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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蕭不禁啞然,合著是喝醉了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

  九年,顏衡為了找她已經離家九年了,還是要儘快找到觀真法師的下落,好把情絲扣取下來。

  梁蕭把顏衡那大尾巴從自己腿上拿開,起身下床,替顏衡理了理被子,而後輕手輕腳地離開。

  顏衡醒時已是日上三竿,花姿來催了好幾遍,她才不情不願地起來。

  枕邊殘留了一絲蓮花的香味,昨夜的記憶瞬間闖入腦海。

  她記得……昨天晚上好像強行把梁蕭帶到自己床上,一起睡了一覺……

  一抹難以察覺的紅暈爬上耳廓,雖說以前也陪她睡過,可這還是第一次以人形和她在一張床上躺著。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頭髮,這才發現因為喝了酒,自己的尾巴耳朵全露了出來。

  還好花姿沒有推門,只是站在外面喊她,不然這會兒她大抵已經被趕出去,或者關起來被捉妖師帶走剖丹。

  梳發時,花姿的表情有點奇怪。

  顏衡疑惑道:「你怎麼這副表情?昨夜沒休息好?」

  花姿搖搖頭,結結巴巴地說:「我早上瞧見,公主,公主從您屋裡出來……」

  顏衡輕咳一聲道:「昨夜,昨夜我們聊了些詩詞歌賦。」

  花姿:「公主早上瞧見我,叫我別進屋喊您,讓您好好休息呢。」

  顏衡看著鏡子聽到這話,面上一愣。

  原來是梁蕭特意叮囑了不讓人進來,她想的真周到。

  花姿簪好釵,扶著顏衡起來:「公主還吩咐我,等您起了就去趟攬華殿。」

  攬華殿就是如今梁蕭的居所,離顏衡的住處覓芳閣有些距離,她頂著日頭走到時,額上冒了一層汗。

  剛推門進去,她就倒杯茶飲了一大口:「殿下一大早地喊我過來,有什麼事?」

  「一大早?」梁蕭嘲諷一聲:「現在可是巳時。」

  顏衡臉皮頗厚:「昨夜睡得晚,我起晚些也是正常。」

  梁蕭沒接她的話頭,反而拿了幅畫過來。

  畫上的人正是梁蕭今早畫的國師元德。

  顏衡接過瞧了瞧:「這國師長得倒像個玉面書生。」

  「國師是修行之人,容顏常駐也是正常。」梁蕭卷了畫,「何時能再去妖市?」

  「唔……就今日吧,殿下等我回去找鑰匙。」

  梁蕭點點頭:「晚上去吧,白日裡你一整天不現身,易惹人懷疑。」

  顏衡道:「殿下說的是,我那幻術只能維持在屋子裡,這後宮人人多疑,別叫人抓了把柄。」

  梁蕭起身又去自己的妝奩里拿了東西過來,遞到顏衡面前:「機關盒子的價錢,夠不夠抵?」

  顏衡接過那東西,是對兒晶瑩圓潤的東珠耳環。

  顏衡把耳墜拿在手裡:「我沒有耳洞,殿下給我這個,豈不浪費了?」

  「就是瞧你沒有耳洞才給你的,不然你帶出去,定然要被定罪的。」梁蕭語氣淡然,「東珠尊貴,只有皇后和太后才能佩戴,父皇念著本宮,所以才給我也打了一副。」

  「那我收著,萬一叫人發現了怎麼辦?」顏衡好奇道。

  「先在本宮這裡放著,等摘了情絲扣離宮以後,你把這個帶走就是了。」梁蕭端著茶,吹了吹茶上的浮沫。

  顏衡雙手一拍:「也是個法子。」

  梁蕭略一點頭:「回去吧,晚上本宮再去找你。」

  入了夜,兩人坐在石凳上,顏衡依舊將梁蕭變成和她一樣的狐妖,隨後兩人進了妖市。

  這次目標明確,二人直奔「靈機閣」。

  那堂倌記性果真不錯,瞧見二人進了店還主動打了聲招呼。

  「二位客官今天來買點什麼?」

  梁蕭把畫遞給他:「認得這人嗎?能想起來十一年前是不是他買走了兩個千毒盒?」

  堂倌接過畫打開,端詳了一陣,緩緩道:「是他。」

  「當日這客官買走兩個千毒盒,所以我略有印象,只是想不起來具體容貌,二位帶著畫,我一瞧他唇下這顆痣,便想起來了。」

  顏衡驚喜道:「當真是他?」

  「是他,錯不了。」堂倌肯定道。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讀出了喜悅。

  梁蕭收了畫,又給堂倌遞了一袋銀子:「多謝,還望莫要對別人提起此事。」

  堂倌笑眯眯地接過錢袋掂了掂:「客官放心,我們辦事都有規矩,絕不會給您說出去。」

  顏衡和梁蕭拾級而下,停在店門口,顏衡問道:「如今雖有堂倌的指證,可我們沒辦法證明國師的盒子就是用來害了娘娘。」

  梁蕭自有此顧慮,她蹙眉道:「不錯,我們還得找找別的線索。」

  顏衡點點頭:「既然此事已經結了,那殿下要不要隨我在妖市里逛逛?」

  梁蕭正在猶豫,忽然有隻手搭上了她的肩。

  「美人兒,喝不喝酒?」身後傳來一道嘶啞難聽的男聲,還帶著醉意。

  不等梁蕭回頭,顏衡已經一腳踹了上去:「我呸!也不看看你什麼貨色,敢碰我家姑娘?」

  那醉鬼一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顯然被顏衡的舉動惹怒,氣沖沖地坐起來,還沒還手,又被人從後面踹翻在地。

  「想動小爺的人,膽子真肥。」

  人影變得清晰,顏衡一個激動撲了上去,差點把顏秋撞倒在地。

  「老狐狸,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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