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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它還記得我。
「想不到你這麼招小動物喜歡。」
我低頭看著這隻狗語氣淡淡:「只是之前餵過幾次。」
「得儘快回去,繼續走吧。」
「好。」
馬上就到了,這是上一刻的想法。
至於現在,當那位與文淵打扮相近的青年一臉急切的跑過來時,我久違的感受到不妙的氣息。
他是衝著夜蘭來的。
「不好了,夜蘭大人。」青年來不及緩氣,語速飛快:「馬奧尼科夫死了。」
我看見夜蘭表情突然變了,既非憤怒,又非恐懼,而是介於驚訝和惋惜之間。
她的表情很奇怪,非要形容,大概是萬民堂晚上十點關門她卻十一點去了只能坐在門口看月亮的那種。
夜蘭第一句話是:「人抓到了沒有?」
第二反應是回頭看我,當然,我沒有任何回饋。
「抓是抓到了,不過他提前服毒,我們沒救回來。」
真是,令人遺憾。
「交際、住處、近期反常呢?」我知道無論從哪方面,我都無權參與他們的話題,但還是走上前。
夜蘭:「帕諾斯?」
報信的青年愣了一下,看向夜蘭,後者點頭他才回答:「已經派人去了。」
「查清最近見了什麼人去了哪些地方,就這兩天。對相關區域監察,匆忙的行動不可能處理全部痕跡,防止另一方暗中清理,弄清楚後立刻追根溯源。」
「噢……噢噢。」
夜蘭吩咐人對事件立刻做出反應,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一路押送的火債人也被帶走關了起來。
等所有人離開,夜蘭說:「他們很擅長處理那些事情,如果不想被調查,注意你的言行。你逾矩了。」
「我明白。」對夜蘭的提醒,我不咸不淡回應:「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對事件的理解。」
殺死馬奧尼科夫的是內部人員,而夜蘭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她甚至知道是誰。
文淵說的無妄坡委託選人仍有問題,他們大可以從內部選擇不在人前的生面孔,但他們沒有。
因為內部也在被監視。為了不讓對方在委託開始前泄漏消息,夜蘭親自守在璃月港製造假象。
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再來和文淵匯合。
明知道自己離開放著這個人不管馬奧尼科夫可能會死,但她依然這麼做了。
因為比起審問過的人,抓住這個臥底上線的線索更重要。
她說帶我找馬奧尼科夫是認真的,但這樣做也是認真的。
一路上,夜蘭都在催我快點兒走。
結合她聽見人死的消息時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是遺憾更多,還是慶幸更多。
可她為什麼要遺憾呢?她為我在遺憾嗎?半年前,我們交鋒的時候,她都不曾顧忌過我可能有的感受。
大膽的試探底線,因為立場不同不需要考慮對方,無論對誰都很正常,夜蘭在這個位置上應該更熟練才是。
所以,為什麼要遺憾呢?
馬奧尼科夫知道的一切夜蘭可能都知道,他一死,我想了解某些事只能通過夜蘭。
而她知道,我不信任她,就算想明白來龍去脈,按照以前的行為習慣大概也是問都不問就走。
但我為什麼要按習慣做事?
在她準備跟進調查臥底的事時,我突然叫住她:「等調查結束,我想聽聽馬奧尼科夫對你說了什麼。」
第59章 沒想過隱瞞
現在是晚上八點,繁華的港城不會那麼早入睡,緋雲坡附近都是遊人。
從他們中間穿過時,幾個孩子戴著面具打鬧著跑過。
岩上茶室周圍冷冷清清,走進看見門上掛著的木板寫著「今日歇業」幾個字。
沒有猶豫,我敲了敲門,即使沒有聽到回應也未曾離開。
片刻,門從裡邊打開了,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他拉我進來,低著頭看不清臉色,小聲提醒:「一直往前走,在最裡面。」
沒有等我做出反應,也不需要繼續交談,他鎖上門進到另一邊的房間。
我按照叮囑一直向前,從外面看不出來岩上茶室內部空間,我一直覺得它挺小的。
走廊沒人也沒有燈,聽著自己的腳步聲一路走來,人會更堅定還是更動搖?
我沒多少感覺。
直到最後推開房門,看見夜蘭坐在桌邊,她並不驚訝來的人是我,因為這就是她自己要求的。
橋頭告別的三天後,我收到文淵的消息,說夜蘭今天有空,我可以在岩上茶室找她。
這個消息發出的時間讓我很驚訝,因為就算加上前期圈套準備,處理後續工作用時也太快了。
夜蘭並非那種會將事情暫時擱置的人,所以一定是解決的差不多不需要操心進展了才會見我。
那麼我會想到另外的可能,馬奧尼科夫的死沒挖出來太多有價值的東西。
或者,挖出來的東西重要到暫時沒辦法進行下一步。
不論是哪一種,我相信她都能應對。
和之前見到的任何一種狀態都不同,夜蘭臉上帶了點兒明顯的疲憊,要應對的問題太多,這幾天她應該沒怎麼休息。
思考是瞬間完成的,見我進來,她點了兩下桌子示意我坐下,然後問我想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