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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因旁的。
那廝昨夜走時話語意味深長。
以他的人品,顏汐怕他做壞事。
昨日已渾渾沌沌了一整天,呆在了榻上一整天,今日,顏汐自是起了來。
梳洗穿戴妥當之後,她坐在妝檯前喚了婢女。
青蓮彎下身子,聽她說話。
小姑娘的聲音很小,聽起來可憐兮兮的,甚至有些發抖:
「盯著些消息,尤其...」
她說著微頓,而後方才繼續下去:「尤其阿泰那邊...」
害怕占首位,擔憂至甚。
她在和誰對抗?一個有錢有勢,心黑手黑的高官。
而她有什麼?
她沒錢沒人,無依無靠,一介寄人籬下的孤女罷了。
青蓮明白,也看出了小姐有些冷靜了下來,點頭應下,不一會兒出了房去。
一上午顏汐皆提心弔膽,所幸太平。
但太平歸太平,越是太平,越是讓人心慌。
畢竟,顏汐深知,那廝絕不會消停。
到了下午,一連在房中憋了兩日,她終於和婢女出去透透氣。
說是透氣也不盡然,顏汐心中有著旁的目的。
那廝要做什麼,如何弄她,最最起碼一定會把消息傳到她的耳中。
她沒走太遠,閣後便是園林她都未去,只是在附近轉轉。
然即便是這樣,也果不其然。
小姑娘沒行多久,心便微微顫起,被兩名路過的婢女低低的議論之聲吸去了注意。
「人不會廢了吧,以後還能成麼?」
「暫不清楚傷勢,但既是都傳到了咱們府上,想來定然不輕。」
「如若再也站不起來,江公子年紀輕輕,一表人才,又是那般好的人,可是,可是太可惜了!」
「!!!」
心重重地一沉,那「江公子」三個字一經傳入耳間,顏汐的臉當即便慘白了幾分,立馬快步朝著兩人而去,還未接近,已然顫聲驚問出口:「你們在說誰?誰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婢女二人只顧著低頭小聲說話,此處略偏,樹木頗多,全然沒注意到前邊有人。
且人,正是顏汐。
「顏汐小姐...」
倆人皆止了腳步,循聲望來。
顏汐轉眼間已同青蓮桃紅奔過。
三人皆甚急。
小姑娘又問了一遍。
「你們剛才說的是誰?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婢女二人聽得,當然沒有隱瞞,府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江家來向顏汐小姐提過親。
雖然尚未定下,但這門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
聽得她尚不知曉,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這便開了口。
「顏汐小姐還不知,江公子出大事了!」
「今日上午,江公子在集上,從馬上摔下來了,據說摔傷了腿,是被抬回江府的,也不知嚴不嚴重,以後還能不能站起來。」
「事情已經傳到了咱們陸家,奴婢兩人適才在南苑聽到的,府上怕是好些人都知道了。」
小姑娘聽罷身子微微一晃,雙腿當時便軟了,被身旁的青蓮與桃紅扶住。
她心口一陣陣地緊縮,又氣又怕,腳下站之不穩,緊攥著手,眼尾早已泛紅,就要湧出淚來,終是道出了言語:「你...你快去尋人去江府打聽一下!」
青蓮急道:「是,是,奴婢這就去!」
轉而,顏汐在桃紅的攙扶下回了寢居。
進屋,她便哭了出來。
轉眼黃昏夜幕,外邊天寒地凍,緩緩飄下雪來,北風呼嘯,捲起雪塵。
屋中燭火盈盈,小姑娘輕輕抽噎。
亦如前兩日的時辰,門外傳來動靜。
房門被開啟,一聲沉呼,開門的婢女悶聲被拖出屋間,另一個也被他的人扯了出去。
顏汐驚覺回眸,但瞧那男人已然立在了屋中,房門緊閉。
他眉眼含笑,神情卻很疏離,遙遙地立在那,依然是那副勝券在握,吃定她的模樣。
小姑娘忍耐不得,雖柔弱,也自知是以卵擊石,卻還是起身,朝他迎之而去,臨近,抬手便要打他。
「混蛋!」
然,細腕被那男人一把攥住。
轉而輕呼中夾雜著哭腔,顏汐玉足一連退後數步,到了退無可退之地,被他欺身逼近,一把摁在了牆面之上。
倆人轉瞬咫尺距離。
顏汐掙扎,哭著再度罵道:「你是個混蛋!」
對方不怒反笑:「哦,是麼?」
顏汐張口:「他若真的殘廢了,我,我不會放過你!」
陸執但笑不語,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白淨的小臉。
「我怎麼會讓他殘廢,我只是想要你罷了...」
「只要你跟我走,我和他,還是朋友...」
顏汐仰著小臉,淚眼婆娑,再度罵道:「你,無恥至極!」
男人轉而手掐到了她的腰上,另一隻捏住了那張美若天仙的臉,語聲平淡,卻滿是威脅,且越說,話音越冷:「所以,沈小姐,你可想通了?走是不走?」
顏汐無言,只是嗚咽和掙扎,纖白的玉手打在他的身上。
他再度,靠的更近幾分,沉聲逼問:「嗯?走,是不走?」
小姑娘哭,一直在哭,被他束縛的死死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然雖嗚咽的難以說話,她心中卻如同明鏡一般,認清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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