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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思來想去,卻總也轉不過被怨,被恨。
還有,被殺。
「可是,岑青,你現在沒了武,你也動不了我了。」
遠處,李圭看到這幕情景,心下膽寒,忙低聲扯著衛風袖口,急道:「衛風,衛風!快點!你再慢一點,大人今天就要亡了啊。」
衛風實屬不耐,把自己的袖子扯了回來,又看著對面岑青茗手下的力,這李元朗原本看著還是個聰明的,現在卻是一番糊塗,竟幾次三番將自己落到如此險境,還硬要讓自己最後才能行動。
眼瞅著李元朗頸上暈出血滴,衛風也不再等了,手中石子飛向簪間。
叮,一聲輕響,岑青茗手中的銀簪便飛了出去。
又是功虧一簣!
岑青茗心下暗恨,那一直堵在心間的一口鐵鏽腥氣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可她仍不甘心,還要在抓向李元朗,只是尚未碰到,便是兩眼一黑。
「青茗!」李元朗慌忙將她接在懷中:「來人,快來人!」
李圭跑到他們身旁,看著軟軟倒在懷裡不省人事的岑青茗,愣了一下,明明剛才還劍拔弩張呢,怎麼就倒下了呢?
衛風皺眉:「別看我,我沒用多大力。」
李元朗握著岑青茗的手,掌間入手便是一片冰涼,他吼道:「楞在這做甚麼!去叫孫長邈啊!」
李圭小心翼翼:「大人,您忘了啊,您剛把孫長邈關入獄呢。」
李元朗氣急:「那把他帶出來見我!」
第86章 真心
孫長邈此時悠然地躺在牢獄的茅草墊上, 而他的徒弟裴青松正看著手裡的窩頭十分不舍。
「師父,你昨日也那麼說的。」裴青松捏了捏那梆硬的窩頭:「若是今日出不去的話,豈不是連這窩頭都吃不到了。」
孫長邈啐道:「瞧你那出息。」
剛啐完, 就聽見他肚子裡發出一聲悠長聲響, 裴青松看著孫長邈的肚子,在意識過來後, 忙轉頭裝作無事發生。
孫長邈清咳了幾聲,轉了話題:「李謙府里那個女子, 老夫跟你說過沒有?」
裴青松點了點頭:「說過, 但是師父, 這跟我們出牢有什麼關係嗎?」
「你傻啊!」孫長邈大罵:「果然是個不開竅的生瓜蛋子, 李謙明顯是在意那女子, 老夫當日跟他說了,那藥要儘早吃才好, 但那姑娘不服他又不好糊弄, 李謙這段時日一定在找機會讓她吞藥。」
「可是。」裴青松小心翼翼:「這也不代表我們今日就能出去啊, 而且您老人家連藥方都給了他們, 他們怎麼還會需要我們呢。」
「這就是老夫的能力了。」孫長邈勾了勾手, 等裴青松過來後,湊在他耳邊悄聲解釋。
「啊, 您將那味藥加在了藥方里——」
孫長邈狠踹了他幾腳,低聲道:「你個沒腦子的, 這種話也敢在獄裡這麼大聲?!」
裴青松捂著屁股道歉, 然後才道:「那姑娘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孫長邈怒道:「老夫還活著呢, 她當然不會有事!」
裴青松吶吶無言。
孫長邈瞅了眼自家徒弟, 裴青松入獄這麼久仍和之前那樣斯文清秀,似塵埃未染。
孫長邈嘆了口氣, 他這徒弟,長得可以,性格也可以,就是這腦子啊,不夠靈活,眼瞅著也不比李元朗小多少,怎麼就差那麼多。
不過,若真是像李元朗那樣的,孫長邈背上抖了一抖,想想還是算了,真要來這麼一個,到時候怎麼被玩死都未可知。
孫長邈在江湖行走多年,要不是因為之前被一個富商報官抓進了牢里,也不至於碰上李元朗,還讓他知曉了自己的身份。
他為了能從牢里出來,便答應了李元朗三樣條件,此事便是第一樣。
結果好傢伙,這狗東西,心眼比針尖大不了多少,居然轉眼就將自己下了獄!
正當孫長邈抵著腦門,細數李元朗罪狀的時候,獄頭打開牢門讓他們出去。
裴青松率先站了起來。
「師父,您說對了!我們終於可以出去了!」裴青松興奮著,扯著孫長邈的袖子就要出獄。
「急什麼。」孫長邈拂掉裴青松的手,傲然道:自然會有人來請我們出去的。」
孫長邈料的確實沒錯,還沒等裴長青開口,李圭就進來請他們了。
李圭看著敞開的牢門裡一動未動的師徒二人 ,故作驚訝:「孫神醫,我今日才知道你們被關在獄中,這不就趕忙托人將你們放出了嗎?怎麼是誰將你二人關在此地的?」
孫長邈冷哼,鼻尖因著這聲哼氣冒出好大一團白煙,襯得他的怒氣更具象化了。
「老夫也正想問呢,到底是哪個狼心狗肺的將我們師徒關在了此地。」
李圭面上訕訕,向一旁的獄頭假意問道:「這位到底是犯了什麼事了,為何一把年紀還要關在此地?「
那獄頭也是個極會看眼色的人,聽此一問,一本正經對著孫長邈道:「白朮,你並無行醫資格,也無賣藥資質,未在官府上備案,卻私自將藥材以高價賣給他人,你認不認罪。」
孫長邈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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