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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手頭緊了,自己只須刻意賣些慘,後面自然會由這便宜兄長不斷接濟!
再不行,他給這倒霉丫頭找個婆家,光是聘禮錢又是一筆,誰又能說他這個當爹的不稱職呢?
怪他,都怪他太衝動,幸而那天不歡而散都在屋院裡,外頭的鄰里街坊還不知就裡,不知賀雲錚不是他的親兒子,所以他思前想後,還是決意把這層關係走通,先從這小丫頭片子軟化。
誰知到了打聽到的院子前,敲了許久都沒人響應。
「瑛瑛?」
「瑛瑛!我是你親爹啊,快過年了,阿爹來看看你,快開門啊!」
「賀瑛瑛!你怎麼回事!怎能不見阿爹!」
賀臻彥這心裡的火噌噌就往上冒,剛打算故作緊張女兒,抬腳便要直接踹門,下一刻,身後突然伸出只手來,猛將他扯得一踉蹌——
「你是賀雲錚和賀瑛瑛的父親?」
粗糲如西北風沙般的聲音響在頭頂,賀臻彥一時沒反應過來,下一瞬對方一伙人徑直把他拽過身,狠狠一拳頭砸過來教他做人!
*
接近年關,朝堂之上的暗潮因為四方小事越發洶湧,然而放眼全京,布衣百姓們卻逐漸沉浸在了過年的氛圍中。
特別今日還是大理王子進京的日子,道路兩邊人山人海,十多年前曾見過這位俊秀的小王子的人,如今更是懷著稀罕的心思,不論如何都要湊一湊這歡騰的盛況。
就連久病未愈的太后都為表慈愛,派出了諸多宮人一道,與秦恆和眾多官員一道站在宮牆之上作迎接之舉。
望著熙熙攘攘的京城,秦恆眼神自始至終卻都平淡至極。
他不是為了保家衛國才血灑邊疆的,故而看到這熙攘的盛世,也不會有多少感懷動容。
直到親兵悄然湊過來與他匯報,查明了那小馬奴的身世了。
秦恆側目允他匯報。
親兵便道,他們的人順著坊間口述,找到了一位曾在宮門口喧鬧、自稱是賀雲錚父親的秀才,並且賀雲錚也確實去過對方家中,雖然最後似乎鬧了個不歡而散。
秦恆眯起眼,腦海中回憶起那小馬奴結實倔強的模樣,實在聯想不到會是個秀才的兒子。
「怎麼說?」秦恆捻了把衣襟上的大氅邊幅。
親兵頓住:「王爺,可是您肩上的傷……?」
「說正事兒。」
親兵神色一凜,低頭道:「那秀才咬死賀雲錚就是他的兒子。」
情真意切,被他們打得幾欲吐血都斬釘截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般倔強能護著什麼人似的,一通好表現。
秦恆眯起眼,抓住疑點:「既然咬死是他的兒子,當日究竟是為何不歡而散?」
「那秀才說……因為是賀雲錚不滿他當年拋棄了他母親。」親兵說著,突然覺得有幾分尷尬。
因為王爺一點兒都不像喜歡聽這種家長里短的人。
然而秦恆卻聽得仔細,甚至緩緩搖頭:「他既親口承認拋妻棄子,便不是個忠誠耿直之人,如今你們如此毆打逼問他,他不可能看不出惡意,卻咬死不鬆口……」
不是心虛,就是刻意表現。
「他誤以為你們是賀雲錚派去試探他的人。」秦恆面目譏諷。
親兵頓時為這戲多的老秀才尷尬不已。
秦恆目光冷冽:「再去查,不必與那老東西虛與委蛇,若是他口中撬不出有用的,便直接殺了。」
親兵立刻低聲道是,隨即又問:「若查出什麼……」
話音未落,遠方的城門外車隊已然進入,遠遠聽到此起彼伏的喧譁歡鬧,宮牆上的諸多臣子也逐漸開始有些激動起來,打斷了他們這邊的對話。
熱鬧如同要拉開序幕。
秦恆卻始終立於陰翳下,清晰又冰冷地吩咐:「若真是個普通人,便趁在府外殺了。」
洛嘉見他近來忙碌,難以顧及府中事宜,越發恣意起來。
這可不行。
他既喘過氣兒了,那必然還是要與不在時有所區分的。
第68章 叩問
因大理國王子到來, 節慶的歡聚氣氛愈發濃厚,多日不曾出宮的太后都撥出了宮人,開始在京中各處籌備年關以及應酬使臣的安排。
賀雲錚的傷勢也終於恢復得差不多, 刀口的痂落了大半, 雪夜的虧空也盡數補了回來。
甚至因著洛嘉看似隨意的一句, 實則杜太醫暗地裡十分上心, 悉心給他又調理了許久, 賀雲錚只覺得自己該儘快恢復訓練, 否則怕是補得鼻血都快流出來了。
是日, 洛嘉得了宮中吩咐, 要隨王妃以及眾多女眷一道外出, 在臨水的臨江樓上宴請大理隨行的女官, 不便多帶侍衛。
這次倒真不是太后的意思,而是宮中規程, 故而洛嘉稍稍不那麼忌憚。
趁著虞煥之來與她商議出行的時候,洛嘉沉吟片刻, 將賀雲錚的名字移出了名單。
虞煥之一愣:「郡主不用賀雲錚隨行?」
洛嘉目光沉靜, 微微搖頭:「我不缺這麼一個侍衛。」
虞煥之當即領悟。
也是, 賀雲錚早在之前就入了王爺的視線, 如今還有一頓罰沒領呢, 但凡再沾染個什麼事兒,錯上加錯,焉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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