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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之前所有臨時搭夥組隊的冒險家一樣,我們匆匆別過。
無論是俠士還是冒險家,其實我都沒有很好的了解,直到分別,也只有一個淺淺的印象。
這是無關緊要的事。
文淵走過來告訴我,夜蘭已經看完資料了。
「我馬上過去。」腳下卻沒立刻行動。
注視著離去的方向,我說:「志瓊,為什麼她會加入委託?」
既然背後有著探查愚人眾痕跡的隱秘,既然他們已經換下了羅爾德,沒道理讓志瓊留下。
委託小隊幾乎全員擁有神之眼,不知道總務司檔案更新了沒,就算沒有,隊伍中也只有我和志瓊沒有戰鬥能力。
從一開始我就很困惑,這裡的行動不需要掩人耳目,武力值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我的存在姑且算作夜蘭某個想法的需要,那志瓊呢?
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整個隊伍中,沒有多餘的人。
略微回憶一下經歷的事,我大概明白了。
「還是需要掩人耳目的。」文淵解釋,「雖然之前解決了大多間諜,但明面上的人我們沒有證據還動不了。
觀察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注視著我們。無妄坡行動關係到過去,選這個地方已經很微妙了,如果察覺到官方人員進入,很難保證對方會不會立刻炸毀工廠。」
「而且,我們內部也不方便。」
哪裡不方便?他說的含糊其辭。
就連他自己,也是在委託開始後半路上換下了羅爾德。
他說:「我們之前派遣過幾個人佯裝祭祖深入,無一例外突然失去意識,醒來已經在外面了。」
藉助鍊金術和神之眼的研究,即使人們在外部防禦上做出無數成就,但精神對他們而言依舊是個神秘的領域。
探查失敗後,他們一直在尋找能不受影響的辦法,最後發現精神對抗只能憑意志。
「璃月冒險家協會,嵐姐向我推薦了志瓊。」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在無妄坡不失去意識。
在探索開始前,他們以官方的名義已經對志瓊進行了委託訓練,結果很成功。
在完成委託成為一個優秀的冒險家探索未知上,這個女孩出乎意料的堅強。
因為訓練提前知道兇險,委託中也沒有退縮一步。
人們一般將之稱為勇敢。
文淵講述完來龍去脈,我並未接話,而是向夜蘭走去。
她的身體素質比我好不了多少,加上受傷未愈,氣場罕見的沒有那麼咄咄逼人。
這給我一種夜蘭很好說話的錯覺。
她在石頭上坐著,似乎思考什麼,目光沉沉。
發覺到我的接近,夜蘭抬頭從那種狀態脫離:「這本實驗數據關係到二十年前的失蹤案,調取檔案對比或許能找到很多有意思的事。」
你的語氣可不像是覺得有意思。
「你在生氣?」
「監察這方面的人是從底下升上去的,那段時間人口大量失蹤他們卻沒反應,我生氣很正常。」
畢竟往小了說是玩忽職守,往大了說是通敵賣國。
夜蘭合起文件站起來:「其他事以後再說,先回岩上茶室,你應該有很多事想問馬奧尼科夫吧?」
停了一下,她又說:「儘快。」
於是,我們踏上回程。
路過望舒客棧的時候,我停下來進去打聽夜叉的事。
接觸殘念喚醒記憶的計劃已經失敗,我需要從其他地方彌補。
就算不為這個,那個夜叉也幫了我兩次。
老闆說很遺憾,她明白我的心情,但就算是他們也很少見到那位。
「或許您可以點一份杏仁豆腐?那位似乎很中意這道菜。」
我看了老闆一眼,對方笑的無懈可擊。
點道菜並非難題,我在意的事,就這麼把他的喜好說出來,不怕有人投毒嗎?
或許我想多了,仙人體質非凡,萬一他們百毒不侵呢?
我依言點菜,並未等它做好就離開瞭望舒客棧。外邊同路回城的人在催我了。
夜蘭只會等我一下,太久的話,我就得自己回璃月港了。
從望舒客棧到璃月港最近的路經過歸離原,如果沒記錯那裡曾發生了一件讓不太愉快的事。
我那時候抗拒和這些人有來頭有目的的人接觸,用危機試探我卻被迫放棄,對這件事除了麻煩我沒有其他感覺,因為我自己也另有所圖。
那是我一手造成的局面,所以無權責怪他人。
他們只是在自己的立場上進行合理試探。
我認識的人沒有完全正義,只要存在著就會有自己的立場,繼而選擇,無論對錯。
因為對自己有益的並不全部對自己的立場有益。
堅守自己的立場,這就夠了。
所以,忽略那些不愉快吧。
我們到達橋頭,我想起來郊外那間屋子還在租賃期內。
走之前我並未轉移裡面的東西,希望胡桃轉告鍾離的話說的夠早,不然那些用錢買來的酒可能全部丟了。
璃月盜寶團猖獗,行動隱秘,千岩軍剿滅一批一批始終抓不到主要人員。
這不是我要操心的事。
橋頭那隻狗還在那裡,見人也不叫,懶洋洋趴在地上。
我們從那兒過的時候,它站起來嗅了嗅,圍著我的腿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