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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宣就在賀長霆身旁,幾乎與他齊頭並進,手裡拎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也朝這裡望著,只夜色深,他的目光到底是落在趙七身上,還是王妃娘娘身上,便不甚清楚了。

  賀長霆打馬走近,冷目看了趙七一眼,又看向段簡璧:「怎麼還在這裡?」

  趙七不會忤逆他的命令,大概是這位王妃耍性子不走,執意等在此處,趙七無可奈何。

  段簡璧聽得出賀長霆語氣中的不快,卻也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她不是有意違逆他,只是與趙七說了會兒話,他們就回來了。

  趙七忙道:「正要回呢。」

  又看向裴宣手上拎著的東西,原是顆新鮮的頭顱,「呵」了一聲,問:「這就是剛才欺負王妃娘娘那人?」

  裴宣回程,恰巧遇見兩個同僚縱馬追逐一個大漢,言是死罪,遂出手相助,一柄長刀揮過,將那人頭顱斬了下來。

  他卻不知,這大漢竟膽敢欺負了王妃娘娘。

  裴宣朝段簡璧看去,和他們初見時一樣的情形。

  他騎著高頭大馬,荊釵布裙的小姑娘形容狼狽,滿面淚痕站在道旁,明明一身風塵,那雙眼睛卻澄澈如水,叫人一眼生根,再難忘懷。

  怎麼看都不像見異思遷、貪慕虛榮之人。

  可她若不是這樣的人,如今怎會是晉王妃,那日繡樓擇婿,他明明也在。

  可她選擇了晉王,她要做這晉王妃。

  依規矩,他應該下馬對晉王妃行禮。

  裴宣收回神思,斂了目光,欲要下馬。

  賀長霆察覺裴宣動作,伸手按住他肩膀,示意他不必下馬,說道:「你我之間,不必多禮。」

  又對趙七交待罷送王妃回去,領著眾人驅馬先行,將趙七和段簡璧撇在了後面。

  趙七問道:「王妃娘娘,您可會騎馬?」若會騎馬,城門監備有應急的馬,一人一騎,便能與王爺同行。

  段簡璧微微垂首,搖了搖頭。她不會騎馬,鄉野之中很少能見到馬。

  趙七愣了下,意外王妃竟不會騎馬,他見過的貴族女子都是極會馭馬的。

  可這要是徒步走回去,得一個時辰,回到府里都要深夜了。

  「王妃娘娘,不若叫王爺騎馬載您?」趙七想了個法子。

  段簡璧朝城門望了眼,賀長霆正對門吏交待著什麼,絲毫沒有關注身後景象。

  「不必了,我能走的。」段簡璧說。

  趙七哪能叫王妃走這麼遠的路,又說:「要不您騎我的馬,我這馬聽話,脾氣好,不隨便撂挑子,而且有我牽著,您不用怕,不然這麼走回去,您恐要累得不輕。」

  城門處,賀長霆將賊人頭顱交與門吏,要他明日懸於城頭,昭其罪行,以正風化。

  門吏嘴上應著是,卻不知這大漢到底何罪,問說:「布告上如何寫其罪行,請王爺明示。」

  賀長霆微微忖了片刻,說道:「奸邪□□,欺壓民女。」

  門吏記下,閃向一旁讓出路來,賀長霆正欲打馬,聽裴宣低聲道:「王爺,趙七這般走回去,恐怕天都要亮了。」

  賀長霆回頭,見到眼前一幕,不由緊了緊眉心。

  段簡璧騎在趙七的馬上,趙七用力牽著韁繩前行,可那馬倔強的很,愣是不肯配合乖乖走路。

  這些戰馬很有靈性,有傲骨,認主子,馱著自家主子自是百般溫順妥帖,一旦馱了別人,便有了脾氣。

  到底是自己的馬,勞苦功高,趙七也不能對它拳打腳踢,只能在韁繩上使些力氣。

  「趙翼衛,我還是自己走吧。」段簡璧也不想趙七這般艱難下去了。

  話音方落,見賀長霆縱馬折返,朝這裡來了,走近後直接一伸手橫在段簡璧腰間,將人提起放到了自己馬上,才對趙七說:「上馬。」

  一行人驅馬回府,本來與賀長霆幾乎並進的裴宣悄無聲息稍稍落在了後頭。

  沒有人察覺這一幕,隨行者的目光都落在擁著王妃縱馬前行的王爺身上。

  他們從未見過王爺的青騅馬上坐過女子,現在王妃坐在那裡,這畫面竟意外地和諧溫暖。

  段簡璧身板兒小,被賀長霆擁在懷裡顯得更小了,像一隻健碩的孤狼和一隻膽子沒長全的貓崽兒。

  段簡璧甚至有意往前傾了傾身子,以免因為顛簸貼在賀長霆胸膛,叫這不得已的親近又惹了他厭煩。

  她沒敢想過賀長霆真的會騎馬載她,但被他提起來放在馬背上之前,她吸了一口涼氣,以為他又要像上次那樣把她扔出去。

  因為她察覺他並不情願載她,似乎只是不想叫她騎趙七的馬,而這群人中能載、敢載她的,也只有他而已。

  回到晉王府,賀長霆仍是單臂去攬段簡璧的腰,好把人拎下馬去,不曾想手背突然覆來一雙冰涼卻柔軟的小手。

  段簡璧緊緊抓著賀長霆放在她腰上的手,說:「王爺,我有話要跟您說。」她醞釀了一路,下定決心今晚一定要跟晉王解釋清楚,不然今日一過,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有如此親近的機會。

  賀長霆手臂僵住。

  她的手明明涼的像雪,卻不知為何,觸在他手掌,激盪起一股更旺盛灼烈的熱意,經由掌心、手臂,遍去周身。

  賀長霆動了動手掌,想推開那雙小手,同時手臂用力,欲把人拎起來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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