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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木沒有意見,我接受了這個安排。

  「還記得來時走的是那一條路嗎?按照那條安全路線返回,別讓任何人發現你的行蹤。」佐倉停了一下,「任何人。」

  秘密,每個人都有秘密。按照程度劃分,有些可以說給某些特定的人分享,有些卻只適合藏在角落裡發霉。

  我何必探究他人的秘密?就算是最無趣的時候,那種東西都不值得吸引我的注意。

  事情在我眼中,只有必要和不必要之分。

  我很清楚三番隊的不同尋常,最早在珊瑚宮心海想把我放進來卻猶豫了瞬間時就知道。

  然而我不在乎他人的秘密,無論那是什麼,就算被牽扯其中,只要它無法阻擋我,那就無關緊要。

  這就是我為什麼站在隊長面前向他回報任務情況的原因。

  「我知道了。」不,應該說早就知道了。隊長的眼裡沒有一絲意外。

  「帕諾斯,通知所有人集合支援。立刻出發。」

  「您呢?」他不打算一同出發,我的問題也不符合我的身份。

  隊長從未對我過多管束,有些事心照不宣,他至少知道我從何而來。

  隊長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的眼神停留在桌上地圖。真奇怪,明明沒有表現,我卻感受到一股出奇的憤怒。

  您在憤怒什麼?

  「帕諾斯。」隊長叫了我一聲,「不,沒什麼。立刻出發,做你該做的事。至於其他,不要多問。」

  他從那張辦公桌後站了起來,他從我身旁經過,帶走了霧虛草的氣息,先我一步走向屋外。

  有一句話隊長與我不謀而合,做該做的事。珊瑚宮心海信任隊長,容許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自己發揮。

  看見隊長時我就知道,她抓住內部叛徒的希望從未在我身上。

  也是,作為統御一座島的首領,珊瑚宮心海怎麼可能把賭注下在一個外人身上。

  她從頭到尾都沒指望過我。

  放我在軍營與其說是為了讓我幫忙,不如說是想看看我的行為與思考邏輯。

  即使有合作夥伴擔保,她仍然單純從情感上無法相信我的可信。

  我覺得她有些警惕過頭,但我沒資格指責別人,因為我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所以,對這裡發生的一切我都不會覺得意外,這座軍營本來就在珊瑚宮心海的掌控之中。

  這是我的想法,我想錯了。

  帶著援軍回到任務地點,我看到那裡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包括兩個本應該監視敵人動向的士兵。

  「帕諾斯,他們人呢?」

  我不知道。

  不對,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佐倉和三木為什麼不見了?他們讓我注意的天空我一直都在注意,是什麼時候?死在什麼時候?

  有人從岩石附近找到變成兩截的信號煙花,這片島礁便再無其他。

  隊員們很沉默,我注意到有人握了握拳,用憤怒的目光看著我,最後背過身去,什麼也沒說。

  現在,我已經能理解他的憤怒從何而來,我也知道他的憤怒針對的並非是我。

  他只是不知道,敵人消失後,他的憤怒該對誰去發泄。

  三番隊並非全是如佐倉一樣心態可以用「古井無波」形容的人。他們太年輕了,就算經歷夠多,依然太年輕了。

  今日陽光,炙熱的不同尋常。

  我們並未按隊長規劃路線返回,遇到在附近執勤的二番隊成員。

  他們坐在一起,語氣輕快聊天說笑。

  平吉問他們:「有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回答是沒有異常。

  什麼稱得上異常?什麼才是能被真正注視到的。

  或許對某些人來說,只有威脅到自身時才算得上異常吧。

  這麼看來,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有錯。

  並非不做就不會錯,因為不做本身就是一種錯。

  而這裡,距離任務島礁不過五里。

  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我再次感受到一股四起的憤怒,它來自我身旁的任何一個人。

  我知道不能怪二番隊,他們沒有接受到任何求助信號,也沒有接受到附近威脅清理通知,只是平常的在此處巡邏。

  然而失去夥伴的人往往會假設一種情況,假如呢?假如巡邏隊足夠認真負責,第一時間發現情況,他們會不會不會死?

  或者,他們能在佐倉三木死後攔住哪怕一兩個敵人,死亡也不會毫無價值。

  這種假設不管有沒有道理,對急需憤怒目標的人而言,它必須有道理。

  佐倉觀察敵人時我也沒閒著,他能看出那不是普通敵人我也可以。

  論視而不見,我的過錯首當其衝。

  或許我應該第一個認錯,但站在他們中間,被各種情緒包裹,我發現我冷靜的可怕。我僅僅只是,無動於衷。

  縱然知道他們因何憤怒因何悲哀,我無法感同身受。

  大腦思考的眼前現狀毫不相干,身在其中,其實置身事外。

  時至今日,我已經不要求我能完完全全學會這些東西了。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我的戰友才會白死。」

  「從一開始我就反對毫無底線的吸納士兵。這些人除了陰謀詭計和惡俗,什麼都沒帶來。」

  「可笑軍營里現在都是這種人,他們甚至蒙蔽了五郎大人。把他們帶回去,我受夠了被排擠的窩囊,他們必須接受一場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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