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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中有話,江知衍大抵是沒事,但這次沒事不代表下次也會沒事。
看她違逆他與否。
與他斗,她毫無勝算。
他已完全拿捏了她。
她要顧慮名聲,也要顧慮身邊的人、無辜的人。
而他,好像一個瘋子。
他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需顧慮。
如若和他魚死網破,真把事情告訴給陸伯伯。
短時內,他大抵是不會好;但長遠來說,不好的還是她。
陸家大抵是會把她許配給陸執,當個妾。
亦或是,妾也不會...
畢竟當年,她父親剛死那會,陸伯伯對外揚言會對她視如己出。
既是視如己出,又怎會變成了他兒子的妾?
這是家醜。
家醜豈可外揚?
所以,於她而言,都不會是好結果,她好像已經走投無路了。
拋開這一切,便是那夢。
難道那夢並不可逆?
如果真是那般,莫不是她終還要入宮,幾年之後死於李胤之手?
思及此,眼淚更是如何也止不住。
終,她哭著回了口:「我同你走,同你走......你,你別再害人了.....」
第19章 國公(上)
終,她哭著回了口:「我同你走,同你走......」
「你,你別再害人了......」
陸執這方才鬆開了她的臉。
男人唇角緩動:「早這般乖,何必鬧這麼多不愉快?」
他說著,抬手給她擦淚。
顏汐被迫與他視線相對,咬著唇瓣,聲聲抽噎,瞧上去愈發地我見猶憐,雖是屈服了,但那楚楚可憐的眼神之中卻又不難看出仍存著被逼迫的不屈。
陸執從鼻腔中哼出聲笑,她生的太美。
這時微微抬頭,負了手去,語氣寡淡,冷聲問了別的:「能伺候?」
「不能。」
他前邊的話顏汐半字未答,到了此話時,答的比什麼都快,且是斬釘截鐵,言語之間抽噎兩聲,更是泫然欲泣。
陸執只是扯了下唇,繼而聲音更沉:「那我過幾日來。」
說罷,低眸又注視了人一會兒,緩悠悠地理了下衣服,轉身離去。
屋中漸漸恢復安寧,唯剩小姑娘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轉而外頭腳步匆忙,房門再度被推開。
青蓮桃紅婢女二人精魂未定,相繼奔入。
「小姐!」
無人之時也便罷了,婢女回來,有了依靠一般,顏汐抽噎著抽噎著,終是又大聲哭了出來。
「小姐!」
青蓮倆人也俱泛紅了眼睛,過去抱住她。
三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一會兒。
半夜。
房中燭火掩映,燈盞中火苗跳動,隔著紗幔,床榻上朦朦朧朧,萬事恢復至平靜。
三人皆未睡。
顏汐躺在床上,婢女倆人在一旁相陪,時而餵她喝些水,時而給她蓋蓋被子。
青蓮與桃紅已知曉了小姐的決定。
雖都不願看到眼下這局面,但也皆知,她們確是走投無路了。
「正月初六...」
青蓮反覆重複:「還有一個多月...」
「他有沒有說要怎麼帶小姐走?」
顏汐搖頭,目光有些失神,不過婢女的話她皆聽著呢。
「怎麼帶她走」這個話題,他二人還談及不上。
眼下的顏汐心思也不在這一個多月後的事上,而是在當下。
這一個多月內她還不知要如何度過。
適才臨走時,那男人所言已經直白到了不能再直白。
她的房中,他會想來就來。
府上到底不是就她一人。
這麼一大家子,他就是再厲害,一次兩次還好。
如若真的常來,倘使哪次疏忽......
她雖然還沒來得及入祠堂,拜陸家的祖宗,但陸家已人人心中都默認了她與陸執乃兄妹關係。
這等荒唐事,若是給人發現.......
顏汐只消想想,臉面便燒燙不已,實在是深思不得。
自然,亦知擔憂太多除了徒增煩惱外終歸無用。
眼下,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儘量去想些好事。
好事,倒也並非全無。
第一,她可以救阿泰了。
第二,或許離開長安是對的?她可以不用入宮?可以用陸執避禍?
顏汐不知道,腦子越想越亂,終是漸漸累了。
翌日清早,天降大雪,鵝毛一般漫天飛舞,冷風刀子似的刮的人臉生疼。
「呼呼」的風聲只消聽著就讓人哆嗦。
陸府外邊行人甚少,主子下人皆盡如此,能不出來也便不出來了。
桃香閣中燒著地龍,溫暖如春,倒是和外頭對比鮮明。
顏汐尚未吃早膳,青蓮從外歸來,帶來的是個好消息。
派出去打聽江知衍的小廝終是打探到了江知衍的情況。
如顏汐後來猜測的一樣,人摔得不甚嚴重,並無大礙,沒傷到骨頭,但怕是要吃些苦頭,養上陣子。
小姑娘鬆了口氣。
陸執心黑手辣,不計後果,倒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他是想威脅於她,沒想直接向那江知衍下死手,但從馬上摔下這事,事態嚴重與否,有時候如何是人能控制的?但凡有半絲差池,便會害了人一輩子,豈非太是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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