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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氏一早梳洗好,冠衣在正殿等著天子。

  魏景承甫一進殿,便看見劉氏一如當年的模樣,坐在正殿的太師椅上,聞他進門,抬眸道:「你來了。」

  「過來,扶哀家起身。」

  天子隻身進殿,看著面前的女子,踱步上前,「你還是一如位居中宮之時模樣,絲毫未變。」

  面容精緻的女子發間已經摻雜進白髮,總是面色不變,可歲月留下來的痕跡終究不能抹去。

  「你倒是變了。」

  「哀家真是後悔當年沒對你下狠手,否則也不至於落得個這樣悽慘的下場。」

  魏景承抬眸,不置可否。

  「走吧。」

  -

  葉聽晚和向定安被崔應雪帶到一處別院裡,四周有不少影衛看管,很難逃的出去。

  一連多日,崔應雪日日都會給他帶魏景承的書信,男人信中詳細交代了他的日常,說很快接他回家。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葉聽晚的心就是靜不下來。

  心中自責不已。

  向定安的腿受了傷,不能活動,只能每天坐在輪椅上,而且他好像和崔應雪鬧掰了,每每回來,兩人必定要大吵一架。

  今天向定安起來的格外的晚了,葉聽晚起床後在院子裡看魏景承的信,崔應雪不知道忙什麼去了,一上午都沒見他的人影,倒是那個叫五水的人看著他們。

  快正午的時候,五水來院子裡叫葉聽晚,說向定安有事情找他。

  結果五水將他帶進了崔應雪的房間,甫一進門,他發現男人還在床上躺著,只穿了一件單衣,且脖子上大片的紅痕,空氣中甚至還瀰漫著一股子說不上來的香味。

  葉聽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向定安說話了,磕磕絆絆道:「……將軍,你,你還好吧?」

  向定安撐著床起來身,抬眸看了葉聽晚一眼,攏了攏身上的裡衣:「勞先生掛念。」

  葉聽晚還是第一次見向定安這樣,以前在他面前,青年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少年模樣,單純浪漫。眼下面前的青年,一頭烏髮垂在肩頭,清秀的面頰上甚至有些羞澀,看他一眼還覺得有些尷尬似的。

  向定安:「先生見丑了,還要麻煩先生將門關上。」

  葉聽晚點了點頭,回頭將房間的門拴上:「好了。」

  向定安「嗯」了一聲,挪開了身子,搬著自己一條腿,看著是想要下床,但是卻十分吃力,怎麼都挪不動。

  葉聽晚只好硬著頭上前:「將軍,我幫你吧。」

  向定安也不逞能,應了聲,由葉聽晚扶著挪開了身子。

  緊接著,向定安掀開了他們睡的床下,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條密道,直接把葉聽晚看傻眼了。

  向定安從靴子裡取出一把短刃,對葉聽晚道:「先生順著這條密道便能出了這個院子,在城中可找鏢局,給三倍的銀子讓他們在酉時前將你送到麗水的皇陵,到時候你就能見到陛下了。」

  葉聽晚:「不一起走嗎?」

  他顧不上問向定安是怎麼瞞著崔應雪發現這條暗道的,但看著向定安身上的痕跡,他心裡也大概有了數,向定安好幾日都不和崔應雪說話了,怎麼突然就住在一起了。

  向定安吁了口氣,一刀刺向自己的胸口,他身上雪色的裡衣瞬間被血水染透,葉聽晚要上前喊人,向定安抓住了他的手腕,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他……他快回來了,你趕緊走,枕頭底下有跟簪子,金的,去找陛下……我沒事。」

  緊接著,門外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崔應雪的聲音「將軍和先生呢?」

  五水:「都在屋子裡呢?」

  向定安催促:「快走,去找陛下……」

  葉聽晚也來不及擔心向定安了,匆匆上了榻,順著暗道往下面走。

  崔應雪一進門,便看到了床上大敞著的暗道和滿身血污的向定安。

  崔應雪眉心緊鎖:「定安?」

  隨即喝道:「璇璣,進來!」

  崔應雪將地上的青年抱在懷裡,點穴為他止血,向定安怒不可及的握著男人的咽喉,「放他走,否則我死給你看。」

  五水和璇璣急匆匆的進了門,看到消失的葉聽晚,已經跪在地上的先生,「人跑了!」

  璇璣急的跳腳:「五水,我們快去追!」

  向定安狠狠掐著崔應雪的喉,「讓他走!我說讓他走!」

  「哈哈哈哈哈。」崔應雪低著向定安的額頭,狂笑不止,然後拿著青年的手,將人用過的短刃狠狠刺進自己的胸膛:「定安啊定安……」

  崔應雪抬眸吐出一口鮮血,命令五水和璇璣:「追。」

  崔應雪發狠的捏著向定安的下頜:「以後我陪你一起死好了。」

  密道又狹窄,葉聽晚不過下來幾分鐘的時間,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覺得不妙,卯足了勁兒跑,終於在小道的盡頭看到了光線。

  五水和璇璣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年,簡直易如反掌,葉聽晚剛出了密道沒多久,就被兩人輕鬆拿下。

  葉聽晚:「QAQ」

  本以為會被帶著回別院,卻沒想到五水和璇璣帶著他先回了別院,接走了受傷了向定安和崔應雪,然後不知道嘀咕了什麼,他們就又上了馬車。

  葉聽晚看著纏著繃帶的兩人,心裡犯怵:「小將軍,對不起,我沒跑過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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