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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閉嘴!」鍾離聿狠狠掐住她脖頸,奔潰至極。
梵音看著他笑,「你要殺了我嗎?殺你師父的人是青衍,令他死也不得安寧的是青衣,你是個懦夫,元珩真君看著呢。」
他眼中布滿紅絲,痛苦綿延不絕,陷入癲狂的絕望。想掐死她,更想凌遲自己。
恨意與憤怒充斥心間,他必須做些什麼,她的話將他推向瘋狂邊緣。
梵音抬手,不費力地掙開他,人也向前傾,貼在他耳畔說,「去殺了青衍啊,他該死。」
隨著她的話,鍾離聿眼中染上仇恨,退後一步,看著她的目光陰冷駭人。
「你最好祈禱我不要活著回來,否則你一定會很慘。」
他說完,轉身走的決絕。
梵音目送他離開,不合時宜地想這算是遺言嗎。
可她今天真的很不開心,她必須給謝如卿找點麻煩,就算殺不了他,也要讓他寢食難安。
望著門外漫山積雪,她緩緩出聲,「鍾離聿,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第二十三章
傍晚時鐘離宴帶著一行人匆匆離去,梵音靜立窗前,室內燈火昏黃,映的她半邊側臉晦暗不明。
至後半夜,殘月的銀霜鋪滿霧凇崖,鍾離宴才沉著臉將鍾離聿帶回來。
幾個黑衣侍從架著,鍾離聿身上染血,眼睛卻還執著看著前方那道漆黑背影。
鍾離宴生氣了。
這還真是少見,他平常總一副沉著穩重萬事難改其色的寡淡,她還以為沒什麼事能引起他情緒波動。
鍾離聿算是他的軟肋嗎?
山頂寒氣重,她只穿了單薄的月白中衣,正要關上窗子,遠遠地鍾離宴投過來一眼,聲音冷凝,「梵音姑娘也請過來一趟。」
她有些後悔自己深夜不睡覺,等在這裡看熱鬧的行徑了。
套披風時忍不住遺憾,本以為謝如卿和鍾離聿之間必然能除掉一個,現在看來是落空了。
鍾離聿好好回來了,即便身上有傷,於他而言頂多是疼了一下。而他能平安回來,說明謝如卿也無事,否則今夜就該亂起來了。
她到時蘇錦煙正在為鍾離聿治傷,鍾離宴負手立在床前,黑色衣袍墜地,擋住她半邊身子。
蘇錦煙神情專注施針,不時側頭與鍾離宴說些什麼,後者只淡淡「嗯」一聲,臉上壓著沉沉冷意。
見她進來,兩人一齊看過來,蘇錦煙友好一笑,「龍脊山一別,已是許久不見,梵音師妹還記得我嗎?」
自是記得,只是她不是和謝檀交好嗎,怎會出現在霧凇崖,鍾離宴與她很熟嗎?
這樣想著,她柔弱施禮,「蘇師姐。」
「過來。」鍾離宴說。
蘇錦煙回應的話僵在嘴邊,她從未見過他主動與女子說話。
就連今天她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聽說他派人來問醫堂尋醫修,主動要來的。
看著一步步走過來,滿頭青絲只用一根簪子松松盤住,容色姣好身姿纖弱的少女,她眼中湧起複雜之色。
停在鍾離宴身前一步,梵音水潤的眼睛疑惑抬起。
鍾離宴高大修長的身影籠罩著她,審視的目光落在披風下那截瑩白如玉的脖頸上。
她皮膚白皙,襯的指痕更加明顯,他抬手毫無預兆地撥開白色狐裘,冰涼的指尖與她肌膚相觸,冷的她忍不住顫慄。
「怎麼回事。」他問。
她沉默,眼睛垂下來,一滴淚就這樣滴落在他手心裡。
灼熱,濕潤。
鍾離聿在這時醒來,伸手一把拽住梵音手腕,暗含警告地握緊,聲音虛弱:
「哥,今晚讓她留在這裡照顧我。」
鍾離宴收回手,不拆穿他,淡淡說,「好。」
看一眼梵音,「來一趟雪竹樓。」
鍾離宴走在前頭,她要跟上,手腕卻還被緊緊握住,側目看向鍾離聿。
臉色蒼白的少年目光狠狠盯著她,厲聲警告,「把那些事爛在肚子裡,永遠別讓我哥知道,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梵音輕柔一笑,抬袖拂開他的手,「鍾離公子放心,那種事我只會說給你聽。」
說完,不管他是何反應,利落離去。
雪竹樓上沒有點燈,清冷月光落在竹樓上,勉強看清前路。
順著竹梯走上去,鍾離宴神色淡淡坐在交椅上,整個人透著股拒人千里的疏冷。
垂眸走過去時,她想的是沒有時間繼續耗下去了,不論是八方鎮魂鍾還是謝如卿的命,她都要儘快拿到。
在鍾離宴身前,她柔弱跪下,身子傾向他,纖白的手指抓住他衣擺,楚楚可憐。
「少主,我能不能不去。」
鍾離宴垂眸看她,「為什麼。」
「我害怕。」她垂下頭,眼神落地,露出脖頸上的紅痕。
「他做的?」鍾離宴問。
她無聲點頭,青絲垂落下來,襯得整個人更加柔弱無依。
鍾離宴俯身,粗糲的手指抬起她下巴,迫的她不得不仰起臉,眼尾還掛著淚痕。
他寒潭般的眼注視她,「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她眼睫微顫,閉上眼側過頭不說話,有些無助和軟弱。
「他對你動情了?」
她的眼驚慌睜開,怯怯看他,眼裡還閃著淚光,好似隨時都會流下來。
從她的反應中,他得到答案,鬆開手任她無力伏地,淡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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