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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圭忙點頭:「那我這就去將岑姑娘帶回來。」
李元朗沒有作聲,良久才點了點頭。
——
六安和翠翠當時和她約好在城外的破廟中碰頭。
這也是岑青茗定的,為的就是少些折損,若是她當真又被李元朗捉了回去,也不必將他們落入險境。
現在李元朗應當也反應不及,她只要出了城就可以了。
岑青茗低著頭在胡同里亂轉,等再從一個巷口出來的時候就換了身衣服。
從京城離開的情景已經被她幻想了無數次,而那城門口就在不遠處,離她只餘三四里地。
岑青茗低著頭一步步走向城門口。
十丈,八丈,五丈……
岑青茗排在出城的人群之中,眼看快到了的時候,突起波瀾。
一隊兵馬突然衝到城門口,速度之快,令人紛紛側目、閃避。
領頭之人勒住快馬,馬蹄揚起,□□的馬長嘶了一聲,焦躁地在地上不斷踏步。
岑青茗心生不安,眼睛瞄著那處,也沒聽他們在說什麼,便從人群中悄然離去。
岑青茗不知道那些人是否因她而來,但她不敢冒險,如果李元朗真的要尋她,那來城門口排查實在是個最不費力且最能捉住她的手段了。
岑青暗自思量,現在若是她要安全離開,起碼得在城中安全躲過一月,這樣他們找不到她,應當也不會再白費力氣。
可現在的問題是,她要怎麼在京城安全躲過一月?
岑青茗抬頭看著這偌大的京城,心裡突然有了主意。
——
千羽坊。
京里最大的歌舞坊,也是近年京里達官貴族最愛的去處。
岑青茗自上次從城門口離開後,就在這裡做了近半個月,而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岑青茗才知道原來那日的官兵並不是為她而去的。
就差這麼一步,她居然沒有離開,岑青茗懊悔不已。
而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李元朗大概也反應了過來,在那日她藏身千羽坊不久後,就有不少官兵又在城中搜查。
時人感嘆多事之秋,岑青茗卻嘆去他大爺。
只因當天她就在坊中看到了帶人來搜查的衛風!
而這人在前一日的時候岑青茗便聽說他因著重病在身,下不來床了。
她這才如此放心背著他離去,卻沒想到李元朗從一開始便設了局又在騙她!
現在想來,什麼當日的迷醉和沉淪,怕都只是個圈套罷了。
「椿芽,椿芽!」灶房裡的陳嬸大喊:「椿芽,去哪偷懶了!快將這些飯菜都拿到春棲閣去!」
岑青茗忙進了灶房。
她現在的身份是千羽坊里的一個打雜,哪裡缺人手了她就去做什麼。
岑青茗進灶房看著正在往食盒裡放菜的牛嬸,癟著嘴,頗為無語:「不是都過了飯點了嗎,怎麼還能上菜啊。」
牛嬸將食盒小心蓋好,然後就抽了把擀麵杖教訓岑青茗:「你管那些官老爺怎麼想的?小心伺候著,千萬別惹事!」
岑青茗捂著腦袋,吐了吐舌,「知道了!」然後提著食盒就提溜跑了。
「小心些,別摔了!」
「好!」
見岑青茗身影離去,牛嬸這才搖了搖頭,這也是個可憐孩子,說是在鄉下被惡霸盯上要強娶的,走投無路之下才來京城。
這天殺的,世間總有各種惡事,也幸好椿芽來的是千羽坊,不然按她那天真勁,早被外面那些財狼虎豹給活吞了,陳嬸搖了搖頭又回灶房了。
——
岑青茗進千羽坊這麼長時間,也將這裡了解了個大概。
這地方就是供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來解樂的,而這裡跟外面那些普通戲苑酒家不同,進來的都是些些真正掌權的。
想來那些當官的都在這裡交流些機要。
而春棲閣就相當於普通客棧裡面的天字房,確實要小心應付。
千羽坊這座樓建的可謂是奢華聳立的,岑青茗從一樓後廚那出來,走到六樓春字房時,已經完全聽不見樓下的靡靡之音了。
岑青茗一路走到春棲閣,輕輕敲了下房門,道:「大人,奴來給您送菜了。」
裡面有人開門,上下瞧了她一眼就讓她進去了。
岑青茗被這眼神看得有些膈應,撇了撇嘴,這些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不過好在在千羽坊,他們這些人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岑青茗提著食盒進屋,卻見房內又有一名青年坐在桌旁,正在下箸。
而那人不是別人,卻正是李元朗的好兄弟——荀瑋!
「愣著幹嘛,快上菜啊!」開門的男人坐到椅子上,就開始使喚起了岑青茗。
岑青茗咬牙,忙低下頭,將食盒裡的菜一碟碟放在已經吃了一半的席面上,又將空盤歸置到食盒裡。
這樣處理完,岑青茗就想趕緊退下。
只是她剛做了行禮的動作還沒出聲呢,那荀瑋對面的男人就已經在多嘴了:「荀大人,這次你可千萬不能再趕人了,吃到現在既無美酒又無美人的,這頓飯實在是食之無味啊!」
「你若還要趕人,不若等改日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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