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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大男人蹲在院子裡堆雪人看上去有些滑稽,但對洛雲升和容淵來說卻是難得的童趣——小時候沒人陪他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他們也沒時間玩耍。要麼忙著深宮求生,要麼恨不得一天24個小時都投入到學習里。
如今長到成年方才在一場陰差陽錯的婚姻里找到能夠一塊兒玩耍的夥伴,心裡的距離仿佛又近了些。
兩個人湊在一起,不知是誰先捧了一捧雪去撒另一個人,便在院子裡打起雪仗來。
也不管什麼冷熱生病,洛雲升捧一捧雪反擊,容淵立在雪中不躲正面受了這一擊,抓住時機反殺。
洛雲升一口口呼出熱氣,眼前一片雲霧繚繞,方才擺了擺手,杵著膝蓋彎腰喘氣:「歇會兒……」
容淵拍掉身上的浮雪,重新把傘撐到洛雲升頭頂,走到近前拉起洛雲升,拍掉他身上的雪:「回屋裡歇去,外頭太冷了。」
洛雲升點點頭,牽著容淵回了房。
地龍燒得暖熱,冷熱交替洛之下雲升打了個噴嚏,容淵反手關門,把人扒乾淨按進被子裡。
「先這樣暖暖吧。」
洛雲升看透容淵的心思,勾唇一笑:「先暖了我,我再暖你是不是?」
容淵脫了外衫翻身上床,沒鑽被窩卻笑得狡猾,「啊,是啊,這麼大冷天,不上朝也無公務,合該在家裡和我們家『夫人』大被同眠,否則不是浪費了這好天氣?」
這麼冷的天說不上好天氣,不知多少人要凍斃於風雪。
洛雲升被容淵的話一點 ,忽然想起容細蕊的善堂——由秋天入冬的兩個多月來,嘉悅公主在盛京城名聲更盛,她的善堂已經開了三個,接濟了許多人,現在人人說起公主殿下都會誇讚殿下心善。
大張旗鼓給公主送錢財的容淵也扭轉了一點口碑。
再加上洛雲升上班打卡似的在劉靜之義診鋪子打卡,他們倆的名聲也打出去些。
朝堂上風起雲涌,容淵利用重生的便利處處轄制李皇后,弄得對方忙於應付,再騰不出手來做毀壞他名聲這種小事。
因而,如今盛京城的慈善事業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由上到下,有餘糧的富裕之家把倒掉糧食顯擺奢侈的攀比之風挪到了救濟貧民身上,雖說大多沒什麼誠意,有些還覺得是高高在上的施捨,但總歸,今年受凍餓之苦的人少了很多,洛雲升心裡也舒服。
挪一點被子給容淵蓋著,洛雲升面色嚴肅地決定:「咱們得快點,太陽下山之前我想去善堂看看晴兒。」
尋歡作樂規定時間,刺激自然就多了,容淵一個翻身雙手撐在洛雲升臂膀兩側,將人徹底囚困其中,目光侵略每一寸可見的皮膚直到洛雲升終於扛不住他過於赤/裸的眼神攻勢,紅著臉頰低吼:「別看了,就不能快點!」
容淵低笑一聲,氣息落在耳垂,激得洛雲升不由一顫。
逗人羞惱的壞傢伙手轉而按住柔韌的腰,俯身在腰腹之間,聲音沙啞:「那麼興奮,會很快的,是吧?」
「不……」突如其來的刺激超越承受極限,洛雲升聲音都變了調,眼角泛紅,緊接著惱羞成怒:「我是讓你快……不是讓你……我!」
故意使壞的那個裝作聽不懂,過分到洛雲升難得生出了當一回獸醫的衝動,結果被這狗東西折騰到抽泣求饒。
等再睜眼,太陽已經西斜,容淵早已跑路,只留洛雲升恨得牙癢。
倒也不是不爽,就是太爽了感覺腦子差點壞掉——這對理性人來說打擊過於巨大,是必須做點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的程度。
打整行裝,洛雲升帶著景衡去了善堂。
第一場落雪,他想去看看洛雅晴今天過得如何。
他要去善堂的消息傳得早,容細蕊上午和孩子們一起用了飯便離開,只留偽裝成男子模樣的洛雅晴等在善堂。
不過,洛雲升到了附近到底也沒進去,只在院門口與幾個在街面上堆雪人的小孩子玩兒了一會兒,聽他們說了些逢恩先生日日陪伴的好便打道回府。
兩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洛雅晴已然習慣了「逢恩先生」這個身份,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洛雲升終究沒有與她相見。
倒是回家時遇見一個小尼姑。
洛雲升三次迴避,對方三次想要撞上,被景衡阻止後淚汪汪地看著洛雲升背影,眼淚沒控制住掉下來。
而後是第四次。
小尼姑朝他懷裡扔了荷包,撒腿就跑。
下意識捏住荷包的景衡:「……」
感覺某人會因此吃醋導致今晚很難熬的洛雲升:「……」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今日這趟門他就不該出!
景衡捏著荷包很是糾結。
一方面,他覺得洛雲升每天不是讀書寫字就是去義診鋪子讀書寫字,再有點兒別的事要出門,也是到善堂教小孩兒讀書寫字,自己每次都跟著,對方不可能有任何機會勾搭小尼姑——這是無妄之災。
另一方面,他又覺得洛雲升此人實在邪門,自家王爺這種擺明了不會愛上任何人的人都愛上了他,可見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受女子傾慕也是常事,哪怕對方是個尼姑——這是他魅力所致。