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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是你的選擇,我完全尊重。但是——」
夜蘭輕聲道:「有些事,你也不想讓煙緋知道吧?隨便一提,我和煙緋也是老朋友了。」
離開前,她最後告誡我說:「對了,唆使他人採取不正當方式進行市場競爭是違法行為,總務司不管這塊兒的事,如果你想照顧那兩個孩子最好不要拜託魚販,璃月有完整的收養流程。」
總務司的人很乾脆的離開茶室,誠如夜蘭表現出的,她並不怕我拒絕。
在原地又坐了會兒,我收起面前的文件,離開了岩上茶室。
第13章 情報計劃行動
我從不認為自己做的事能全無痕跡,這世上比我聰明的比比皆是。
尤其他們藏於夜色,運籌帷幄。
提瓦特七國,不能使用元素力的平凡人占據絕大多數,可那並不意味他們在知識上也比不過別人。
世上還有塵世七執政,還有天空島,我這樣渺小的存在於這個世上,如果只因一時的目的達成就沾沾自喜,那也太無知了。
因此我也想過如果被發現會怎麼樣,我從沒想過銷毀證據,我只是沒有親口告訴她事情真相。
逃避固然可恥,卻十分有用。
我是如何認識煙緋?我為什麼會被總務司盯上?半年前那次秘境,陷入機關的人那麼多,我為什麼會成為唯一一個被盜寶團擄走的人?
我總不能告訴她,在半年前的秘境發掘中,是我讓人攛掇那些冒險家,為了更大的利益去請一位律法諮詢師。
我總不能告訴她,是我提前得知盜寶團的前進路線,自己打開的機關被綁走。
我總不能告訴她,那些盜寶團沒打暈我,是我親手卸下了右臂關節,只為能在協會出於合理的理由掛上消滅魔物的委託,然後去做自己的事。
但同樣,我不反對任何人將事情的原貌告訴煙緋,她有權知道。
夜蘭和煙緋認識這件事的確出乎意料,有意思的是,她雖然用這件事威脅我,卻沒答應事後不把真相告訴煙緋。
看來她們的關係比我想的還好。
總務司想要一個人消失有無數種辦法,更何況我只是個異鄉人,職業還是冒險家。
煙緋很有名,而作為她熟識的人,即使不引人注目也能能留個印象,至少猝然消失發生的可能性小了很多。
我從不為做過的事後悔,就算現在知道煙緋和夜蘭認識後也一樣。
時間來到晚上十點,我在吃虎岩公告欄附近的橋邊找到了夜蘭。
「你遲到了兩分鐘。」
因為她並未告知我轉移了地點。
我向來認為,惰性存在於人本身是天經地義的,因而討厭麻煩,尤其是面對這些能一句話說明,卻非要將事情變得更複雜的人。
站在她旁邊時,河下流水潺潺。
夜晚的風大,衣角作響,我看向夜蘭時,很懷疑她的披風是不是粘在了肩上。
或許是因為目光過於明顯,夜蘭突然問我右臂傷勢如何。
她並非關心,而是在確認我此刻的狀態。
如果夜蘭真的這個時候關心起我,那我反而應該警惕。對於上位者來說,他們親和的態度和關懷也屬於資本,一經使用都需要從另一個地方補回來。
「不方便說嗎?」
我轉頭:「不影響我執行潛入的計劃。」
夜蘭笑了聲:「別那麼警惕,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要是出事,我也拿不到情報。今晚的任務可能有風險,你準備好了嗎?」
我就算是沒準備也必須準備好。
「目標是位至冬商人,名叫馬奧尼科夫,上線和下線都被抓到了,他本人和至冬使館有密切關係,沒有確鑿證據很容易引發使館抗議。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還沒請他喝過茶。目標現在很警惕。根據情報,他本來應該立刻撤離,但今晚有一場特別重要的交易,因此不得不暫緩。」
什麼交易能重要到讓他冒著風險也要過來?
「一批從須彌走私出來的罐裝知識,內容大概與違禁實驗有關。」
那確實挺嚴重的。罐裝知識一開始只是為虛空這個大資料庫服務。
教令院明令禁止私人持有和交易,一經發現都會受到嚴厲處罰。
但我沒想到即使有風紀官追捕,這些人還是把生意做到了其他國家。
「交易對象是須彌人?」
「可能吧,是僱傭的中間商。」夜蘭給了我一個信號裝置,「找到馬奧尼科夫,他隨身帶著一枚鑰匙。你的任務是拿到它,然後發出信號,我們的人會立刻接應。」
儘管夜蘭的計劃似乎完全可行,以防萬一,我還是問了一句:「任務的進行建立在他的確攜帶,如果他沒帶呢?」
「只要抓到馬奧尼科夫,總務司會讓他開口。」
「我明白了。」鑰匙不是重點,人才是。
「裡面不允許帶相機,所以,關於他們交易的內容,有條件務必保留部分。」
雖然見面的地方在吃虎岩,但夜蘭要我去的地方卻在緋雲坡。
夜間閒逛的人不少,店內燈火通明,夜蘭說,這裡有很多其他國家的商品,因為便宜,所以客人也多。
我認同這裡作為交易地點的掩蔽性和混亂性,但無論如何,我看上去都和這裡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