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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看著,心頭冒上一點澀意。
「姑娘慢走。」小丫鬟對著祝薇紅的背影福了一福,去找浣秋遞消息了。
祝薇紅是從卯正等到了卯末也沒見到祝雲來,這時候,沒人敢打攪他。
在外頭的時候風餐露宿的,祝雲來也不想著這事兒,可到了家裡,挨著她的時候,他腦子只有這事。
身下的小人綿綿軟軟,叫聲細細嫩嫩,粉潤的唇瓣緊緊地貼著他的脖子,偶爾親上他的下巴,喘出的氣,漏出來的聲音,都順著祝雲來的脖子往上游。
何青圓此時像一株看起來清秀至純的綠藤蔓,一邊纏繞著,一邊開出紅糜花瓣,展露艷爛蕊心。
祝雲來感覺何青圓好像有點變化,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似乎是那雙玉臂繞得他更緊了些,似乎是聲音更酥軟了,自然也有咬唇不肯吟的時候,但又忍不住。
浮暖的蜜聲斷斷續續從那沁著密密汗珠的鼻尖里透出來,嗯嗯哼哼,顯得故作矜持,像是有勾人的意圖,叫祝雲來總也忍不住要發狠待她。
辰末,這一陣狠勁才全遺在了何青圓身子裡,祝雲來摟著她翻了身,讓她歇在自己的胸膛上。
何青圓乏力地掀開眼皮瞧瞧他,甚至沒有力氣往下蠕一點,好叫那物什出來。
『混蛋。』她只心裡罵了一句,還沒罵出口,就又睡著了。
帷帳里,男女的氣息纏在一塊,難分彼此,令祝雲來很滿意。
這一覺睡醒的時候都要下午了,一碗稠稠的人參補益粥正等著她吃呢。
藏冬滷了一碟羊肝,蒸了一些羊羔肉給她做零嘴吃,祝雲來從外院進來,面上乾乾淨淨泛著青,下巴沿上有一道細細的血口子。
祝雲來伸手就拿吃,何青圓把他手按住,去摸他刮鬍子的傷處,祝雲來渾不在意地一歪頭,輕咬她的手指張嘴討餵。
「你用不著吃羊。」何青圓道。
祝雲來好笑地瞧著她,見她粉腮水眸,看得滿意極了,又故意嘆了口氣,揉了揉腿,按了按腰,走路忽然虛浮不穩了起來,卸了外袍往回走的時候,甚至裝模作樣地一瘸一拐起來。
還好眼下在屋裡伺候的是藏冬和浮夏,若是搖春的話,就不僅僅是抿嘴忍笑了。
何青圓紅得發燙,他重新往身邊一坐,就趕緊往他嘴裡塞羊肝、羊肉,以免他非但做出這樣子來,還要說出更露骨的話來。
祝雲來吃得滿口油香,對退出去的藏冬道:「肉不夠,再來點!」
院裡的吃食並不奢靡,但採買都很講究,只買好的回來。
羊肉嫩而不膻,羊肝細膩嫩滑,甚至有點回甜。
祝雲來一口氣幹了兩盤,何青圓托腮看著他吃肉,粗野是粗野了點,但不亂砸吧嘴,只叫人覺得他吃什麼都香,生機勃勃的。
「衙門裡耽誤事兒了?你怎麼瞧著沒吃飯的樣子?」
祝雲來搖了搖頭,道:「我是在家吃的,昨晚上回家前就去見過幾位管事的了,唔,這肉肝好吃,我就多吃些。樞密院的幾個老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擋財路不爽,竟趕我去河西平亂,連夜上了摺子,今日在朝上議了,若沒人跳出來不允,我就要去了。」
何青圓小小心心問:「哪幾個老東西?」
「就是那個姓諸葛的老頭,一天到晚板著張臉,我都沒聽他說過兩句話。」祝雲來夾起羊肉在油醋碟里一過,又吃了兩塊,琢磨著道:「不過他都做到一品樞密使了,兵馬司過手的銀錢又比其他樞密院下的衙門要少多了,也不至於要撬我滾蛋吧?我幹得有那麼差勁嗎?」
何青圓道:「定然不是,眼下缺將才,是看上夫君英武了。」
祝雲來笑了起來,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就等你誇我呢。」
何青圓看著他的笑容一時無語,祝雲來怎麼會自我懷疑呢。
以他的性子,哪怕是覺得樞密使諸葛大人是敵軍奸細,都不會覺得自己不行。
「河西的戰難打嗎?」何青圓已經飽了,不過吃零嘴的胃是另外的,她攬過一個果盒子,在裡頭撿剝好的核桃肉吃。
祝雲來在兵馬司,自然有所耳聞,想了想道:「一個叛亂的逆王不難打,只是那個占了關要的寨子難打。」
「夫君都說難,那應該是難的。」何青圓順著祝雲來的話說。
祝雲來擦了擦手,端起茶盞漱口,笑道:「殺人和打戰可不一樣,正經來說我可沒打過什麼兵馬排布拉鋸的戰,且河西那地方我又沒去過,只是曉得那個同逆王攪在一起的寨主詭計多端,折了好幾隻先鋒隊了,我閒來聽了幾耳朵,想著那些領頭的都太年輕太冒進了,換個通熟地形的穩重老將軍,這一關就好解了。偏偏這朝堂上,就缺這樣的老人。」
「那要叫夫君去打這場戰了呢?」何青圓發覺祝雲來自信卻不自大,性子調和得正正好。
「說起來好笑,我雖是武人,可在兵馬司的職位,論說起來還是文官。」祝雲來其實沒怎麼想這事,趴在桌上張嘴討何青圓手里的梅子吃,只道:「就算因著老頭的緣故,在聖上跟前露了回臉,也不至於叫我渾無歷練的,直接領兵打戰去,要知道帶著一百人去突擊胡人,與帶著近萬人去攻城攻寨,根本不是一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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