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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拾亦是看見了他,臉上毫無波瀾,只是扔下了手中的長弓,轉身往寢殿的方向走去。
容浚大步過去拾起了那把長弓,追過去拉住了她的手,「阿拾,孤記得你以前是最愛惜的弓箭的。」哪怕,那弓箭只是軍營里最劣質的。
顧清回頭,目光清冷,「以前弓箭於我是安身立命的利器,我自然愛惜。現在弓箭於我不過是閒來無事消遣的玩意兒罷了,自然不必愛惜。」
容浚心中一滯,仿佛容拾口中那句閒來無事消遣得玩意兒指的就是他一般。不,他現在連她的消遣都比不上。
顧清轉身回了寢殿,容浚緩緩地跟了進去。他默默地看著她又坐在書桌前安靜地練字,許久過後都不曾抬頭看他一眼。
他終究忍不住開口問道,「阿拾,你為何突然……」後面的話,他卻怎麼也沒問出口。
顧清終於抬眸看著他,眸中平靜如水,「你是想問,為何我突然就開始好好吃飯、好好喝藥、好好睡覺,想要好好活著?」
容浚點了點頭,這麼多日過去,他太想要知道這個答案了。
顧清反問,「這樣不好麼?」
好,當然是好。可她的轉變讓他覺得很不真實,心中也很不踏實。
顧清放下手中的毛筆,緩緩道,「因為梅花糕很好吃。」
「嗯?」
容浚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他記得她的確是吃了阿奈送的梅花糕那一日後逐漸好起來的。可她從來都不是重口腹之慾之人,不太可能因為一塊梅花糕就轉變這麼大,除非那梅花糕別有意義。莫非,與她和蘇澈得回憶有關?
一想到這裡,他就嫉妒得發狂。
「當初我進十三堂吃的第一份食物,就是梅花糕。」顧清聲音眸色,聲音幽幽,似乎陷入了回憶里,「當時我才經歷了與惡犬奪食,也算經歷了一場生死。郭儀把我送進十三堂後,或許是為了給我壓驚吧,給了我一塊梅花糕。那梅花糕香、甜、軟、糯,是我六歲以來記憶里最好吃的東西。我一邊吃一邊忍不住想,活著真好。那一刻,我便暗自在心底發誓,以後無論何種命運,我都要好好地活著。」
容浚心中一陣酸楚,他從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是,那時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又怎麼可能去關心一個小乞女的死活呢。
假如時光能夠倒流,他會在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就把她緊緊擁入懷裡,給她自己所有的寵與愛。
可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任何假如。
「容浚,你知道嗎?」顧清嘲諷一笑,「我當時還發過另外一個誓。」
「我發誓要報答你賜狐裘之恩,為你生為你死。」
她後來傾盡所有去踐行誓言,弄得遍體鱗傷才明白,再溫暖的狐裘,也比不過愛人的一個溫暖懷抱。
容浚再也隱忍不住,大步走到顧清面前,緊緊地把她擁入了懷中,任她拼命掙扎也不放開,「阿拾,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是他從一開始就錯了,才把曾經那麼愛他的容拾弄丟了。
顧清不再掙扎,任由他抱著她。她知道他疑心病重,若自己的轉變不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遲早會查到蘇澈還活著的蛛絲馬跡,所以才編了這樣一個半真半假的故事來誆騙他。當年郭儀的確是給了她一塊梅花糕,可她現在喜歡梅花糕,只因為蘇澈。
良久,顧清來了口,「容浚,放開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不放。」容浚抱她更緊,「阿拾,我知道自己過去做錯了很多事,可我以後不會再犯錯了。我只會寵你無度,愛你入骨,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阿拾,我求你!」
顧清的回答卻猶如一把利刃刺穿了他的心髒。
「容浚,我強迫自己放下仇恨,不再想著殺你,這已經是我對你最好的原諒。」
「從此做陌路人,是你我之間最好的選擇。」
第49章 新寵
容浚鬆開了顧清, 那雙深邃墨瞳定定地看著她,眸色晦暗無光。
她是他心上的人,他怎麼能允許彼此做陌生人?
這輩子, 她都別想離開他。
「阿拾,你我之間,怎麼可能是陌生人?」
話音剛落, 容浚猛地把顧清抱起, 徑直放在了床榻之上。此時此刻,他只想在她身上印滿自己的痕跡,讓她知道她是屬於自己的女人, 他們是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
他扯開了身上的腰帶, 欺身上去,把她壓在自己身下,覆上了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齒,長驅直入。
顧清用力掙扎, 他卻把她禁錮得更緊, 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狠狠地吻著她, 就連她用力咬破他的嘴唇, 口中瀰漫著強烈的血腥味兒都沒放開她。
他已經太久沒有與她親密, 一觸碰便已是欲-念繚繞。他已經空虛太久, 任何人都無法把他填滿, 除了她。
這個世上, 他只想要她。
顧清實在是擺脫不了他的禁錮, 索性不再掙扎,任由他拉開了衣領, 親吻著她雪白的肩膀。
容浚神色迷離,聲音低啞,「阿拾……阿拾……阿拾……」
然而顧清的一句話卻猶如冷水般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的慾念,「容浚,你就只會這樣嗎?永遠剛愎自用,喜歡強取豪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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