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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夫人,即便心中再失落,他也還是裝作不在意,甚至強迫自己說出不喜歡她的話。
倘若真的不喜歡,怎麼會在他無意接近她時緊張成那樣,他越是如此,鍾離宴越覺得自己德行有虧。
可事已至此,他別無選擇。
「我已做了決定,二位長老請回吧,讓其他長老不必再來。」
劍閣長老還要再勸,問醫堂主面帶微笑攔下他,「既如此,我等自是遵循少主意願,只是催動鎮魂鍾到底於自身損耗嚴重,稍後我讓人送些滋補靈藥來,還請少主按時服下。」
鍾離宴頷首,劍閣長老不情不願地被問醫堂主拉走。
待他們走遠,鍾離宴才說,「今夜不會有人再來了,你也回去吧。」
鍾離聿還是一襲中衣,光著腳站在雪地里,氣不打一出來,「哥,我跟你說過的她身份不簡單!絕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單純無害,她最會裝了!」
鍾離宴面色複雜地拍了拍他肩頭,「我知道了,你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覺吧,明日來雪竹樓一趟。」
解鈴還須繫鈴人,看來他對梵音還是心有不甘,既如此明日就讓他們二人當面把話說清吧。
他說完也不看鐘離聿,抬步走上雪竹樓。
雪地里,鍾離聿不明所以中夾雜著些惱火,「知道什麼了?真知道了還讓她繼續待在雪竹樓!」
生氣地跺了跺腳才發現腳底已經凍得沒了知覺,踮著腳一瘸一拐往房間走,嘴裡止不住罵梵音紅顏禍水害得哥哥腦子都不清醒了。
翌日清晨。
鍾離聿帶著一身氣走進雪竹樓,撩開竹簾一進去,看見梵音和他哥哥正一同坐在桌前說話,見他進來不約而同抬頭。
鍾離宴沉聲,「坐吧,一起吃飯。」
「哥哥有事就說吧,我不餓。」他站在一邊,目光敵視看著梵音。
梵音仿佛感覺不到一般,慢條斯理端起面前湯碗,舉到鍾離宴面前柔聲說,「燙死了,哥哥吹吹?」
鍾離宴和鍾離聿同時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梵音往前遞了遞,一臉期待。
鍾離聿幾乎冷笑出聲,她又在發什麼癲,哥哥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鍾離宴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自覺握緊,面無表情地吹了下,梵音立即喜笑顏開,「哥哥真貼心!」
鍾離聿氣得拳頭都硬了,指著她半天憋出一句,「那是我哥哥!」
梵音仿佛被他嚇到一般,挪了凳子往鍾離宴身旁靠近些,有些委屈,「是我錯了,不該喊少主哥哥的。」
鍾離宴頓了下,觸及她盈盈望著他的可憐目光時,輕聲說,「無妨。」
鍾離聿無語至極,發出靈魂拷問,「哥你難道看不出她在裝?」
梵音又是一副被嚇到的無辜樣子,鍾離宴安撫地拍了拍她後背,對鍾離聿說,「叫你過來是為了讓你們當面把話說清楚,我知道你對她的心思,可感情上的事不能強求,你不要因此對她生恨。」
「我根本不喜歡她!」
鍾離宴覺得大概是自己在這裡才讓他一味否認不能說出心裡話,站起身走到他身側,意味深長的說,「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同她把話說清楚,過了今日你與她就再無可能了。」
說完,他走出雪竹樓,留給他們能單獨說話的空間。
梵音放下湯碗,好整以暇的支起下巴看著他笑,「大早上生氣可傷身啊弟弟。」
鍾離聿冷笑,「你可真是好本事,不知道給哥哥灌了什麼迷魂湯。」
她故作煩惱嘆口氣,「我也是沒想到,或許是經歷一番生死,也讓他看清自己內心了吧。」
「說起昨晚,你糊弄的了哥哥卻騙不了我,你重傷成那樣做什麼去了?」他狐疑問道。
梵音沒打算瞞他,卻也不會全然坦白,「你也知道岑斯雍對我一見傾心,昨日約我相見,不想被謝檀撞見,她恨我至極自是不會放過我。」
鍾離聿嘲笑她活該,「朝三暮四,原來是出去會情郎了。」
「我要跟你說的可不是這個,謝檀身上有些古怪,昨晚她使出的那一劍絕非她自身能力所能達到,有些古怪。」
「她實力本就不差,一劍要你性命有何難的。」
梵音看著他,意有所指,「你既然知道我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柔弱,就該明白我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話,謝檀身上確有古怪,我之所以告訴你而不是說給鍾離宴聽,是因為我與你的關係不同旁人,我們之間可以說實話。」
鍾離聿沉思片刻,「我會找人留意謝檀,但你也聽好了,哥哥對你仁至義盡,你若不辜負他那日後我也會儘量與你井水不犯河水,倘若讓我知道你心懷不軌敢利用哥哥,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誰會放著少主不要去做傻事呢,弟弟放心吧,姐姐心裡自然有數。」她淺笑著說。
鍾離聿冷哼,「你最好真的心裡有數,還有別叫我弟弟,我跟你不熟。」
說完甩袖離去,房間裡只剩梵音一人,她收起笑意,臉色有些蒼白凝重。
謝檀昨夜如此古怪,卻沒聽到鍾離宴提起一句,想來已經趁亂逃脫。有謝如卿做後盾,即便告訴鍾離宴傷她的人是謝檀,他又能如何懲治她?左右不過同上次一樣被關兩天,還免不了會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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