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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謝家主點點她,倒是沒多說。
謝蘊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道:「叔父叔母此次回姑蘇,不必為我擔憂,你們也瞧見了,永嘉公主仁厚,兄嫂也是好像與的,就是二爺也心性純良,我自會照看自個兒的。」
聞言,謝家主放下了筷子,進去裡間,片刻後出來,手裡拿著幾個信封遞給她,「這是我在鄴都幾個門生,若有事,儘管去尋他們。」
上世,謝蘊也收到了,不甚意外的接過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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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
松月堂。
「聽府里的下人說,今兒桐疏苑那邊兒的回門酒,二爺沒吃。」嬤嬤壓著聲音道。
白珠兒聞言扭頭瞧她,驚詫問:「二爺沒吃?」
嬤嬤點點頭,小聲道:「說是二爺臨了有事,跟著青瑤郡主身邊的丫鬟出了府,那回門酒是一口沒沾。」
白珠兒微微蹙眉,「青瑤郡主知今兒是什麼日子,怎還會讓人來請二爺?」
「唉喲,我的姑娘」,嬤嬤急切一句,靠近了些說:「您當那青瑤郡主時常來咱們府上是為何?」
白珠兒瞧著她,面露詫異,「為了二爺?」
嬤嬤點點頭,面上含了幾分不屑,「您別瞧她是郡主,一來是庶出,二來沒封號,永嘉公主且瞧不上的呢,這不,替二爺求了姑蘇謝氏的親。」
白珠兒垂了垂眼,摸摸女兒熟睡的臉,有些失落道:「母親也瞧不上我。」
她是商戶女,比青瑤郡主還差了許多。
「這可不一樣」,嬤嬤說,「您抓住了大爺的心,那青瑤郡主可不曾摸過二爺的,您再是如何,也是戚國公府三媒六聘從正門抬進來的大娘子,是這府中的主子,那青瑤郡主來得再是勤,也終究是客。」
白珠兒心裡舒坦了許多。
也幸而,她當日嫁的人是大爺,若是二爺……
她搖搖頭,謝氏尚且不能如何,何況是她呢?
「只是姑娘,有一事老奴還是得多嘴一句。」
「嬤嬤說便是。」白珠兒垂眸繡花道。
「您也瞧見了,永嘉公主對謝氏很是喜歡,又出了今日這檔子事兒,且不說二爺那邊會如何,永嘉公主定會補償謝氏許多,況且,謝氏何許門第,您也知曉,老奴只怕,永嘉公主會將中饋交於她。」
忽的,指尖一疼。
白珠兒垂著眼,將那顆血珠抹去,握著雪白絹帕沒吭聲。
中饋向來是家中主母所掌,她入府初年,永嘉公主只是說她需學的尚且多,不曾交於她,後面,她隨大爺去往駐守地,更是不曾碰過。
從前不急,不擔憂,不過是家中只有她一個兒媳,母親早晚會交於她的。
但如今,永嘉公主替戚鈺求了娶謝氏的旨意……
嬤嬤說的,她又何曾沒有想過?
幼年母親去世,她在繼母手下過活,若是沒有些手段,只怕是活不過大爺來江陵,被八抬大轎迎娶的也不會是她。
若是有朝一日,永嘉公主知曉她婚前失貞,莫說是中饋,只怕是能當場給她一封休書。
白珠兒臉色一白,抓著帕子的手輕顫了下。
「……姑娘莫要不上心,這中饋若是交給了二房,日後想拿回來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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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顯與昔日同窗吃酒回來,便被永嘉公主派人請去了雲七堂。
「這混帳,昨兒還是下手輕了些。」戚顯氣道。
永嘉公主拍他一巴掌,橫眉豎目道:「那是你親弟弟,還能打死他不成?」
「他去了何處,幾時回來?」戚顯問。
永嘉公主搖搖頭,滿面惆悵,「身邊連個小廝都沒跟著,今晚給謝姻親擺酒送行,也不知他趕不趕得上。」
戚顯冷哼一聲,「您還不若擔憂,明日謝家二老辭行,他能否趕上送一程。」
永嘉公主被他這話噎了一句,氣得想掐他手臂。
但轉念一想,又不無道理,長長的嘆了口氣。
「罷了,母親也不必憂心,明日我夫婦與謝家伯父伯母一同啟程。」
「明日?」永嘉公主頓時坐直了些,「你們不是後日才走嗎?」
「一同走,一來戚鈺明日連我這個兄長都未送,謝家那邊怨怪也少些,二來,可同行一段,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永嘉公主頓時不舍的抓著他的手,「這才回來幾日啊,又要走。」
戚顯寬慰道:「也無妨,明年開春時,我便能調任回鄴都了。」
戚國公尚了公主,雖是在朝為官,但手中無實權。
戚顯從前讀書科考入仕途,只是幾年前回祖宅祭祖之時,返程途中,江陵叛賊發難,他帶著江陵府兵平叛,官家聽聞後,著他綬了兵符,列為武將,鎮守江陵。
算算時日,明年開春時便任滿了。
永嘉公主點點頭,問:「你們夫妻箱籠可收拾好了?」
「前兩日便著手收拾了。」
「去吧,與你媳婦知會一聲,晚些過來用飯。」永嘉公主道。
「是,兒子告退。」
戚顯回到院子裡時,便見房門緊閉,廊下也沒丫鬟候著。
他唇角勾了下,推門進去,果不其然,白氏正在給女兒餵奶。
瞧見他,白珠兒有些羞臊的攏了攏衣裳,「大爺您先出去。」
戚顯脫靴坐到她對面,輕笑了聲,手臂擱在桌上抵著額道:「這般羞?我哪裡不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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