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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哥兒不知道書房的事,但遣散後院的事,讓他原本對王爺的偏見少了些。

  江盛耳朵一動。

  不管是這段時間照顧還是書房內的愧疚,他確實該表示一下,江盛彆扭道:「怎麼個表示法?」

  雲哥兒知道自家主子臉皮薄,不好意思明說:「主子不妨想想王爺為何這麼做,最缺什麼,自然知道該做什麼了。」

  江盛意有所思。

  兩個哥兒對視一眼,心想這事該是成了,自家主子內斂但既然已經成婚,這事無法迴避,如今王爺還未有子嗣,多添個一兒半女傍身,也能有所依靠。

  天色大亮後,街坊間行人增多,浩浩蕩蕩的隊伍從瑞安王府出發,想低調都沒法子。隊伍出了內城沿主道往外城走,大人小孩紛紛避讓,又忍不住偷瞧。

  雲哥兒掀開布簾一角,新奇驚呼:「主子你瞧,街道旁全是人,連閣樓的上的人都探出頭為咱們送行。」

  好奇心不分朝代,更何況這回走的是京城頂級惡霸——瑞安王,京城老百姓無人不送了一口氣。

  魏游與江盛同乘,掀開的帘子角露出魏游辨識度極高的臉,原本高興的人群表情驚悚,其中一位中年婦人和懷裡七八歲的娃笑容驟失,藏進人群不敢多看一眼。

  魏游:「……」

  比起送行,他們估計更願意為自己送終。

  隊伍靠近城門口,魏游見到不少熟人,丞相夫婦來了,覃老將軍也在,皇上和三皇子身邊的貼身侍衛立在一旁,魏游朝他們點頭致意。

  馬車無法停留太久,出了京門,人影被留在原地,看不見了。

  原本跟著雲哥兒嘰嘰喳喳的江盛停下動作,沒了最開始的新鮮勁,多了些離別的憂愁。

  江盛扒著小窗探出頭,視線範圍內只剩下車馬和士兵:「魏游,日後還能見到爹娘嗎?」

  「這樣危險,」魏游拽他回來,「無宣召,我們無法返京。」

  江盛的精神肉眼可見萎靡了下去,雖然只和原身爹娘相處半天,但他是真心喜歡他們。

  頭一回見他喪氣的模樣,魏游見著新鮮:「等日後岳父告老還鄉,你可以邀他們來封地玩。」

  「那豈不是要再過十來年。」這麼久,他都忘記新爹娘長相了。

  「丞相離京難,你哥江少卿若是被委派京外任務,這事好商量。」

  那也行。

  得了寬慰,江盛注意到某人放在他腰際揩油的手,快速蓄力狠抽,後者早有準備,撤得快沒打著。

  車內的人全當眼瞎沒看見。

  兩天後,眾人抵達塘沽港。

  「那便是我們此次要登的船!」

  「好大啊,首尖尾寬兩頭翹,和河流里的平底船完全不同,目測長二十丈有餘,我可聽說一艘能載重一萬石,容納五六百人呢!」

  二十來艘大海船將港口填得滿滿的,晚霞映千裏海面,景色壯觀,前往東嶺的大部分人沒見過這氣派的場面,連帶趕路兩日的疲憊都輕了不少。

  「你瞧那個朝我們看的船員,只露了半個頭,光船上的擋板,和人身高持平,更別說整個船高了。」

  船體大,排水多,把港口的海水都擠上來不少,打濕了一大片地面。船工見他們隊伍浩蕩,匆匆往船艙跑。

  不一會兒,一名打著赤膊肌肉遒勁,滿臉鬍渣的漢子從船上下來,走近了才發現,這人高的出奇,就算是一米八幾的魏游在他面前都顯得有些嬌小。

  目測身高兩米開外。

  漢子打量了一番隊伍,視線定格魏游身上,不卑不亢行禮:「大福商運柘慶鋒,參見王爺。」

  魏游第一次聽到這個姓:「zhe?哪個zhe?」

  「木石為柘,東嶺有柘樹,樹皮灰褐色,有長刺,可養蠶可治傷,位於東嶺西北部饒州地境。」柘慶鋒解森*晚*整*理釋詳細。

  面相老實心思靈活,魏游不由高看了他一分:「你是此次海運總負責?」

  「我……」

  柘慶鋒張嘴未說完,遠處來了人,高聲喊:「王爺,您來了!」

  與柘慶鋒相反,這位大腹便便,油光滿面,跑了沒幾步汗擦的比水還多,從笨拙的身形看比柘慶鋒更像是大海商。

  他擠開柘慶鋒,朝魏遊行了禮,語氣熱切:「小的是本次東嶺海運的總負責陳富,王爺路途勞累,小人準備了晚宴,請王爺移步驛站休息。」

  果然。

  「陳總事考慮周到。」

  魏游只誇了一句,陳富臉上堆滿了笑,交接的事由劉和德和覃洐去辦。

  一行人跟著陳富離去,第一個看到隊伍的船員五郎踢飛一塊石頭,忿忿:「呸,拍馬屁精,出力躲的遠,功勞搶第一。」

  柘慶鋒撣了撣身下蹭到的泥灰,淡淡:「陳富這人對下面雖苛責,處事到底比我們圓滑會做,東嶺商盟派他當負責無可厚非。」

  「不過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全靠一張嘴。」最討厭這些官紳,沒一個好東西,五郎恨恨道,「我瞧這王爺也不像是個好的,跟陳富一路人,或許還不如那東嶺八大族呢,老大你提饒州根本無用,這些人又怎會關心平民百姓。」

  好官少,更何況不知疾苦的王爺,再看看吧。

  柘慶鋒嘆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回海船:「走,趁著天未黑,多搬些貨。」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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