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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謹忽然就明白了。
苗心是玩家,跟她與唐米米他們都不同的是,苗心的身份不是遊客,而是船上醫務人員。
她既然在經歷苗心的場景,是不是說明苗心發現了章魚與水母的關系?
船上這麼多過去玩家,這麼多工作人員,她獨獨體驗苗心的過去,是隨機巧合還是必然?
她後來遇到的苗心,已經成了一位船上的安保員。
在割掉苗心頭上的水母后,苗心應該恢復了玩家的記憶,苗心想殺她,是因為認為她也是船上人?
白謹想到最開始苗心只是偷襲勒住脖子,但她當時正在等八點,時間緊迫沒有去在意苗心的情況,直接將人迷暈。
到了第二次,苗心直接甩過來一把美術刀……等等,美術刀也殺不了人。
苗心當時在確定她的身份?
等到她回頭,苗心看到她的樣子確定她是怪,所以頭也不回跑了?
這也不對,苗心如果只有玩家記憶,除非苗心跟她一樣分離過其他玩家頭上的水母,不然她如何知道船上還有其他不同批次的玩家?
思索間,男護士離開,苗心已經來到了最後病房裡。
這是一間單人房,白謹看到苗心有條不紊檢查病床上看不清臉的病人的狀況,然後做著記錄。
她的動作很穩,白謹能感受到她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如果不是白謹此時跟苗心一體,白謹也不會發現苗心此時心臟抽痛。
那是一種沉悶的、窒息的、難以控制的痛苦。
苗心。
苗苗。
白謹恍然大悟。
她們是親人。
從兩人年齡來看,她們大概是姐妹。
她們的五官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所以白謹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只以為是同姓。
這麼一來,就說得通苗心清醒後為什麼會做出那些反應。
苗苗是在苗心之前的玩家,她進入副本後,成了船上的護士、安保員,她再也離不開這艘船了。
苗心是刻意來找苗苗的,還是偶然進入了這個留下她親人的?
不論是哪種原因,苗心都必然清楚過去的玩家被留在了船上,成為船上工作人員。
那麼清醒後的她,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所以在試探她是否是新的玩家嗎?
苗心記錄完成了,她放下筆本,走進洗手間,從洗手間裡端出溫水跟毛巾。
她平靜耐心地幫苗苗一點點擦拭,然後解開病服扣子,露出可怖的肌膚。
苗苗衣服之下的肌膚就像白謹在冰庫看到的肉塊,惡水一般的顏色,皮肉看起來粘稠又綿軟。
白謹突然感覺頭痛了一下,隨後越來越痛,像有根鋼針從太.陽.穴.插.進去,在腦子裡攪動。
她清楚這是苗心的感受,苗心跟護士長所說的頭疼不是託詞,她真的疼。
但是她的手又輕又穩,她輕柔又平靜用溫毛巾一點一點擦拭苗苗的身體。
那盆溫水變成濃稠的綠,苗心來回跑了不知道多少趟,才擦完那具身體,給苗苗關上新病服。
在苗心扣上最後一刻扣子的時候,一直沉睡的苗苗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眼神失神了一會兒才有了焦距。
“新來的護士?”苗苗面色疲憊青白,語氣客套友善,“麻煩你照顧我了。”
白謹感受到病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就在苗苗察覺不對,看過來的時候,苗心道:
“是的,我是苗心,你由我負責。”
第54章 環島之旅(26)
白謹困於苗心視角里, 卻並沒有絲毫焦慮之態,因為她很清楚電梯不是做慈善,它的目的在於絞殺而不是解惑。
她耐心看著苗心平靜穩重做好一位護士應該做的一切,中途有幾波人來檢查, 苗心沒有絲毫差錯。
如若不是白謹就在苗心視角, 感她所感,受她所受, 白謹想, 她恐怕也很難察覺到苗心真正的態度與目的。
苗苗的狀態很不好,一個小時中清醒不過三五分鐘, 但她清醒的時候也並不像男護士所說精神有異,相反她的精神很穩定。
只是她基本不開口, 除了一開始那句客套話,再沒有說第二句。
苗心每隔一段時間就進行測試、記錄,公事公辦, 任誰也看不出她在苗苗開口那瞬間心臟絞痛沉悶。
苗苗再次沉睡過去了, 苗心站在床頭定定看著她, 然後俯身整了整被子,轉身離開病房。
白謹意識到她要開始行動了。
她的步子很穩速度卻不慢, 似乎早有目標。
白謹在苗心的視角下只能看到她所能看到的,她的目標明確,白謹就只能看到眼前的路。
但船上白謹大致摸了一遍,哪怕副本不盡相同,白謹也能認出這是醫務中心。
苗心從醫務中心離開,沒有走電梯, 而是轉進樓梯間。
進了樓梯間,苗心再無顧忌速度極快往上, 一直到四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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