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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青茗自那日李元朗帶她出獄後便一直入住在他安排的客棧下。她不知他的想法,問了他幾次她母親和翠翠的現狀,他都搪塞過去。
幾次三番下來, 岑青茗對於李元朗連話也懶得多說, 只剩冷臉待他。
然而沒過幾日,李元朗不知又有了什麼新的花樣, 讓李圭帶著她出門,李圭前來通知她時, 岑青茗終於耐不住脾氣找上他質問。
那時是她決定和李元朗不說話的第三天。
岑青茗性子說實話還算簡單, 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基本沒有啥隔夜仇, 在寨子里時身為寨主每天都有事情要吩咐, 每天都有事情要解釋,每天都嫌話多, 到了這裡卻似變成了一個啞巴。
岑青茗忍著脾氣質問道:「你讓我出門, 憑什麼不跟我說去哪裡?」
「我說了地點, 你就認識路了?」李元朗抱臂靠在門旁, 看向她:「我總歸不會害……算了, 你到了那裡便能知道。」
李元朗側頭望向虛空:「你在這裡這麼久,不安全。」
岑青茗嗤笑, 還好他那句不會害她沒有說出口,不然她怕是有千百句說辭, 可以等著他。
「我一直想問你, 你把我這個——」岑青茗頓了一會, 才繼續說道:「把我這個, 千辛萬苦臥底擒來的匪首帶出刑獄的時候,別人知不知道?你這樣做, 就不怕授人以柄?」
「我怕這些做甚麼?」李元朗輕笑道:「難不成,你擔心我?」
岑青茗惡寒:「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李元朗這段時間確實不用擔心。
由李元朗掀起的這次審查之風很快漫布在全朝,現在何老又可謂是一家獨大了,李元朗身為他門下學生,心腹之徒更是年少有為,不少人都想與其結交,李元朗如今可謂是炙手可熱。
而當他此刻坐在高位才知,難怪富貴迷人眼,權勢惑人心,不過花無百日紅,誰知道下一個又是誰能坐在他的位置談笑風生?
但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他和岑青茗的將來。
李元朗想到下一步的計劃,定下了心。
「走吧。」李元朗轉頭對她說,話里不忘給她放了個餌:「這次跟著我走,我會讓你先見見黃翠翠的。」
岑青茗已經不下一次懷疑她母親和翠翠到底在不在他手裡了,既然他這麼說,雖然萬般不情願只能聽命與他,但好歹終於能知道些她們的情況了,岑青茗只得應下。
——
岑青茗坐在馬車裡,不知行了多久,她只覺得將這京城都快繞了大半,這馬車才終於停下。
等她走了出來,才發現這裡已經遠離了京城許多里地,除了有一座雕梁畫柱的巍峨山莊,附近幾乎不見人煙,只有遠處山腳下尚還有人家,帶著幾縷煙火氣。
但這裡極美,高山遠景,碧波清流,合在一起真的宛如畫師手裡的工筆圖。
既然下了馬車,卻只在這裡候著,岑青茗沒覺得李元朗是帶自己來這邊看風景的,不解地看著他。
到了地方,李元朗也沒想再瞞著她,只是正待開口知之際,巧兒已經在那山莊不遠處看見他們了,忙向他們揮了揮手,小跑著到了他們跟前。
到了面前,先對著李元朗行禮笑道:「李大人,小姐已經等了你們半天了。」
李元朗賠了聲不是,巧兒又忙說自己說錯了話。
一頓拉扯,岑青茗在一旁看得百無聊賴。
等兩人客套結束,巧兒似有若無地撇了眼李元朗身旁跟著的岑青茗,熱情道:「這就是岑小姐吧?快快跟我過來,這一路也是辛苦了。」
說完就欲去拉岑青茗的手,岑青茗向她笑了一聲,將手縮回了背後,對她道:「沒事,你走前面吧,我能跟上。」
巧兒愣了一會,又笑了起來,自顧自道:「對,倒是巧兒多慮了,岑小姐您就跟著巧兒的步子就好了,這裡剛落了雨,有些地滑,您走路時小心些。」
岑青茗沒吭聲,只點了下頭。
這巧兒就是那當日她初到京城之時遇到李元朗和那位嬌小姐談話的丫鬟,岑青茗記得她的模樣和名字。
此刻見她出現在此地,不怪岑青茗多想。
他將她帶來此處,意欲為何?他讓那丫頭領著自己又是想做什麼?還有那個端方小姐呢?若是讓她看見自己,知道他私藏著一個女子,她難道不會對他心懷怨艾?
到時候郎心似鐵遇上這多情小姐又該如何是好?
腦內好一頓腦補,岑青茗越想越要發笑,沒一會眾人就走到了那山莊門口,而她剛才腦補中的那位小姐此刻就站在山莊門外等著他們。
見到他們一行人過來,那姑娘臉上綻開了笑,幾步走了過來,雖走得挺快,但行動間卻仍保持著端莊優雅之姿,端的是儀態高雅翩翩若纖之勢。
上次她戴著帷帽,岑青茗並沒有看清她長相,此時她祛了那些遮掩之物,岑青茗便完全看清了。
是個美人。
這是岑青茗的第一印象。
岑青茗生在山裡,長在寨里,從來只懂舞槍弄棒,一心只想將雙刀使得更好,練武之時,姿態那是完全不必講究,怎麼速度怎麼來,怎麼有力怎麼做,若是三步能見速的,岑青茗絕不一步做,爭強或奪命之際,人都快飛起來了,哪還里管得上什麼姿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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