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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當真?」
——這副表情出現在蕭厭竹的臉上,竟然有些像朝主人搖尾乞憐的小狗,莫名有幾分可愛。
「自然。」
郁山蝶慧黠一笑。
反正自己也沒說結什麼契,小壞蛋自己誤認為結道侶契約那也是他的事,這可不可怪她。
在幾人未注意到的一旁,黑衣人的神色陰鬱,周圍似乎有烏雲籠罩,氣壓低得連他背後心無旁騖嚼著身體殘肢的弟子都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紛紛停了下來。
「你真要離開?」
郁山蝶都已經準備招呼凜燼化形了,一聽這話,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拜託,我走不走跟你到底有什麼關係,難道我要待在這裡找死嗎?」
「你錯了,留在這裡,你才有生還的可能,若是現在出去,你必死無疑。」
他語氣真摯,不似作假。
郁山蝶即便內心不信他,但也被這話給唬住了。
可她卻依舊有一點想不明白。
「你既是幽冥教左護法,那我們便是對立的兩方,我死了不應該正合你意嗎?」
她說到這兒,臉上驀地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語氣冰冷至極。
「還是說,小師兄,你忽然動了惻隱之心呢?」
這次,黑衣男子沒有作答,反倒是花顏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等等,你一直說的這個我看不見的左護法,是魔族左護法,幽冥教的那個?!!」
原本有些凝滯的氣氛被她這突然冒出來的詭異問題打破,竟然沒有那麼沉重了。
「不然呢?難道這世上還有別的左護法?」
郁山蝶畢竟才剛穿過來幾個月,對這裡的世界觀了解較少,甚至從來就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當然有了,左護法這職位又不單單是幽冥教才有,桃花島、千鳥殿、枯禪會……」
花顏剛想掰著手指數下去,忽然意識到此時似乎並不是做這事的時機,又硬生生打住了。
「不管怎樣,總之你不能相信他說的話:一是因為他本身就是魔族的人,不可信;二是聽說幽冥教右護法的失蹤就和他有關。」她說到這兒,臉忽然板了起來,「你想,他連自己教內的人都下得去手,更何況是咱們呢?」
郁山蝶深感有理。
外面再危險能危險過幽冥教左護法?
就算他真的是小師兄又怎樣,要是自己信了他的鬼話,那她就是傻子中的大傻子。
想到這兒,她毫不猶豫踮起腳拍了拍凜燼的肩膀,開口道:「咱們走吧。」
說罷,她還朝花顏擺了擺手,示意她跟上自己的腳步。
卻不料凜燼並未聽從她的指令,反而朝黑衣人的方向看了過去。
「你說的可是真的?」
黑衣人微微頷首。
「她身上有天道法器,想必你應該也知道此物對魔尊的吸引力,現在幽冥教十萬教眾已經將桃花島重重圍住,你若有信心單槍匹馬闖過他們的追捕,就盡可以帶她走。」
郁山蝶連忙拽了拽凜燼的袖擺。
「別聽他的,咱們回去就結契。」
她開口一瞬間,猛地覺得自己有點像隨意向別人許諾的渣男。
但此時她也顧及不了這麼多了,畢竟要是凜燼真聽進了左護法的鬼話,那自己就得跟花顏繼續留在這秘境裡坐牢了。
這可不行!
但可惜的是,凜燼這次卻並未因為她的承諾而動心,反而倒戈站向了另一邊。
「他說得不無道理。」
見郁山蝶那張可愛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他又不忍心地開口道:「放心,你既然願意與我結契,那在這秘境中無論遇到什麼事,我都會盡力幫你。」
至此,回畫舫的計劃徹底宣告失敗。
郁山蝶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朝身著黑衣的左護法走去。
只不過在路過他時,她根本沒有給他一點眼神,而是目不斜視地與其擦肩而過,往斜坡下面走去。
斜坡下面的人群似乎是已經吃飽了,大多數人都哼哼唧唧地躺在下面一動不動。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睡了過去。
唯一還醒著的,便是正在摳著另一顆完好眼珠的連絕了。
郁山蝶皺了皺眉,估算了一下距離,確認自己可以他們身上跳過去後,正準備運氣,卻被一陣哭喊聲打斷了。
「花、花棉……救、救救我!」
連絕挖著眼眶的手顫抖著,很明顯他並不想這麼做,但卻很難控制自己的行為。
郁山蝶聞言停了下來,卻被花顏給阻止了。
「別理他,咱們現在救不了他,反而會把自己搭上去,只要他撐住不死,等第一個通關秘境的人離開後,這裡的一切都會消失,到時候自然有人救他。」
這分析有理有據,郁山蝶想不出什麼理由不聽,想要再度蓄積靈力,卻又被連絕打斷了。
「不行……你不能走,要不是因為你在我脖子上套了這玩意兒,我是不可能被它們抓住的——啊!」
他話還沒說完,貫穿他身體的那根血竹忽然往上竄了一截,濺得四周全是猩紅的液體,痛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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