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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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四章:緊張

  桉滎眼底驟然間閃過一抹暗淡,帶著一抹說不出來的情緒,看著封喻川塞在她手裡的那個玉壺,一時間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一半是因為感動,另外一半,是難過和神傷。

  她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把那個玉壺牢牢實實的拿在了手中,緩了一口氣後才道:「喻川哥哥,那個大的紫金玉壺,已經被父皇砸碎了。」

  她雖然強行的在裝作無礙,但眼底的黯然神傷卻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封喻川一怔,連帶著一旁的林歸晚也是身形一僵,兩個人完全沒有想到皇帝竟會把那個鎏金玉壺給砸碎了。

  封喻川前一夜還和林歸晚講過,這對鎏金玉壺對桉滎來說極為重要,兒時的幻想終於實現,她是要抱著這一對玉壺出嫁的,現在卻是被自己最為尊敬的人打碎了一個,那心裡該有多疼?

  林歸晚不由得有些心疼,伸手拉住了面前人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眼裡帶著一抹撫慰,雖然無聲但卻帶著一抹讓人心神平穩的安撫。

  桉滎的心一下子變平靜了下來,有些感慨的笑了一笑,把那個鎏金玉壺緊緊的抓在了手裡,深吸了一口氣後才輕笑著道:「謝謝你,喻川哥哥,我很喜歡。」

  頓了頓,她又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希望我能幸福,所以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她又笑了一笑,繼而道:「儘管只剩下這一個小的,但那又有什麼關係,我起碼可以有個寄託。」

  她笑眯眯的眼睛格外的讓人心疼,封喻川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伸手把自己的妹妹攬在了懷裡。

  桉滎一直在眼眶裡打著轉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沾濕了封喻川的衣襟。

  她的哭聲不大,帶著一股真切的哀憐,讓人莫名的心疼,但這一陣讓人難過的哭泣卻沒有持續多久,桉滎興許是知道面前的兩個人即將離開了,因此便把自己的那一口氣緩了下來,把眼淚都憋了回去。

  半個時辰後,另外一隊簡單易行的馬車飛奔著往南疆的方向駛去,桉滎站在窗口,看著那一隊車馬,眼底是讓讓人難過的神色。

  「別看了,看了又有什麼用?」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極低的聲音,她轉頭看了過去,拓拔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她低眉斂目,半響後才低低的道:「起碼能求個心安。」

  拓拔樓走到她的身邊,也跟著她放眼往外看去,車隊早已走遠,他想看卻也看不到什麼了,最後只能從心底嘆了一口氣出來,最終低低的道:「也是,起碼求個心安。」頓了頓,他又道:「把你剛才看的分我一半吧,我也好讓自己的心安一些。」

  桉滎轉頭看了他一眼,眼底帶著一絲不解,不由得開口問道:「難道那裡面,也有你掛心的人嗎?」

  拓拔樓不再開口,只是低低的笑了一笑,眼底帶著一抹叫人看不到的情緒 桉滎的心猛得一抖,似乎又隱隱的有那麼一點疼痛感,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了自己的心神,把那一抹不明不白的情緒都壓在了心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桉滎的聲音才低低的響了起來:「對不起。」她眼底閃過一抹愧疚,抬眼看向身邊的人,又開口道了一句:「對不起,我早間對你無禮了。」

  拓拔樓一怔,繼而明白過來她在說些什麼,不由得便輕輕一笑,笑容在微微泛著亮光的月色下竟是格外的疏朗和豪氣,桉滎一下子便呆在了原地。

  拓拔樓自然知道她在說些什麼,笑了兩聲後便伸手拍了拍桉滎的腦袋,默默在心裡感慨當真是一個小孩子,他笑著搖了搖頭,繼而便道:「何必同我這般客氣。」頓了頓,他又道:「早些歇息吧,明早還要趕路。」說罷他便直接轉身離開。

  桉滎站在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內心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悸動,半響說不出來,最後竟是低頭一笑,臉上帶著一抹連她自己也覺察不到的柔情。

  另外一邊,封念謹的太子府內依舊是一片歌聲酒氣喧囂而起,封念謹穿梭在各桌酒席間,臉上掛著的是讓人也一同跟著愉悅起來的笑容,可比娶正妃的時候看起來快活多了。

  眾人一同在心裡感慨,看來太子新娶的這位側妃娘娘了不得,那個林風眠太子一定都不喜歡,而如今的太子卻那般的開心,以後誰當家做主還說不定呢。

  眾人心裡頭各有各的算計,封念謹便只當做沒看見,酒過三巡之後,吩咐了府里的官家幾句要好好的招待客人,繼而便只身前往專門為嫣兒安排的臥房。

  嫣兒居住的地方是府內一處別致的小院,算是這太子府里最鍾靈毓秀之地,院裡有一汪清澈見底的小湖,湖裡栽了荷花,養了小魚索然現在還處於冬日,當等到來日夏季,便能夠美到讓人移不開眼。

  臥房的窗口出種了一排寒梅,在此時此刻盛開得極為艷麗,隱隱的透出了梅花香。

  餘音然一個人心驚膽戰的坐在喜床上,屋內的婢女早就被她遣散了個乾乾淨淨,彼時整間屋子安靜得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緊緊的揪住身上的喜服,直把一個用金線繡出來的美麗薔薇揪的雜糅又難看。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門口處隱隱傳來一陣響動,是侍候她的婢女的聲音:「太子,可要我等進去侍候。」

  緊接著便是一個微帶著醉意,聽起來很是溫和的男聲,那個男聲在道:「無礙,嫣兒由我自己來照顧便可。」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太子」,他說的是要親自照顧那個叫嫣兒的人,餘音然不由得萬分感慨,這位太子爺看來是當真愛慘了那個嫣兒,既然如此,嫣兒又為何一定要離開呢?著實讓人想不通。

  但現在也沒有時間給她多想了,因為在下一刻,臥房的門便被門口的男人推開了。

  餘音然立時便又感受到了一陣緊張,雙手攏在了一起,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震動著,紅蓋頭遮住了她的容顏,卻遮不住她低垂下去的視線。

  她看著那雙繡著金龍的足靴緩緩的移動在自己的面前,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連手指頭都在隱隱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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