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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不過就這幾日了。」戚顯又飲了杯酒道。

  這次來接替他的那位曹爽,原在禁軍中任職。

  郢朝內重外輕,護衛鄴都的禁軍向來瞧不起州郡廂兵,那位自然不願意來,但抗不過官家旨意,途中磨蹭自也無需多說,心照不宣罷了。

  肖懷笑了兩聲,「不必急,來,喝酒!」

  宴席將散時,戚顯身邊跟著的侍衛推門進來,示意那倆樂姬退下,關上門,疾步過去稟報:「大人,峽州傳來急報!」

  戚顯伸手,掌中落了一物,他將軍報打開,臉色倏然一沉,黑黢黢的似在罵人。

  「發生了何事?」杜允緊張道。

  「叛軍偷襲,荊門五百守軍全軍覆沒,叛賊已奪峽州,南下朝江陵而來。」戚顯下頜線緊繃,一雙眉眼犀利。

  『砰』的一聲,肖懷從椅子上摔了下去,酒醒了,詫然失聲:「什、什麼?!」

  戚顯黑著張臉霍得起身,「杜大人、肖大人,還請下令整軍,即日出發剿滅叛軍!」

  「可你已調任,此事不合規矩。」杜允皺眉道。

  肖懷任知府,杜允為通判,江陵府大小之事,皆需由其二人共同決斷,加蓋官印。

  饒是戚顯為江陵步馬指揮使,也無權調兵,需得那二位下令。

  戚顯與杜允共事一載,自是知其規矩嚴苛,頓時道:「新將未繼,舊令尚存,如今我還是江陵府的指揮使,還請二位大人下令,我等連夜出發。」

  肖懷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恨不得將那古板晃醒,抓著杜允手臂道:「戚指揮使說得不錯,如今荊門、峽州已失,那叛賊已經朝江陵來了!你再不允,我們幾個的項上人頭送回鄴都也難辭其咎啊!」

  夜半,府衙燈火通明。

  杜允蓋官印時,叮囑一句:「不日那位曹爽大人到了,便要將你從戰場上替下,凡軍令,皆聽他之意,可否?」

  戚顯:「可。」

  .

  鄴都,近日各大客棧爆滿,往來皆是面生的書生裝扮的文人墨客。

  「聽聞此次春闈,太原王氏那位也下場了?」

  「這位兄台,你這消息便不夠靈通了,那玉江樓里新添了一副墨寶,便是那位的。」

  「當真?我想去瞧瞧,可有人同去?」

  「我也去!若是有幸,說不準還能瞧見人,切磋一二呢!」

  「那你就想多了,有位仁兄在玉江樓蹲守幾日,也未曾瞧見人。」

  而此時,那位街談巷議的人,正臭不要臉的在泡謝蘊家的湯池。

  院中一顆粗壯石榴樹,枝葉光禿禿。

  樹下擺放著一張石桌,廊下日頭正好,謝蘊靠在躺椅里,被曬得舒服眯眼。

  忽的,後面傳來響動。

  她頭也不回道:「泡舒坦了?」

  「當真是好東西」,王觀緩步行來,喟嘆一聲,與她身旁的凳子坐下,「這宅子怎麼找的?我也想買個有湯池的。」

  謝蘊聞言合上書卷,忍不住笑,「我叔母的嫁妝,這次出嫁時,給我當了陪嫁。」

  王觀頓時無語凝噎,「是我妄想了,這有活水湯池的宅子,全鄴都怕是都尋不出幾座來。」

  謝蘊笑得十分滿足。

  王觀搶了她手中書卷,翻了幾頁,而後問:「怎的突然和離了?那戚鈺待你不好?」

  他問著,視線重落回到謝蘊臉上。

  謝蘊倒了杯茶捂手,抿唇笑了笑,「他太傻。」

  這回答,是王觀始料未及的,頓時眉頭輕動,詫異瞧她。

  謝蘊卻不願多說,反倒是問:「你不溫書嗎?」

  王觀似是聽見了什麼笑話,喉嚨滾了滾,溢出一聲輕笑,舉起手裡的詩詞書卷在她頭上輕拍了下,驕狂道:「給旁的考生些活路吧。」

  「……」

  幾年不見,他還是他。

  謝蘊知其才性,頗為自在道:「那正好,我們去登高吧。」

  王觀深吸口氣,有些無語,「……三月三,別人家的小娘子都在採花踏青。」

  謝蘊狐疑瞧他,「你想採花?」

  王觀眼皮頓時狠狠一抽,頗為咬牙切齒,「我要中探花!」

  春闈在三月五,謝蘊與崔芙一同送王觀入了貢院。

  回府時,馬車上。

  謝蘊問:「姐夫近日身子還未好?」

  崔芙搖搖頭,「自罰過,身子便沒好過,這幾日天暖,倒是不那麼咳了,衙署那邊告假多日,好在他未擔要職,上峰倒也不為難。」

  謝蘊瞧著她面色並未輕鬆,心下思索,怕是那頓脊杖,程懷落了病灶。

  崔芙說罷,靜默一瞬,又呢喃細語:「我那日從你宅子離開,路上被程敬堵了。」

  「嗯?」謝蘊一股氣瞬間竄起。

  「他說是要與……戚家二爺出去一趟,將他府上私印給了我,說是讓我替他保管,待……歸時再還……」崔芙垂著眼,聲音隱隱發顫。

  私印,這是將全部身家交由她保管了。

  謝蘊擰著眉,卻是說不出話。

  「你如何想?」謝蘊問。

  崔芙抿了抿唇角,「我想還給他……無恩怨,無牽扯……」

  謝蘊張了張嘴。

  崔芙性子柔,從前謝蘊在崔府跟隨崔石先生學畫時便知,崔家小輩但凡惹了什麼禍,都求崔芙幫忙求情,崔家上下疼她,自也隨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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