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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大導演跟他關係熟了,還開玩笑說,當年最後一輪試鏡的自由表演環節,卓霈寧太過入戲,以至於他某瞬間還信以為真,以為卓霈寧所說的人物故事正是本人親身經歷。

  大導演豪邁大笑,說,沒想到你會是個戀愛都還沒談過的雛兒。

  在場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卓霈寧臉上泛起可疑的紅,嘴硬道,那是我現編的。

  —

  卓霈寧正一通胡思亂想,某個聲音突然將他拉回現實:「在想什麼?」

  記憶中的人活生生出現在眼前,連同藏在內心多時的秘密也呼之欲出,卓霈寧頓時嚇了一跳,差點就連累手上的果盤和花束。

  葉時璋及時伸手托住,將果盤和花束都一同穩穩地擱在桌上,他勾了勾嘴角:「沒見過這麼不稱職的小男僕。」

  卓霈寧佯裝淡定,微微仰起臉來:「那你現在見到了。」

  葉時璋這就笑了起來,陽光洗滌過的笑容格外耀眼,幾縷捲髮汗濕貼在額前,更添上幾分野性魅力。

  卓霈寧一時間迷了眼也迷了心,竟伸手替葉時璋將髮絲往後撥。

  兩人近距離對上視線,葉時璋笑了笑:「我要收回我的上一句話,小男僕比我想像中要貼心。」

  卓霈寧接不住這眼神,也接不住這句話,他鬆開手挪開眼,生硬地轉移話題:「對了,以前都沒見你白天在家,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葉時璋看著他,淡淡一句:「以前你不願見我,不是麼?」

  這話說得倒沒錯,當初他倆因為利益不得不結合,婚前卓霈寧就主動提出簽訂協議書不想蹭葉家一分錢,還擺出一副郎心似鐵的樣子,說他們就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契約結婚。

  然而,卓霈寧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他犟脾氣上來,非要跟葉時璋掰扯這事,哪怕現在他倆已經離婚兩清了。他悶聲悶氣道:「如果拋棄你很多年的生父拿媽媽留下來僅有的遺物要挾你,還把你當成交易的籌碼,你也會像我一樣生氣的。」

  「而且我那是氣頭上說的話,你都當真,」他越說越氣,「難道我說什麼你都信都聽嗎?!」

  葉時璋淡淡地笑了。他的眼神很奇特,像深夜墜落的隕石,表面溫度奇高,挾帶花火一路高速直墜到卓霈寧心坎上。他什麼話都沒說,但卓霈寧從這一陣沉默的對視之中仿佛知曉了答案。

  也許,他會說是的。

  葉時璋看起來認真極了,卓霈寧卻莫名慫了。

  他突然覺得邵開斌那事也不必問了,答案大概率便是他不敢多想的那一個。

  第11章 射箭

  葉時璋沒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卓霈寧:「想射箭嗎?」

  卓霈寧雙手背在身後,很輕地搖了一下頭:「我小時候學過,但經常脫靶,水平很一般的。」

  「是嗎,」葉時璋笑了,「我倒覺得應該會不錯。」

  卓霈寧瞥他一眼,嘟嘟噥噥:「……你又沒見過我射箭。」

  「說不好我就見過呢,」葉時璋半開玩笑半認真,說著給卓霈寧遞上一把弓,「今天就讓我見見好嗎?」

  卓霈寧遲疑片刻,伸手接下那把弓:「是你說要看的,等下脫靶了不許笑我。」

  葉時璋假裝斂起笑容:「嗯,我保證不笑。」

  他讓陸東進取來新的護具,給卓霈寧戴上,又示範一遍正確的姿勢,才讓卓霈寧真的上手拉弓放箭。

  卓霈寧放的前幾箭都毫不意外地脫靶了。

  「我就說我是來獻醜的,我做不到……」

  他不怎麼高興,倒不是因為箭術糟糕,而是突然想到小時候媽媽經常陪他練習,雖然那時他年紀小做不到跟霍連山一樣好,但媽媽總會在身邊鼓勵他支持他。

  「寧寧只是年紀還小,不是做不到。」媽媽總是這麼對他說。

  媽媽去世之後,他就沒有再碰過射箭——本來就談不上有多熱愛,更何況這其中蘊藏著太多美好的快樂的回憶。而每每想到媽媽給過的又戛然而止的溫暖,卓霈寧只會打心裡感到難受,但他不指望旁人會理解他這些隱秘的情緒。

  弓箭隨著手無力垂下,卓霈寧別過臉去,正打算說他先回屋裡去。沒想葉時璋卻在這時從背後環抱住他,雙手分別覆上他的手,將弓箭再度舉起,對準靶子。

  他側臉貼著卓霈寧的耳畔,動作親昵但不顯輕薄,沉穩的聲線給人以力量:「寧寧只是還沒掌握竅門,不是做不到。」

  從葉時璋嘴裡聽到熟悉的話,卓霈寧先是一怔,接著喉間泛起一陣苦澀,嘴上卻不肯服軟:「……我又不是小孩,我不會半途而廢的。」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仿佛半分鐘前說「我做不到」的並非他本人。

  葉時璋很縱容地笑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在葉時璋「貼身」指導下,卓霈寧的箭術肉眼可見好起來,至少這箭開始頻頻命中靶子,雖然離靶心仍有一定距離。

  「哼哼,假以時日我會超過你的。」

  卓霈寧這就驕傲自滿起來,一時興奮,甚至不知好歹要挑戰教會他射箭的人。

  葉時璋走近兩步,手掌隔著衣服撫過卓霈寧的脊背,最終停在尾椎處,揉按了一下,他悠悠調侃一句:「這裡長出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卓霈寧一陣臉紅,嘀咕道:「反正我會贏你的,時間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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