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客廳里一片暖色,少年已經伏在桌上睡著了。
她靜默了兩秒,傷腳落地,慢慢地往前挪動,儘量讓自己不發出太大的聲音。
時願從冰箱裡拿了瓶冰水,冰水流入五臟六腑,熨平了些許乾燥。
餘光看到少年對著她的背影,單薄又顯得孤獨。
時願兜開毛毯,蓋在時嘉霖肩上。
這個天氣,開了空調也容易著涼。
時嘉霖睫毛微動,抓住了時願撤回的手:「姐姐,捉到你了。」
時願垂眼,面色不顯:「醒了就去洗漱回房間睡。」
時嘉霖手用了些勁兒,眸光直白:「姐姐說過永遠不生我氣的。」
時願靜靜站著,調節呼吸,露出淺淡地笑:「沒生你氣。」
「騙人。」
目光交匯著,時願用另一隻手揉了揉時嘉霖的腦袋。
「不困嗎?」
少年歪了下頭,彎起嘴角:「不困。」
不防的一笑,滿目舒朗和依賴。
時願動了動被抓住的手腕,時嘉霖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孩子,她是不是應該包容些。
看著姐姐的鬆動,時嘉霖張開手臂環住時願的腰。
「姐姐,你還沒祝我生日快樂。」
時願微怔,固執的留在客廳是在等她的祝福嗎。
溫暖的光線和少年頭上兩撮翹起來的呆毛,時願態度軟了些,輕聲道:「生日快樂,健康成長。」
時嘉霖滿足地鬆開環著時願腰的手。
「今天用球砸你是我不對,沒來接我是你不對。」
帶著解釋和控訴的語調,讓時願怔了下。
時嘉霖仰著頭:「推時韞藝是因為她把你種的山茶樹全鏟了。」
時願一時有些無言。
時嘉霖眼裡的依賴,以及他外露的陰暗,在這兩句話中變得孩子氣。
凝著他的眼睛,時願坐在沙發上:「快去洗漱。」
等時嘉霖洗漱出來,看到木桌上沖好的感冒藥,也不用時願提醒,自己乖乖的把藥喝完。
時願撕開軟糖糖衣:「葡萄味的。」
時嘉霖沒伸手拿,低頭用牙齒咬住軟糖。
吃完糖,時嘉霖開心的抱著軟枕:「我去書房睡。」
看著時嘉霖進了書房,時願輕舒了口氣。
時嘉霖驟然轉身:「姐姐,晚安。」
時願一口氣沒舒完,卡在嗓子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她點點頭:「晚安。」
半夢半醒中,時願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她總覺得手機屏幕一直亮著在。
這一看,方禮連打了十幾個電話。
在時願猶豫要不要打回去時,方禮又打了過來。
「完了,完了,完了……」
時願等他後續。
「被陰了,時願,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時願的冷靜給了方禮些鎮定。
在聽完方禮把別人的未婚妻給睡了,時願嘴角抽了抽。
「沒有真睡,就是光著在一張床上。」
「你現在在哪裡?」
能連著給她打十幾個電話,這情形也不像很緊急。
「酒店衛生間裡,不知道哪個混蛋的把老子的衣服給扒了,雖然老子喝大了,但是老子酒醒的快,黎嫚予還還沒醒。」xl
「你說平日裡這麼精這麼茶的人居然也會被下藥。」
方禮語氣里滿是不敢置信和見了鬼。
時願沉默著。
方禮一句接著一句。
「看著像大戰了三百回合,老子看一眼就知道啥也沒發生。」
「要是被老子知道是誰在陰我,我一叉車叉了他。」
「祁頌個狗東西,我讓他來救老子,他讓我自生自滅。」
時願把手機拿開了些:「祁頌也在?」
「在老子隔壁,老子翻個牆就能過去。」
「所以你為什麼不過去?」
方禮精神一振:「這就過去。」
電話猝然被掛斷,時願抬臂遮住了眼睛。
醞釀了近一個小時的睡意,時願愣是沒再睡著。
原身的睡眠質量確實不好。
好不容易再睡著,等她再醒來時,時嘉霖已經做好了早餐,努力也遛好了。
家裡也多了個人。
推開房門,方禮正如喪考妣的用手指在她房門外的地上畫圈。
時願扶著門框嚇了一跳,傷腳又一次著地,疼得她緩了許久才緩過來。
方禮裹著從酒店裡薅走的羊絨毛毯,一下子像見了親人般:「時願,我的好朋友,你真是我的救星。」
說完又對著時嘉霖真誠地道:「嘉霖,我的親人,謝謝你收留我。」
說完就紅了眼睛。
時嘉霖把熱牛奶遞給時願,沒給一個眼神方禮:「姐姐,喝牛奶。」
時願看到餐桌上的食物和遞到眼前的牛奶,摸了摸鼻子:「起晚了。」
因時嘉霖在這,方禮顧及著有未成年在,一直憋著沒起話頭。
從上午憋到了晚上,方禮裹著毛毯蔫得不行。
「你還不走?」
時願沒忍住問。
方禮搖頭:「沒車沒衣服,手機也沒電,嗚嗚,沒地方去。」
這話不是假的,他除了人,所有的東西昨天都落part上了。
唯獨自己的手機被自己緊緊的攥在手上。
姐夫好不容易這兩天能在家陪他姐,他絕對不去打擾她們的二人世界。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