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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邊,招財看到許多人圍在一起說話,奇怪地問明華裳:「娘子,二郎和任娘子做什麼呢,怎麼不打了?」
明華裳盯著那個方向,表情十分沉重。幸好很快內侍來了,內侍笑著說了什麼,魏王不情不願騎馬離開,明華章幾人也勒了馬,朝場外走來。
明華裳這時候才終於鬆了口氣。她趕緊讓招財把冰飲帶上,自己快步跑向明華章。
「二兄!」
明華章剛下馬,隱約聽到後方有人叫他。此刻馬球場人聲鼎沸,她的聲音夾在背景中,實在很不起眼。但明華章像是有感應一樣,在萬千嘈雜中,驀然回頭。
明華裳跑到他們面前,臉都是紅的。明華裳忙問:「怎麼了?你們沒受傷吧?」
明華章搖搖頭,看著她笑了:「沒事。嗓子怎麼啞成這樣了?」
明華裳清了清嗓子,才發現現在她說話沙啞的厲害。明華裳說:「剛才喊得太用力了。都怪你太出風頭,那麼多小娘子給你們吶喊,我不使力些,能傳到你們耳朵里嗎?」
明華裳說完,期待地問:「你聽到了嗎?」
明華章輕哼一聲,說:「你喊的又不是我,我聽什麼?」
明華裳沒好氣瞪他一眼,說:「反正有那麼多小娘子給你助威,你愛聽不聽。我去找任姐姐。」
明華裳說完不等明華章回話,就提裙跑向任遙。江陵正和任遙說話,表情有些嚴肅,明華裳跑過來,遠遠就喊道:「任姐姐,恭喜你,剛才那一球太漂亮啦!」
江陵見明華裳過來了,只能止住話頭。任遙道:「剛才那球不是我進的,還是靠明華章。」
「和他沒關係。」明華裳毫不留情抹殺了明華章的功勞,眉飛色舞誇讚任遙,「方才我看的都要嚇死了,任姐姐你真厲害,騎馬打球一點都不比男人差……不對,你比許多男人強多了,你搶球的時候可比江陵跑得快多了,簡直是我們女子的驕傲!」
「嘿。」江陵沒好氣提醒了她一句,「夸歸夸,別亂踩我行吧?我那是戰術。」
前鋒和後衛扮演的角色自然不一樣,明華裳懂,但這不重要,她依然一股腦讚美任遙。任遙不太習慣明華裳這樣過於熱情直白的表達,心裡有些尷尬,但眉眼不知不覺放鬆下來。
是啊,她做到了。他們贏了比賽,是魏王的人先挑事,她何必壓在心裡?
這時候招財也捧著許多冰飲來了,明華裳忙招呼招財往這邊走,一一給他們派發飲子:「雖然裁判沒說勝負,但在我心裡你們就是贏家!我以烏梅汁代酒,敬你們一杯!」
一杯烏梅汁放在尋常不值錢,但他們剛剛打完馬球,正渴的時候有人送來又酸又涼的飲子,堪比久旱逢甘霖,瞌睡了有人遞枕頭。明華裳又長得甜美,眼睛帶笑,話里話外十分周全,哪怕邵王、臨淄王不放心宮外的飲食,也不由接下了。
等將白隊這邊都送完後,明華裳特意交代招財:「招財,備上銀針,給魏王那邊的人也送去。」
「啊?」招財正沾沾自喜她們娘子這些錢花得值,聽到這話十分詫異,「他們隊那麼凶,剛才打球時故意為難人,為什麼要給他們送?」
連招財一個丫鬟都能看出來魏王居心不良,明華裳看不出來嗎?明華裳沒表態,淡淡說:「別人如何行動是他們的事,我們如何做人是我們的事。送過去吧,記得臉上帶笑,話要說得好聽,遞給他們之前先當眾用銀針試毒。」
招財應下,抱著東西走了。謝濟川牽著馬站在場地邊緣,對明華章說:「二妹妹嘴甜心硬,處事周全,滴水不漏,可比你會做人多了。」
明華章冷冷瞥了他一眼,謝濟川聳聳肩,示意手中的冰飲,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剛收了她的東西,不好意思不說她的好話。」
明華章看著謝濟川手裡的飲子礙眼,轉身朝另一邊走去。謝濟川的聲音從後面追上來,問:「景瞻,你替人強出頭時,有沒有想過後果?」
魏王睚眥必報,心狠手辣,得罪了他是什麼好事嗎?
明華章身體頓了頓,隨即大步朝前走去:「我只是順心而為,做我應做之事,至於後果,交由天定。」
謝濟川輕笑了聲,也不知道是諷還是贊。他慢悠悠綴在後面,突然咦了一聲,說:「那不是蘇行止嗎?他什麼時候和二妹妹那麼熟了?」
明華章霍得回頭,果真看到蘇行止和明華裳站在一起,明華裳半仰著頭,眼睛專注凝望著蘇行止,滿面都是笑容。
咔嚓一聲,明華章手中的竹筒不堪重負,裂出一條細細的縫,裡面的烏梅汁滴滴答答滲出來,從明華章的手掌蜿蜒流過,乍一看宛如鮮血。
明華裳這邊,她讓招財將烏梅飲子送過去後,沒多久蘇行止親自過來道謝了。
蘇行止原本就不想摻和皇室內鬥,因明華章牽連不得不參與。他雖然和魏王一隊,但全程基本沒出力,就綴在最後擺樣子。他看清楚魏王隊屢次對明華章等人下黑手,心裡本就過意不去,事後明華裳還送來解暑飲子,蘇行止再也受不了內心的譴責,便主動過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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