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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撓撓下巴,嘖了一聲:「你們兩人一唱一和的,該不會是唱雙簧,故意幫對方洗清嫌疑吧?」
明華裳恨恨瞪了江陵一眼,氣得想掐死他:「愛信不信。」
眾人議論紛紛,韓頡緩慢掃過人群,說:「好了,都回去吧。再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好好想兇手是誰,想好之後寫在紙上,我單獨查驗。」
眾多學員陸陸續續回到座位,蘇雨霽放好琵琶,路過明華裳時,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恐怕沒人料到,看起來最廢物的明華裳,談起兇殺案竟然能說得頭頭是道吧。
謝濟川湊過去問明華章:「你覺得是誰?」
明華章已在紙上寫下一個名字,冷淡道:「我記得是你主動提出打賭的。」
謝濟川幽幽白了明華章一眼:「真沒意思。許多人都懷疑酒伎,你覺得呢?」
「不是她。」
謝濟川挑眉:「為什麼?」
明華章將紙折好,筆墨放歸原位,從容平淡地說:「因為她說不是她。」
謝濟川沒預料這個答案,一時愕然。他頓了片刻,輕笑一聲:「你還真是英明呢。」
明華章十分坦然接受了謝濟川的評價。
周圍人交頭接耳,小聲討論誰才是兇手。明華章已早早寫好了答案,他等了一炷香,韓頡過來收走字條。
這是第一次課堂測試,眾人對結果十分好奇,忍不住問:「將軍,兇手到底是誰?」
韓頡翻過所有人的紙條,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合上問:「有幾個人的答案和大家的都不一樣。雙璧,你是怎麼看的。」
韓頡說話時對著明華章,口中的「雙璧」明顯指他。明華章說道:「她已經將思路說得很清楚了,我自愧不如,唯有補充幾個細節。七殺扮演的婢女和那位揚州才子李四,其實是玄梟衛的人吧。」
他語氣冷靜,卻宛如一道驚雷炸在眾人耳邊。任遙抿唇,江陵一臉驚詫地看向她:「什麼?」
韓頡微笑,問:「何以見得?」
「猜測。」明華章清淡道,「七殺作為婢女,聽琵琶的機會想來不多,可是她對堂上的才子花魁毫無興趣,而是一反常態走到屏風後。那時李四也靠在屏風上聽曲,他們兩人看似沒有交流,但我恰巧注意到,婢女隔著屏風,在李四的手掌上輕輕敲擊。」
明華裳完全沒注意到這些事情,意外地看向任遙。他們不久前才結束了密語課,她當然明白,在手掌上敲擊不僅是調情,更有可能在傳遞信息。
這個侍女竟然是玄梟衛埋在畫師府上的內應?明華裳突然對死者的身份無比好奇,能被玄梟衛監視,看來這個畫師不只是畫技高超。
韓頡似笑非笑,不置可否:「只有這些嗎?」
「兇手應當是畫師多年好友張三。」明華章淡淡瞥了眼道具,說,「至於丟失的畫作,應當藏在張三從不離身的手杖里。」
課堂中又是譁然。謝濟川極輕地哼了聲,不悅道:「又和我猜的一樣,無趣。我就知道沒法指望他,唉,誰來幫我抄筆記呢。」
「真的假的?」學員們將信將疑,嚷嚷道,「將軍,真相到底是什麼?」
韓頡站起身,說:「你們的想法都很有意思,這些紙上各持己見,甚至還有覺得兇手是琵琶花魁的。你們回去再好好想想,明日寫一篇分析來,散課。」
「什麼嘛。」任遙低低抱怨,「最煩賣關子的人了。兇手到底是誰,不能今天就告訴我們嗎?」
明華裳暗暗挑眉,沒有說話。韓頡排了這麼一出大戲卻不給答案,有沒有可能是,沒有答案呢。
第55章 國畫
天光未亮,明華裳照例早早被明華章叫起來,去校場加練。她的體力依然很差,但比起第一天頭暈目眩、氣喘吁吁,已經好了不少。
今日學的是射箭,明華裳拼盡全力將弓拉成月牙,明華章在後方看了,輕輕嘆了一聲,扶住她的肩:「不是這樣。」
他將她的肩扶正,又按住她的腰,說:「腰挺直,但別把力氣放在腰上,小心傷了腰脊。要用背的力量。」
明華裳分不出腰力和背力有什麼區別,因為她都沒有力氣。明華章就站在她身後,一股清冷的松香幽幽沁入鼻尖,他按在她後腰的手存在感格外強,隔著衣服,明華裳都能感覺到那雙手修長玉白,漂亮有力。
明華裳的心突得亂跳幾拍,指尖的弓弦鬆開,箭矢嗡一聲飛出去,扎入江陵的箭靶。
江陵放下弓,仔細看了看靶子,對著明華裳豎起大拇指:「好箭法。」
明華裳抿唇,氣惱又尷尬。她射了這麼久,連自己的靶邊都沒挨到,無意失手竟然射中了江陵的靶心,是何天理!一會算分的時候,這一箭豈不是會算到江陵的成績里?
明華章看出了明華裳的沮喪,但他並沒有猜出明華裳沮喪是因為江陵的分數要超過她了。明華章安慰道:「不急,慢慢來。」
明華裳長長嘆了口氣,吃力地拉開弓弦:「射箭好難,都這麼久了,我連一支箭都沒射中。唉,我是不是天生缺根弦,怎麼什麼事都做不好?」
明華裳只是隨口抱怨,在鎮國公府時,她天天和招財進寶埋怨自己手笨,彈琴學不好,女紅也做不對,只適合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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