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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有什麼重寶要交易?」劉召下意識自言自語喃了句。
說句玩笑話,郡主只要不做么蛾子,就是給京中各處最大的禮物。
洛嘉勢在必得:「我們沒有,可嫂嫂有。」
也是近來府中忙活給了她思路。
今年一整年,京中出了這麼些煩心事,臨近年末,就連安靜了一整年的溫連琴都開始蠢蠢欲動,想著法子妄圖打探王爺回來的時間。
等到年節時,嫂嫂也必然煩擾要給太后以及兄長送些什麼,聊表心意——
就算趙琦沒有,洛嘉也會勸說對方起這份心思。
而有求,就要有人供,這樁窮奢極惡的買賣,她不信天底下有生意人會不心動。
賀雲錚趕來的時候,恰好撞見個陌生丫鬟在院外,正與守院的小丫鬟在聊些什麼。
賀雲錚不認得這人,只覺得面生,下意識站停腳步:「你是何人?」
松香一見賀雲錚,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勉強笑道:「奴婢乃水月苑的松香。」
水月苑,那不是晉王側妃的院子?
賀雲錚狐疑看了對方一眼。
對著洛嘉誠懇謙卑的眼眸,看向別人的時候卻不知為何越發叫人心中發慌,像忌憚敵人的狼。
他們自己院裡的小丫鬟倒沒什麼心數,趕忙解釋:「確是,王妃命側妃來統協問辦各院的年禮,松香姐姐便是在這兒等劉管事的。」
賀雲錚瞭然,可到底還是警惕打量了對方一眼,隨即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大步跨進了曦照閣。
松香後怕地舒了口氣,縮在袖中的手掌這才顫巍巍鬆開,抿緊嘴唇幽幽看了眼賀雲錚的背影。
賀雲錚自然不知身後細則。
他進了院子恰好撞見洛嘉,連自己都沒發覺,一路壓沉的目光如同從水底破出來,驀然曬滿了暖陽!
「郡主!」
劉召眼不見心不煩,努力讓自己忽視那幾乎具象出來的搖晃不止的狗尾巴,低聲接上前面的話:「老奴明白了,老奴這就去擬個單子來讓郡主過目。」
洛嘉嗯了聲。
劉召當即撤身,賀雲錚剛想請對方等等,卻聽洛嘉叫住他:
「外頭的事情解決完了?」
賀雲錚叫住劉召的動作便不得不止住。
郡主發問,他自然沒有不管不顧去忙活自己事情的理。
他頓了頓,收回目光,老老實實嗯了聲。
洛嘉點點頭,坐回了院中的涼椅上。
自從從廣田村回來後,她似乎愛上了在院中擺放著個偷閒的坐具,夏日坐涼榻,入了秋便暫且挑個竹篾編的躺椅,鋪上一層軟軟的毛氈。
賀雲錚自然而然隨她過去,坐到一旁他專屬的矮凳上,十分熟絡地替她擺好腿,放在自己膝上,不驕不躁地認真按揉:
「我回來前,官府才落下紅印,讓劉氏拿回和離書,真沒想到就這麼一張紙都要折騰這麼許久。」
洛嘉輕輕笑了聲,似乎不太在意:「她算是運氣好的,遇到你這麼個傻子肯出動出頭。」
否則按照大鄴的律法,劉氏在官府門口哭上三個月,也不會有人能給她一個交代。
那賀臻彥再不是個東西,也有功名在身,官府不會為了個女子便去得罪於他。
賀雲錚自然而然也想到這點,心中頗有幾分感慨,默默抬眸看向洛嘉:「大部分女子都如此受苦麼?」
洛嘉沉默片刻,忽而輕輕笑起來,伸出手懶洋洋戳了戳他如今越發瘦有稜角的臉頰:
「對,大部分女子都如此受苦,怎得,你要替天底下的女子出頭嗎賀侍衛?」
這明顯就是打趣的語氣了,賀雲錚有些臊,錯開臉嘟囔:
「出不了那麼多,但如果是我身邊的人,我豁出命了也要護好她們周全。」
洛嘉的指甲好似戳進他肉里:「你有幾條命啊?」
賀雲錚羞赧地抓住她的手,輕輕貼貼臉頰:「一條,先給你用。」
洛嘉手掌心滾燙,眼眸閃爍了幾下,抿著嘴唇輕輕扇他一巴掌:「行啊,那這趟出門便陪我去吧。」
說著,她目光□□地上下打量了下賀雲錚:「最近練武可是懈怠了?」
賀雲錚頓時否定:「沒有!」
他很快回神:「你要去哪兒?」
洛嘉卻沒回答他,如此清爽宜人的時節,她不想多談煩心事。
她從涼椅上坐起身,輕輕攥住少年的衣襟將人引上來,勾唇壞笑:「不管去哪兒,我要先驗驗貨。」
即將被驗得貨物被撩撥紅了臉,可又不得反抗她,只能任她提出些匪夷所思地要求,負著她伏地挺身、亦或是被她坐在膝上,雙臂不能借力地仰臥起坐等等……
直到他累得精疲力竭的時候,她才會壞心眼地大發善心,用足尖挑開他的腰帶,給與他最讓靈魂戰慄的甜頭。
她真的太壞了,賀雲錚全身的水都險些在這一天流幹掉。
而且隨著日子漸久,賀雲錚也悄然發現,她似乎真的很以逗弄自己為樂,卻從不施捨寬厚,容他多僭越一點點兒。
他其實也……也很想試試看服侍她,讓她不僅僅只看著自己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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