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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謝萱問:「阿姐,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夫君呀?都兩年了,我都懷疑你莫非是被那位傷了心。」
謝蘊反應一瞬,才知她說的那位是指誰,頓覺好笑,道:「你若是見過他,便不會這般說了。」
謝萱正是新婚黏膩時,只覺得遇良人,很是歡喜,自然也想讓謝蘊與她一般美滿如意。
聽見這話,她哼了聲,很是不滿,「你先前出嫁時,我都說要送你啦,父親母親非不讓,說什麼大姑娘了,分明是怕我闖禍……」
謝蘊摸摸她腦袋,聞言輕笑。
謝萱一骨碌翻了個身,趴著壞笑瞧她,「阿姐,你與王三哥……」
「別亂猜」,謝蘊輕撫的手順勢在她腦袋上輕敲了下,「我過兩日便啟程回鄴都了,平日裡你若得空,便回來陪叔母吃頓飯,她念著你呢。」
「知道啦~」謝萱拖著尾音應。
謝蘊以佛祖警示為由,再三叮囑家人今年莫要走水路。
謝家主覺得好笑,但也應了。
啟程那日,姑蘇微雨。
如今時節尚早,冰雪未消,此次車馬走陸路。
路上不急,走走停停,謝蘊一路遊了洞庭湖,觀了黃鶴樓,賞了廬山瀑布,畫作作了數十幅,閒暇無事,讓人送去官驛,寄給了王觀,不久便飛鴿收到了回信,洋洋灑灑兩頁紙,痛斥她著實過分,勾他辭官去遊玩,末了,理直氣壯的將那畫卷收下了。
謝蘊笑罷,北上路過鄴都,往玉門關去。
玉門關是一座關隘,也是郢朝北疆的最後一座城池。
地處荒涼,大漠狼煙。
風乍起,渾黃塵土飛揚,這裡的姑娘出門,多覆面紗。
北疆七城,太祖年間丟後,後世兒郎幾番征討,都未奪回,如今是北霜王庭的都城。
謝蘊此次北上,算是輕裝簡行,但東西還是裝了幾輛馬車,走在街上,很是打眼。
「先去投客棧。」謝蘊吩咐道。
羌彌瞧著這荒漠,比先前游湖時興致好多了,自告奮勇去買幾件這裡百姓穿的衣裳。
謝蘊點頭,讓她去了。
問月將錢袋子交給羌彌,不忘叮囑:「給姑娘挑料子好的。」
羌彌嫌她絮叨,拿了錢袋子便跳下馬車跑了。
聽雪還想跟上,慢了一腳,委屈的扭頭看謝蘊。
謝蘊摸摸她頭,「別急,在此處多留些時日。」
西出陽關無故人,但客棧老闆娘性子颯爽,一身紅衣坐在櫃面後,黑髮盤起纏著紅帶,瞧見謝蘊幾人進來,頓時出聲調笑:「小娘子生的好模樣,這般嬌艷,許了人沒?」
謝蘊唇角彎起輕笑,聽雪聞言,如臨大敵一般擋在了謝蘊面前,好兇的瞪了回去。
老闆娘頓時又是一聲笑,「這小姑娘也好看,留下給我當媳婦兒吧!」
聽雪頓時眼珠子瞪圓,整個人呆了。
玩笑話罷了。
謝蘊拍拍她安撫。
問月過來,要了兩間相鄰的上房,中房又要了五間。
安頓好,正是用晚飯的時辰。
謝蘊幾人,換上羌彌買回來的衣裳,打算出門去逛逛。
客棧有食,一樓都是用晚飯的客人。
老闆娘還坐在櫃面後,瞧見她們下來,主動問:「出去玩兒?」
不甚相熟,謝蘊微微頷首。
卻是見老闆娘皺眉,低聲道:「夜裡不安生,小娘子還是莫要去的好,若想逛,白日裡去吧。」
謝蘊受了這好意,很是聽勸,「多謝您。」
「不必客氣,我叫霄娘。」
謝蘊與問月、聽雪折返回房,吩咐人送飯菜上來,羌彌卻是留下,與霄娘交談。
用過飯,沐浴後便要歇了。
謝蘊將羌彌給她的匕首放在枕下。
夜深人靜,將要入夢時,卻聽得外面一陣馬蹄聲響,像是踏在心口上,讓人心慌。
謝蘊起身,將木窗撐開一道縫,往下望了一眼,身著銀甲的將士駕馬而過,像是冬日裡的風,冷硬而迅疾。
察覺那人似是抬頭,謝蘊慌了手,啪的一聲闔上了窗。
躺在帳中,翻來覆去良久,終是抵不過夜深,沉沉睡去。
只是不知,這般急速的將士,是尋常如此,還是因起了戰事。
翌日天亮。
謝蘊幾人出了客棧。
早市很是熱鬧,有賣各種熱食的,謝蘊挑了家客人多的羊湯炊餅的小店,等了半刻鐘,終於有了空座。
問月將碗筷用熱水重新燙過,放至謝蘊面前。
謝蘊垂著眼,聽隔壁食客說話。
「聽說昨夜那蠻人放火燒了我們的羊……」
「欸,我聽我侄子說了,四十多頭羊,活活燒死了。」
「造孽啊。」
「誰說不是呢,那位玉面小將軍,親自帶人去了,將那放火的兩個賊人當場殺了,屍首現在還在城牆上掛著呢,晾著給北霜那群狗東西看。」
「還不如痛痛快快戰上一戰,打得那狗東西退回王庭,不敢再犯呢。」
「這哪是將軍說了算的?沒看見先前幾次,狄人挑釁,都息事寧人了嘛,朝廷根本不願意打。」
「真他娘的憋屈!」
「不過說起那位玉面將軍,一桿銀槍,是真威風,就是聽說,那個不行,萬香樓的姑娘那身段兒,都沒讓他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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