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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知運耐心等著,酒過三巡,蘇文祚打斷一眾文人飲酒作詩,敬酒笑說:「王爺,下官有禮物呈上。」

  一改舒緩的寧靜曲子,在一位面帶珠紗衣著琉璃裙的女子步入大殿時,歡快悠揚的曲子響起,魏游漫不經心地轉動酒杯,時不時往下投注目光。

  見狀,蘇文祚端起酒杯,心底嗤笑一聲。

  瑞安王,一個好色之徒而已,什麼遣散後院專寵一人,怕是玩膩了想換個口味的藉口罷了,還當是什么正人君子,皇家可長不出痴情種。

  麗娘……能當頭牌的確實有兩把刷子,前幾日來了癸水碰不得,便宜了瑞安王,酒水一飲而盡,蘇文祚的視線越發齷.齪。

  露臍裝在封建的古代看來是比較出格的,在現代卻習以為常,魏游視線瞥去看的不是麗娘,而是看伴舞中的某個舞娘。

  舞姿曼妙,美目盼兮。

  能耐了啊,陽奉陰違,男扮女裝,江盛本就清秀偏中性,面紗一帶,化了妝扮成女子竟無任何違和感,只不過……魏游喜歡逗江盛,卻不喜這種方式。

  一舞剛起了調,魏游手裡穩穩的酒盅砸在桌面上,中斷演出。

  舞女跪地瑟縮,在場看表演的人無不眉間皺起,心中隱隱有被打攪的不悅,更不知王爺為何心情不佳突然發怒,毫無頭緒下,冷淡的聲音砸在他們頭頂,頓時不敢胡思亂想了。

  「上來。」

  麗娘伏地的手指微微蜷曲,咬著唇瓣內肉,等嘗到明顯的咸腥味,才緩緩抬起頭看向魏游,與猥.瑣噁心的蘇文祚不同,瑞安王長得俊朗明疏,一副翩翩公子樣,令人心生好感。

  麗娘舒了一口氣。

  至少……她未想清楚心裡頭在慶幸什麼,一人從她身旁盈盈走過,麗娘眼睜睜看著這位舞娘走上踏道走到瑞安王跟前,後者脫了外袍披在他身上,然後攬在懷裡附耳說了兩句,眼神頗為無奈。

  至始至終,這位舞娘都未曾露臉。

  殿內一事鴉雀無聲,蘇文祚最先反應過來,道了聲恭喜王爺後看向麗娘。雖然事情出乎意料之外,但瑞安王這好色的名頭可摘不掉了。

  懷中人衣著單薄,寬大的衣物穿在身上松松垮垮,魏游右手托著其後背,面無表情替他系上腰間的帶子,把半露的細腰藏進裡頭。

  「幹嘛啊,不是看的眼睛發直嗎?」江盛冷哼一聲。

  「得了風寒要吃藥。」

  一想起上回魏游喝的藥,江盛果然不敢亂扯衣物,乖乖圈住魏游精壯的腰身緊貼胸口。便宜魏遊了,他這是冷不是投懷送抱。

  懷裡多了個暖爐,少一件衣服無所謂了,但侍奉一旁的劉和德就顯得無比震驚,火光閃時間已經打了千百種草稿回去該怎麼對王君解釋王爺要帶一舞姬回去。

  不經意間,他觸及舞娘的眼神。

  看第一眼覺得眼花,他又緊緊閉眼後睜開,窩在魏游懷裡的人朝他調皮地眨眼。

  劉和德:「……」

  他老了。

  不懂少年人的情趣。

  歌舞重跳,一眾人沒了風花雪月的興致,反而對魏游懷裡的人好奇,窺視被魏游平靜的眼神嚇回去,又不敢再看,只能心裡頭千轉百思。

  江盛慵懶地陷在魏游懷裡,暖烘烘的,他也沒覺得不對,每日早晨相擁早已習慣了對方,就是此時大庭廣眾之下聽著耳旁心跳共鳴,耳尖有點點燙。

  懷裡的人不安分,再加上難以忽視的體香,魏游抓住在他胸膛處不懷好意的手,壓聲問:「護衛呢?」

  「在湖邊待命呢。」江盛得意,他好不容易甩掉一眾護衛入水的。

  「那你怎麼過來的?」

  「游過來的。」他游得可快了!

  魏游不信,誰撐著沒事有船不坐游過來:「怎麼過來了?」

  「你既然能來喝酒賞美人還不允許我來了,」江盛說這話時有點淡淡的酸意,「再說我又沒打擾你。」

  確實沒打擾。

  就是他有點想打人。

  熊孩子得教訓,不然每回偷溜還得了,現在沒有手機網絡不能無時無刻保持聯繫,萬一出事被拐了上哪找。

  「一會兒你在我身邊別亂跑。」

  「喲,沒想到你還挺粘人,」他都找到人了跑什麼,「你不是說見當地官員嗎?美人好看嗎?」眼睛都看直了!

  「嗯,看你,」魏遊說,「其他事再等等。」

  時機未成熟,酒杯里倒映著魏游一閃而過的銳利,盪開漣漪。

  陰涼的天雨說下就下,無端讓人心緒不寧,蘇府總管忙得焦頭爛額。精壯的漢子們悶聲背起一箱箱金銀珠寶,在雨間糊了一臉水。

  「動作利索點!」

  總管催促著,明明午時未到,外透的天黑壓壓一片,不吉之事滾滾欲來,他只能焦急地扯著嗓子喊。

  快點,再快點。

  趁著瑞安王在船上無暇顧及蘇府,轉移贓物和帳目。管家拍拍胸膛,衣物里發出一點點紙摩擦聲,他趕快籠緊衣物。

  噠噠噠噠——

  煙雨朦朧中,一個個黑色的影子走在水幕中,打算關窗的婦人停下動作,直愣愣看身穿王府硬甲的兵往蘇家去。

  濛濛細雨無聲,轉而雨勢加大,聽不見交談聲,只有雨水砸落水坑的滴滴聲,整個蘇府壓抑無比。

  嘭——

  木質大門轟然倒地,驚得管家失手打碎蘇大人最鍾愛的玉杯,他哆嗦著起身相迎,臉上還有來不及收回的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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