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白阮退開一步,臉上浮起一個探詢的微笑,眼睛無辜地睜大了,溫聲道:“我探病那天不是走得很早嗎?你應該是做夢了。”

  沈嘉涵露出個不信的微笑,抹了把淚道:“嗯,我想也是做夢。”

  那天撫在自己額頭上的是一隻柔軟的,毛絨絨的小爪子,像是有隻小白兔蹲在枕頭邊。

  也不知道為什麼,沈嘉涵總覺得那不是夢,那就是他們班的小白老師。

  “我也要抱。”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郎靖風走上講台,一把將白阮摟進懷裡,那一勾腰的動作行雲流水般純熟,就差順勢低頭親一口了。

  別的同學和白阮都是友愛的擁抱,郎靖風卻是仗著自己個兒高肩又寬,把白阮清瘦的上半身整個箍著籠在懷中,而且他這一抱就不撒手了,還冷著張俊臉不說話。這尊煞神不說話,別的同學也不敢吭聲,尷尬的安靜在教室中蔓延了片刻,郎靖風用一種挑釁的腔調粗聲問:“還有誰要抱白老師?”

  同學們:“……”

  白阮:“……”

  於是突如其來的告別儀式也突如其來地結束了,同學們下樓集合拍畢業照,白阮趁沒人留意,在郎靖風手臂上憤怒地掐了一把,結果這狼崽子也反過來捏捏他的腰,弄得兩人像在調情似的。

  教學樓樓門前各班正在依次拍畢業照,校領導們如布景道具般紮根在第一排的椅子上,學生照完一批就換下一批。

  很快就輪到四班照相,陳燃組織同學們站位,大部分女生站第二排,少數個子高的女生和全體男生分別站第三第四排,白阮則在第一排眾校領導間坐下。

  “等等。”郎靖風叫了一聲,從最後一排下來,硬是擠到第二排白阮身後的位置。

  “郎靖風你上最後一排,你站這擋人……”陳燃一句話沒說完,郎靖風立刻半蹲下來,讓自己個頭兒與左右兩個小姑娘持平,沖陳燃一揚眉毛,道:“這不就不擋了嗎?”

  他周圍的幾個女生嬉笑起來,都沒什麼異議,白阮也沒聽見身後的騷動似的,不回頭也不吭聲,只是耳朵有點兒很不明顯的紅,陳燃只好站到最後一排郎靖風製造的空缺處。

  “三、二、一,茄——子。”攝影師重複著萬年不變的老套路,在快門按下前的一瞬,郎靖風抬手在白阮頭上比了個兔耳朵,唇角扯出一個囂張的弧度,笑得又壞又帥,他前面對此渾不知情的白阮也燦爛地望著鏡頭笑著。

  喀嚓一聲,郎靖風的高中生活正式結束。

  此時,距離高考只有兩天半。

  作者有話要說:  郎靖瘋:我的小蝌蚪比白老師的小蝌蚪游得快。:)

  白軟軟:……送你顯微鏡不是讓你看這個的!!!

  第五十五章 說,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高考這兩天, 郎倩與郎遠山都像最普通的人類父母一樣守在考場外, 還在考場附近的酒店開了兩天房間供兒子午休用。郎遠山有工作在身, 這兩天沒全程跟隨,郎倩卻是結結實實地當了兩天跟班, 且一改往日霸道強勢的作風,生怕有什麼細枝末節惹得兒子心情不舒暢,和藹得像換了個人, 連擰個礦泉水都不讓郎靖風動手。

  在這樣的狀況下白阮沒什麼露面的空間,只好用微信與自己這位準男友聯繫著,每科考完都和郎靖風聊一會兒, 幫他放鬆心情避免多想,再為下一科加加油打打氣。

  郎靖風抗壓能力很強, 情緒穩定心態平和, 一點兒也沒怯場, 一看見郎倩和白阮明明緊張兮兮卻又為了不向自己傳播緊張情緒而故作輕鬆的謹慎模樣郎靖風就想樂,每科考完還反過來安撫安撫他們, 說兩句玩笑話逗逗他們。

  鈴聲打響, 最後一科英語考完,考生紛紛湧出考場。

  嘭的一聲車門關上, 郎靖風坐進後排座, 身子往前一傾, 一左一右攬住坐在駕駛位與副駕的郎倩和郎遠山,露出個略帶囂張的笑容,道:“考得不錯, 我重本穩了。”

  郎遠山大笑,回手在那顆小狼腦袋上重重揉了一把,道:“不愧是我兒子!”

  郎倩生怕這父子倆把話說太滿出了差池會失望,忙動手把FLAG拆了:“只要把你該有的水平發揮出來就是勝利,晚上想吃點兒什麼,想不想去哪玩玩兒?你那些同學朋友沒組織組織活動?”

  郎靖風眼珠一轉,扯了個謊:“組織了,我和幾個哥們兒約好了,晚上出去打打撞球唱唱歌什麼的,想玩通宵,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好好放鬆放鬆。”郎倩一口答應下來,之前她管郎靖風管得嚴又卡門禁是因為郎靖風成日吊兒郎當不學無術,她怕兒子在外面學壞,而現在這層顧慮已在這一年多被郎靖風用行動打消了,她也不會再對兒子管頭管腳,高考都結束了自然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為表支持,郎倩當場給郎靖風轉了筆零花錢過去,道:“去玩吧,在什麼地方匯合,用不用我送你過去?”

  “不用。”郎靖風惦記著白阮,躁動得眼睛冒光,“我得先回趟學校,領報考信息,還得把書什麼的帶走,你送我去學校在校門口等一下,我把書搬上車,然後我就跟他們玩去了。”

  郎倩應著,一腳油門轟下,郎靖風坐回后座,見白阮發來一條微信。

  白阮:“出考場了嗎?”

  郎靖風:“出來了,我發揮得不錯。”

  白阮鬆了口氣,道:“好,待會兒記得回學校收拾東西,領報考指南和畢業證。”

  郎靖風心裡癢得不行:“待會兒回學校親你。”

  白阮那邊沒有秒回,郎靖風追問道:“讓不讓親?說話。”

  郎靖風打字飛快:“我現在可考完了也畢業了,從現在開始我不算是你學生,你再說不讓我可真生氣了。”

  白阮秒發來一個字:“讓。”

  郎靖風心尖一顫。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天知道這麼一個直白的回應他等得有多焦心,白阮嘴上門把得嚴,死活不肯正式確立戀愛關係,除了郎靖風19歲生日那天破戒說了些曖昧的話之外,言語上總是不肯讓他痛快。郎靖風就是理智上再明白白阮對自己有感覺,也難免會因長久得不到肯定而忐忑懸心,偶爾情緒低落時也會忍不住懷疑白阮與自己半推半就地親近時心裡其實真的不怎麼願意,所以現在白阮每一個正面的回應對他而言都很重要,都是這一年多所有不安的補償。

  郎靖風逗著他:“我十分鐘到,你去三樓雜物間裡等我,行嗎?”

  郎靖風是一開始就存著欺師滅祖的心,白阮卻不是,他還沒來得及把兩人目前的關係從師生關係中完全剝離出來,所以遲疑著沒好意思吭聲。

  郎靖風心裡明白,趁著形勢大好抓緊時機鞏固,熟練賣慘裝不高興道:“其實我眼光挺高的,活到這麼大好不容易碰見個喜歡的人,認識沒幾天就認準你了,跟你那麼掏心掏肺的,但你說你這一年多怎麼對我的,我想跟你干點兒什麼你有一件事順著我的沒?”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