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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雙漆黑的眼睛看上去毫無變化,只是隱約有紅光一閃而過。
金凌川原本正和保安廝殺,但他對面的保安突然停下了動作,愣愣地吃下了他重重一擊。
「你……」程祁呆呆地看著白梔子,「你怎麼會……」
他呢喃了一句話,之後竟朝她的方向筆直地跪了下去,同時上半身低伏,以頭觸地。
不光是他,保安們也都在各自的位置,朝白梔子所在的方向叩首跪地。
蟲霧全都回到了程祁的袖中,空氣中一個蟲族屑也沒留下,就像是從沒出現過的樣子。
金凌川一下子懵了,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白梔子冷眼看著身邊跪了一圈的人,抬腳走到了程祁跟前。
「你說,誰不自量力?」她聲音淡淡的,但卻好像有無窮的力量直接壓在了程祁身上。
他額間滲出了冷汗,牙尖打顫說不出話。
白梔子的體內,怎麼會有……
……王蟲的氣息。
程祁說不出一個字,整個頭幾乎貼在了地上,不敢抬起來看一眼。
他體內是克洛菲爾蟲族的將蟲,但白梔子體內的卻是克洛菲爾蟲族的王蟲。
將蟲可以命令兵蟲,但它本身受到蟲族王蟲的統帥。
蟲族一個種群之中,兵蟲的數量最多,將蟲不過十幾,但王蟲卻是一個種族才會有一個的,絕對的王。
白梔子一把拎起了程祁的頭發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直直看著他漆黑的瞳孔。
「區區將蟲……」她手上用力。
就在程祁痛的以為他的頭皮就要被整個掀開的時候,他被直接摔倒了牆上。
白梔子用了十成十的力量,直接在讓程祁背後的牆徹底碎裂,在頂樓破開一個大洞。
她收回手,不再看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程祁,返回病房。
她經過之處,保安體內的兵蟲受不了來自王蟲的威壓,全都昏死了過去。
金凌川試探性地踢了踢地上一動不動的保安,幾步走到她身邊,「什麼情況?怎麼就……啊?」
他一時間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手舞足蹈地表達自己的驚疑。
白梔子沒回答,她現在感覺自己體內好像有兩股力量在衝撞,但奇怪的是彼此又並不帶有敵意,保持著一種奇特的平和。
程祁剛才並沒有說出王蟲這件事,所以其實白梔子自己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她只感覺剛才突然有個聲音,在心底告訴她:
「螻蟻之輩,豈可冒犯尊威。」
就像是有一股力量自體內而生,威壓自她身上釋放,令寄生者膽戰心驚跪地。
她心中對這個力量,隱約有些猜想,但她不準備告訴金凌川。
「先看看他們的情況吧。」
白梔子重新回到治療艙邊。
她打開齊溪的治療艙,搭上了他的脈搏,同時觀察他身體的其他症狀。
四肢冰冷,爪甲淡白,面色蒼白,口唇色淡,再加上脈細弱。
是氣血虛昏迷。
怕是被那隻克洛菲爾蟲族吸走了氣血精微,才昏迷不醒。
白梔子拿出四逆湯,給他餵了下去。
四逆湯,溫中祛寒,回陽救逆。
金凌川看到她憑空拿出一碗水,但又不像是純粹的水。
畢竟沒有水的顏色是棕褐色的。
他眼睛閃了閃,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白梔子的動作。
一碗藥餵完,白梔子拿出了自己的針包,一排銀針散發著盈盈微光。
取針定位,落針果決。
百會、水溝……
白梔子穩住手腕,使用巧勁讓針體在穴位上淺而快地提刺。
金凌川眼睜睜看著她拿著針,在齊溪的頭頂和面部來回扎,仿佛被扎的人是他自己一樣,心尖跟著顫。
他下意識後退一步,被正好收針的白梔子輕飄飄看了一眼。
他一下就不敢動了,乖巧在原地站好。
一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也要被扎了。
白梔子確認了齊溪的情況後,轉身又檢查了雲筱和孔狄的情況。
他們兩個的情況和齊溪差不多,都是因為氣血不足,神志不養所致的昏迷。
一套流程下來,她心中多半有數了。
最後,她再次來到了齊雅的治療艙前。
她打開治療艙的時候,天邊已經亮了。
……
「這次的事務必要在三天內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許山臨一身軍裝風塵僕僕,顯然是剛從軍區戰場趕回來。
他身後跟著聯二軍的校長和另外兩所軍校的校長,再往後還有一小批人。
帝國軍校作為帝國勢力,並不參與這次的聯邦內部事件。
甚至憑藉他們帝國和聯邦的尷尬關係,帝國人估計幸災樂禍都來不及。
「現在那些學生和老師的情況怎麼樣了?」許山臨神情嚴肅。
他們幾個上將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聯二軍被蟲族襲擊的消息,商量之後由他和謝源上將返回聯邦主星,負責調查這次事件。
這次探望和視察傷員情況由他帶人前來,謝源上將則是帶隊去和聯邦駐紮的部隊負責人對接,了解詳細情況。
「目前還都在觀察中,生命體徵各方面的指標都是正常的。」醫院的負責人低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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