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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宴沉默,看她一臉自棄,認定自己差勁至極的樣子,直到她止住聲音,才慢慢開口:
「如果因我的緣故致使你這樣懷疑自己,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對你的心思並非你想的那樣清白。」
他不是遲鈍之人,幾次三番關注她並非偶然,他從不是多管閒事之人,若非介意怎會提醒她遠離岑斯雍,無論他給自己找多少藉口,對於她都確實動了心思。
他本可以一直不回應,可是當看到她被劍意籠罩無力下墜的身軀時,他心底只有無論如何都要救她這一個念頭。
所有的隱忍克制都在她那句「還好你來了」中碎裂不堪,抱她回來的路上,更是無數次後怕如果他沒有恰好路過,如果她真的死在那裡。
他確實在意她,更不想她死,如果她想知道,那他也不想再隱瞞。
梵音怔愣,要說的話僵在嘴邊,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她眼神複雜地看著鍾離宴,他居然就這樣承認了,莫名的她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與他表露出的情意相比,師父更為重要,她的目標仍是鎮魂鍾。
她故作喜極而泣,撐起身子撲進他懷裡,「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
鍾離宴頭一次沒有推開她,只是有些無所適從,他從未經歷過這種事,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想到還守在外面的鐘離聿,他神色複雜地拉開撲在懷裡的人,一臉正色同她交代,「此事暫且不要讓他知道,給他一點時間慢慢接受。」
梵音一時覺得好笑,又要忍下來,索性生氣,「少主拿我當什麼?興致來了逗弄兩下的玩物嗎,倘若他一輩子不能釋懷,我就永遠不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嗎?」
她淚如雨下控訴著,鍾離宴啞語,看著她有些無措,心里不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過分了。
等了片刻見她還沒有停歇的跡象,側著頭委屈流淚,他妥協,「你要怎樣才能不哭了。」
梵音抽抽噎噎,「你現在就去告訴鍾離聿,你和我兩情相悅,我是你的人,讓他不要再對我有非分之想。」
鍾離宴沉默不語,希望她能意識到這個要求有多過分,自覺打消念頭。
梵音淚眼婆娑抬頭看他,「我就知道你剛才的話是為了安慰我才說的,少主不必如此為難,我早該想到的,竟還當了真。」
鍾離宴生平第一次陷入兩難抉擇,嘆息一聲,他轉身走出去。
目送他消失在門外,梵音有些荒唐的想他不會真去找鍾離聿說那些話了吧,若她今日沒傷的那麼重,是真的極想跟過去看看。
鍾離宴今晚做了太多出乎她意料的事,無論如何她都得承認,若非他在,此刻不論是生是死她應該都會沉浸在哀傷中難以自拔。
雪竹樓外,鍾離聿一道離火符攔住強行要闖進來的劍閣長老,聲音陰冷,「哥哥說了,任何人不許踏入雪竹樓一步,少主的話你們都敢不聽?」
劍閣長老怒斥他,「符門就教的你這樣目無尊卑嗎!鎮魂鐘響非同小可,少主安危如何我今日勢必要親眼確認!」
鍾離聿冷笑,「我看你巴不得我哥哥出事。」
劍閣長老氣得舉劍要砍他,被與他一同趕來的問醫堂主攔下,「消消氣,這裡畢竟是霧凇崖,不可妄動。」
「霧凇崖又如何,你當還是元珩盟主在時嗎!」
沉沉腳步聲響起,正要一口氣甩出十張離火符的鐘離聿抬頭,看到鍾離宴沉著臉緩慢走下來,冷沉的目光透著威懾。
第三十六章
劍閣長老一時口快心裡正後悔, 見鍾離宴面色冷淡走下來,拿不準他現在是什麼態度。
遲疑片刻主動請罪,「我也是擔心少主才一時失言, 望少主勿怪。」
鍾離宴目光沉沉, 「二位長老有話就在這裡說吧。」
問醫堂主解釋道, 「聽到鎮魂鐘聲響起,我們都擔心少主這裡出事, 這才趕來。」
鍾離宴淡淡說,「梵音在仙盟內被人襲擊,重傷瀕死,唯有鎮魂鍾能保她一命。」
「少主如何能為她動用鎮魂鍾!催動一次鎮魂鍾,施術之人必然元氣大傷,更有甚者境界掉落,此女心懷叵測, 先前誣陷盟主還未治罪, 少主為她折損修為真是糊塗啊!」劍閣長老焦急氣憤道。
鍾離聿本還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一聽到他敢說哥哥糊塗,立馬不高興地瞪過去。
鍾離宴卻平靜地說出令在場之人無不震驚的話, 「用鎮魂鍾救少主夫人, 有何不可?」
「哥!」
「少主!」
鍾離聿和劍閣長老的聲音同時響起,兩人頭一次統一戰線。
鍾離聿說,「她怎麼配得上你?」
劍閣長老點頭, 「那點微末修為如何與少主比肩?更何況她毫無家世背景可言,怎能嫁入仙盟成為少主夫人!」
鍾離宴皺眉,目光看向鍾離聿, 教導他,「就算她沒能如你所願, 你也不該這樣說她。」
鍾離聿一臉懵,想明白他說的話什麼意思,惱羞之下大聲說,「我根本不喜歡她!」
鍾離宴嘆息一聲,覺得自己終究還是傷到他了,因為自己當眾說明梵音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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