查就能知曉情況,魏游把人困在遊船上,一個是背地裡派人去蘇府調查打個措手不及,一個就是為了防止蘇文祚和同流合污的人聞訊跑了。

  護衛捉拿殿內一部分人,而這些人無一不是出現在蘇文祚的帳本里,被魏游打了個措手不及,其中就有針對米行的曹德興。

  本該塵埃落定,但魏游看著蘇文祚大勢已去的頹唐樣,心下湧起強烈的不安。

  太簡單了。

  無一絲波折。

  下一秒,蘇祚文狂笑起來:「呵呵呵,哈哈哈,我知道今天是場鴻門宴,如果平安回府就當無事發生,你過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本就是為上頭辦事何必為難我一個小小的六品官?但王爺要徹查,事情敗露……」

  蘇祚文眼底划過瘋狂:「我就算死也要拉幾個墊背——」

  「不好啦!遊船著火了!」

  「快快快,水水水。」

  他們在湖腹里,除了從蘇府來的護衛駕了一條十人小船外,周圍無備船,而伙房的水被換成了油,無所防備潑上去後反而燒的更旺了。

  船上上百號人如熱鍋上的螞蟻,大殿內人人往外逃,不會水的人已經六神無主,看著火勢蔓延嚇得無法動彈。

  尖叫聲驚恐聲此起彼伏,夾雜蘇文祚癲狂的瘋笑,魏游直接把他打暈免得再出意外。

  「遊船徹底燒完還有點時間。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別賴在地上不走,趕緊找周圍輕便的大塊木頭扔湖裡,不會水的讓會水的帶一程,跳水後撈一把趴浮木上等待救援,岸邊有本王安排的守衛,這麼大一團火他們准能看見,再堅持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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