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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剛說完,便瞧見他家二爺樂了。
「?」
「我娘子還是心疼我的。」戚鈺美滋滋的道。
他前兒剛說睡得不好,謝蘊便將他睡了十幾年的床具送來了~
她就是在意他的!
「二爺,這是什麼?」冬瓜聽不明白,瞅著他手裡包著的東西問。
「去去去,一邊兒玩兒去,大人的事少打聽。」戚鈺把他扒拉開,又吩咐:「去拿鐵鍬來。」
冬瓜:「……」
戚鈺在院子裡繞了兩圈,最後停在了與主院隔著的牆根兒下。
眼瞧著他家二爺撅著屁股哼哧挖坑,冬瓜連忙過去道:「二爺,讓小的來吧。」
「不用,邊兒待著去。」戚鈺避開他的手說。
他得親力親為,方顯誠意。
冬瓜撓了撓腦袋,又抬頭看了眼落下的太陽,嘀咕道:「可是,哪有夜裡種樹的,怕是活不了……」
話一出口,腦袋就被敲了一下。
戚鈺瞪眼罵:「再多嘴,仔細二爺揍你!」
冬瓜摸摸腦袋,頓時閉緊了嘴巴。
三個坑挖好時,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辰了。
戚鈺來不及換衣,拍拍土便往雲七堂去。
永嘉公主瞧見他便是一陣頭疼,「又去哪裡撒歡兒了?竟是滾得一身土。」
戚國公都下值回來了,桌上只等戚鈺了。
戚鈺絲毫不覺什麼,大喇喇的坐下,呲著牙笑的開懷,「暫時保密。」
永嘉公主斜他一眼,到底是沒問許多,只是目光收回時,眼角餘光掃過一旁的謝蘊。
戚鈺湊近謝蘊,低聲道:「明兒給你看個東西!」
謝蘊淡淡掃了眼他面上的歡喜,微微頷首。
翌日,天剛亮,戚鈺便從床上爬起來了。
日頭初升時,牆邊兒整整齊齊的立了三棵小樹苗。
戚鈺抬手抹了把額前的汗,扭身吩咐:「抬水來,我要沐浴!」
靴子一提,換上熏過香的衣袍,顛顛兒的往隔壁院子跑,卻是不想撞見了白氏。
「大嫂?」戚鈺堪堪停下,表情疑惑。
往常也未曾聽說,白氏與謝蘊多往來啊。
「二爺。」白珠兒微微頷首,回了一禮,又回頭瞧了眼院子,道:「弟妹不在,丫鬟說,是帶著問月聽雪去看鋪子了。」
戚鈺微楞,『啊』了聲。
這話好生有趣,這不是他的院子嗎,謝蘊去哪兒,竟是由她告知?
白珠兒卻是沒察覺有何不妥,自認為和善妥帖,帶著捧著兩個匣子的丫鬟走了。
戚鈺等了大半日,眼瞅著近黃昏,卻是遲遲不見謝蘊回來,心癢難耐的想去馬場瞧瞧,但想到自個兒先前因馬場的事還在哄人,只得按下,卻是不想,等來了梁青瑤身邊的丫鬟。
「二爺,我家郡主想見您。」
「見我作甚?」戚鈺將手中銀槍遞給小廝,拿了一旁的帕子擦汗,一臉莫名的問。
小丫鬟面色尷尬,垂首道:「奴婢不知,只是郡主來讓奴婢傳話。」
「哦,那你告訴她,不見。」戚鈺隨意道。
「二爺……」丫鬟踟躇一句,低聲道:「我家郡主今兒去宮裡,被皇后娘娘說了親事,只怕是這幾日便有人來換庚帖了……」
「欸?」戚鈺聞言,來了些興致,「定了哪家?」
「……慶國公府的三郎君。」
「竟是張寅那草包?!」戚鈺震驚。
丫鬟臉上神色險些維持不住,慌忙垂首閉上耳朵。
「梁青瑤願意?」戚鈺又問,罵罵咧咧的將手中的汗巾扔了,扯了一旁的衣袍穿好,「傻子吧,那混帳玩意兒是能嫁的?她人呢,在王府?」
謝蘊馬車在府門前停下,扶著問月下來時,只瞧見戚鈺駕馬拐過長街的背影。
「二爺這般急是去哪兒啊?」聽雪也瞧見了,咕噥一句。
來收拾馬車的小廝聽見,回道:「方才青瑤郡主身邊的丫鬟來了,二爺約莫是去王府了。」
聽雪立馬瞪他一眼,扭頭看向謝蘊。
夜色初上,謝蘊神色寡淡,將視線從遠處那濃墨一色中收回,淡聲道:「進去吧。」
聽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一旁問月朝她輕輕搖了搖頭,靜默的跟上拾階入府的謝蘊。
第18章 受傷
郢朝不宵禁,華燈初上,街上行人多往來。
戚鈺將手中韁繩扔給小廝,也不等通傳便大步流星的往裡面走,熟門熟路的穿過長廊,徑直去了一方院子。
鏤花門吱呀一聲,一丫鬟端著飯菜出來了,瞧見人,慌忙行禮:「見過二爺。」
「你們郡主在裡邊兒?」戚鈺掃了眼她手上明顯未動過的飯菜,問道。
「是。」
「給我吧。」戚鈺伸手接過,毫不客氣的推開了門。
丫鬟手中一空,壓著唇角作勢要幫忙關門。
「不必關,敞著吧。」戚鈺大馬金刀的在桌前坐下,道。
丫鬟手一頓,視線往屏風帳子裡落了一眼,倉惶退下。
秋來夜風起,自是涼的。
戚鈺身上的汗被吹乾,生出幾分冷意,端起那熱湯幾口喝了個乾淨。
屋裡瑩瑩燭火,被風吹得搖曳,只聽得窸窸窣窣的咀嚼聲。
帳子裡的人等了半晌,終是耐不住的起身,踩著軟底寢鞋出來,似是委屈道:「你怎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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