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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託人覺得夜晚野外的松茸更有營養,恰好為我標註的地點在這裡,並非我的意志能給影響。

  因此,當時我並不覺得自己的理由牽強。

  然後我就聽到了另外幾個人的理由。

  「占星師說我如果能找到星空最美的角度會交好運,我每晚都去不同的地方今晚只是路過。」

  「不是,雖然盜獵可恥,可我真的不是間諜啊。」

  「我離家出走前也沒人告訴我今天要抓人。等等,我為什麼要說這個。律師,我要找律師。」

  審訊的人大概也認為我們成分有些複雜,因此沉默了會兒,才繼續問了下去。

  「你們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嗎?」

  我們的回答當然也是不清楚沒注意之類。

  總務司在搶救下的紙片裡找到了一些地名和人名,他們沒功夫繼續和我們耗下去,做過基本調查就同意我們離開了。

  但他們的眼線依舊在周圍打轉,當時另外幾人都是璃月本地人,往上數幾代清清白白,不太可能被策反。

  因此他們更多把視線集中到了我的身上,而最近被盯著的感覺尤為明顯。

  我不知道他們為何突然加大了接觸力度,因為就算查下去,我也和那些線索沒有交集才是。

  這半年裡,他們沿著紙片中的線索,不能說毫無收貨,卻也沒大的進展。

  夜蘭說:「我們在搜查的幾個據點裡,得到了一個消息。」

  「我應該沒有資格繼續聽下去。」

  她笑了聲:「有沒有資格不是你決定的。」

  聞言,我默不作聲,吹了吹杯中浮葉,她說的對。

  有人說無知者是幸運的,知識和情報的獲取與所得並非等價,因此智者會被知識愚弄,自以為掌控情報的人往往被情報掌控。

  我並不清楚她會告訴我什麼,但至少現階段,我應該沒有可以支付的起的東西。

  「你還記得半年前的事吧?幕後之人燒毀了大量文件,只有隻言片語被搶救回來,本來以為線索又斷了,結果仔細搜查後又發現一間地下室。」

  夜蘭雙手交疊撐在桌上:「在那裡,我們發現了有關一份名單的線索。」

  她在等我問下去。

  「什麼名單?」

  「一份關於璃月境內棋子的名單,你應該明白它的重要性。」

  「這種東西一般不會保存吧?」

  「我也很好奇他們為什麼每次都大費周章留下證據拖自己後腿。」

  夜蘭停了一下,見我拿著杯子沉思,突然問了一句:「你不喝嗎?」

  這句話太過突兀,以至於我思緒瞬間卡頓,下意識看了對方一眼。

  但我很快意識到,無論茶是否有問題,心虛的都應該是她。於是我準備回答這個問題本身,而不是繼續糾結行為上的不合理。

  夜蘭在我準備開口就移開了視線,她吩咐侍者把茶撤下去,然後又使了個眼色,一沓文件立刻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應不應該繼續回答。

  「後面據點給出的情報不多,可以肯定的是,名單最初保留在半年前那個據點,它的保管者沒有銷毀,現在已經轉移,我們需要在名單離開璃月前找到它。」

  「總務司追查過相關人員,你從蒙德過來,履歷足夠清白。另外,根據調查,你完全有能力單獨出入一些高等級秘境。」

  「我們需要你配合潛入這裡,然後,找到那份名單的地點。」夜蘭推過來一張地圖。

  我並未接過:「總務司底下沒有閒人,你不怕我出賣你們嗎?」

  「那邊的人很警惕,任何璃月樣貌的進去都會受到寸步不離的監視。」

  撒謊,一個在黑暗中捕獵猛獸會不知道路怎麼走嗎?

  夜蘭抱胸向後靠在椅背上,「你認識旅行者吧?總務司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朋友。

  不論成不成功,你出來後,璃月境內的探險都會由總務司支持。」

  「為什麼不直接和旅行者合作?」

  「她太有名了,不安全。」

  「我沒有接受的必要。」

  「你有。」夜蘭指指那沓文件,「打開看看。」

  她的表情和動作都很放鬆,不同於文淵,顯然是在博弈中情況分明時必勝者的輕快。

  其實一開始,我沒想到她會拿出這種東西。因為這種行為拉攏大過威脅,很容易讓被威脅的人在執行某個環節故意出錯。

  夜蘭並非是被情報和邏輯支配的紙上談兵者,長久與黑暗打交道,她對於人性、對人在不同情況下的反應了如指掌。

  文件側面有記號,從薄厚程度來看,應該不是短時間內能搜集齊的。

  讓一個人屈服的方法很多,以利誘之,以權惑之,重情義的用情義說話,缺乏勇氣的用刀刃威脅,對於意志堅定者打碎他們的意志,然後再去支配。

  如果我不同意,總務司有一百種方法讓我點頭。

  即便不打開,我也知道裡面有什麼。

  因此我一言不發翻開文件,似乎面對洪水猛獸,立刻合了起來。

  「看的很快。」我已經知道這是單純的戲謔,對她的調侃不置可否,面無表情看著夜蘭。

  「那麼,今晚十點,我會在吃虎岩公告欄附近等你。」

  我語氣涼涼:「你就不怕我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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