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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辭只覺得她大驚小怪,她把紙展開,只見上面寫著短短兩行字,其中「素問」兩個字尤為扎眼。
她臉色立刻變了,看向姚薈,「買消息的人是誰?!」
第52章 倒V結束
青衣醒了,她看向窗外的雪,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我想見聖素問。」
宋韻這幾日一直守著她,眼下一片青黑。
她心裡擔憂她的身體,本想關切幾句,見青衣這樣說,便將話咽了下去,「我想,門主現在應該沒有空見你。」
青衣側過臉來,「原來你們已經奉她為主了麼?」她靜靜看著宋韻幽綠色的眸子裡摻雜著一絲晦暗,「那我要見穆清辭。」
「好,我去喊她。」宋韻把劍拿上,抱在懷裡,快步走出去。
穆清辭走進屋子的時候,看見青衣手里拿著枚碧綠的劍穗,細軟的流蘇水一樣從她指尖滑過。她將劍穗舉在空中,碧玉珠子染上暖冬的金光,透出一點霞彩。
她聽見聲音,也不回頭,「你來了,把門關上吧。有些事情,我想跟好好聊聊。」
穆清辭的確有事要問她,她現在非常迫切地想知道,青衣受傷前究竟經歷了什麼。
就在剛才,她從姚薈那裡得到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兩行字:
當朝元帥袁嘯天侄女袁素問,
武功何如,人在何處?
穆清辭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想對素問不利。可惜姚薈並不知道買消息的人是誰,而仙音閣也從不在意買家的身份。
穆清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事情可能和突然跑來北地的詭山六怪有關,只是她還猜不出他們和素問有什麼瓜葛糾紛。
因此,宋韻一告訴她青衣醒了,她便立刻趕了過來。
穆清辭將門關上,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屋裡只有她和青衣兩人,她並不擔心青衣這個傷者能對她如何,回想起兩人上次見面鬧得很僵,反倒有些心虛。
只是青衣看起來似是已經將那事忘記了,很平常地開口,「多謝你肯救我。」
穆清辭便熱切地笑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咱們是朋友嘛,客氣什麼!」
「朋友……」青衣咀嚼著這兩個字,綠色的眼珠慢慢往她這個方向轉過來,「你果真拿我當朋友?」
穆清辭的笑總是富有感染力,輕易就能讓人相信,她說的是真心話。
但她的確是真心的,「上次的事……算了,都過去了。」
青衣像是這時才記起來,隨口問她,「江芷姌好些了嗎?」
穆清辭說不上來江芷姌是什麼情況,她好似是瘋了,但有時候又挺正常。聖婆婆雖然醫術高超,但也治不了瘋病。
素問想要將閬苑放開,作為獎勵給門內的姐妹們翻閱。可江芷姌如今發了「瘋」,自然就無法承擔看守閬苑的任務,她想給江芷姌換個地方住,可江芷姌不肯挪窩,事情也就僵在了那裡。
「她……可能瘋了對她來說,也是件好事吧。」穆清辭只能這樣說,轉而問起,「你是不是被邱無心打傷的?」
「是,」青衣倒是沒有隱瞞。果然和素問她們推斷的一樣,她的傷是中了邱無心的噬心白骨手。
…
那日,穆清辭指責青衣逼瘋了江芷姌,青衣啞口無言,帶上玉扳指離開。
她在橋安鎮待了兩日,之後就選擇一路南下,去尋一個已經消失多年的人。
她沒有告訴穆清辭這人是誰。穆清辭卻能猜到,她要找的人肯定是江芷姌的父親。
當年這人連同江家舉家搬遷神隱,迄今仍未露面,心思之深沉,謀劃之周密可想而知。
青衣往南行了數日,一日黃昏,她借住在城中客棧,聽見臨桌客人討論起近日發生的一樁剜心案。
死者是一位富家公子,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胸口給挖出一個血洞,心臟不翼而飛。叫打更人發現時,屍體都冷了。
那些喝醉酒的客人胡亂編排,說他是被狐狸精騙去吃了心,也有說是招惹了鬼,不然,哪有人殺人會挖人心臟呢。
青衣一聽這手段,猜到極有可能是江南的詭山六怪邱無心所為。只是奇怪,他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就在此時,她發現討論此事的客人中,有一人神態不對。仔細一看,那人掩在衣袖下的手,竟是赤.裸的白骨!
傳言,尚未成名的邱無心被人欺凌侮辱,他為了變強復仇,修煉起噬心白骨手這門邪功。為此,他硬生生將自己右手的肉刮淨,只留下白骨。
每月,這隻骨手都需要「嘗」一次心頭血,才能保持邪功不散,否則功力就會衰退,前功盡棄。
青衣心裡對這人生了警惕,當夜就潛伏到他的窗下,果然看見白日裡編排邱無心是「狐狸精」的那個客人,被他抓來,用骨手挖出心臟。
邱無心並沒有吃那顆心臟,而是將它塞進房間角落處,一個半人高的罈子里。隨後,他將屍體拋在街上。
青衣跟上邱無心,意外發現他拋屍後,並沒有回去客棧,而是慢悠悠地走進了一座墳園。
墳園裡墓碑座座,幽藍色的鬼火飄蕩期間,陰氣森森。
一個穿紅衣的年輕姑娘坐在墓碑上,口中唱著哀怨的曲子,將手中紙錢雪花般拋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